首頁 > 將軍只怕姑娘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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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以為她是在鬧什麼脾氣,柴折霞震,涼過後便直勾勾地望著他,在他身後的眾人都全力戒備、以防他使起蠻性子的同時,柴折霞卻出人意表的沒有生氣,反而漾起了一抹笑,

  從他那宛若劍芒一樣的利眸看來,崔妙禾便可以知道他是一個多麼驕傲的男人,可他卻為了自己一退再退,折去了自身的驕傲。

  「愛不是稱斤論兩的買賣,也不是你愛我幾分,我便能還你幾分的東西,我既不愛你,便不可能嫁你,否則對你而言是種污辱。」

  緩緩揚起清淺的笑容,崔妙禾彷彿一夕之間長大了,褪去了原本留有的孩子氣,她直視著他的眸子說完,原本握著紅彩的纖手一鬆,任由兩人之間的牽繫落了地。

  「你……」她這樣的舉動對任何一個男人來說不捨是一種污辱,對於柴折霞來說自然也是。

  「對於你的仗義相助,我崔妙禾今生今世銘感於心,但我無論如何不可能以身相許。」

  這話是對看柴折霞說的,可是她的眸子卻是環視看在場的眾人,她知道令兒個能待在這兒的,都是他的至親好友,所以她的這番話也是要讓他們安心。

  說完,崔妙禾本欲旋身走人,可是才邁了幾步,忽而一陣暈眩襲至,隨即纖軀晃了晃,在她還來不及有任何反應之前,原本還在盛怒之中的柴折霞己經飛掠而至。

  望看原本還漾在他臉上的盛怒迅速被濃濃的憂心所取代,崔妙禾的心更痛了。

  這樣的他,真的很傻!

  被描繪得宛若菱兒般的紅唇動了動,她想開口告訴他,她其實不值得他憂心如焚。

  可是那一波接看一波湧上來的暈眩,卻讓她再也無力開口說話。

  終於,她的雙眼乏力的一閉,整個人瞬間被一抹幽深的暗黑所吞沒……

  君心,向來難測,所以自古以來人人皆日,伴君如伴虎,而龍紫淵這個皇帝的心思更加難溯。

  他瞪著眼前一本本彈幼柴折霞的摺子,兩道濃眉更是皺得幾乎要連成一線。

  他就不懂,為什麼他的那些愛卿們,就是不肯讓他省心,朝廷的事兒還不夠忙嗎?還要一個個去沾情惹愛,還惹出大風波來。

  想到這裡,龍紫淵就生氣,他那氣怒的模樣,讓在他跟前伺候的太監們一個個都戒慎恐俱,小心翼翼地如履薄冰。

  「來人啊!」龍紫淵驀地一聲低喝,劃破沉窒靜謐的沉凝。

  「皇上!」話聲剛落,才眨眼便見向來機靈的黃公公己經站在金階之下,等待看皇上發話。

  「去把柴折霞那傢伙給我叫進宮來。」

  「這……」本來身為九五至尊的皇上都開了口,黃公公自該急急忙忙地領命而去,可偏偏他伺候皇上日久,多少也瞭解皇上的脾性,所以便大看膽子站在原地不動。

  不去或許會惹怒龍顏,可要是在這個時候去了,只怕會被狂肆不羈的柴大將軍給扭下頭當凳子坐。

  「還愣在這兒千什麼,朕讓你去召柴折霞入宮勤見二」龍紫淵低頭見黃公公人還桿在原地,不由得更怒地問道。

  「皇上,奴才早就讓人去宣了,可柴將軍就是遲遲不進宮。」

  聞言,龍紫淵不由得勃然大怒,疾言厲色地說道。「這不是都反了嗎?朕是皇上,他是臣,朕要見他,難不成還得看時辰嗎?」

  他霍地從龍椅上站了起來,快速步下金階,筆直朝大殿之外走去。

  「唉喲,皇上啊,您這是要去哪啊?」身為奴才哪裡敢攔阻,黃公公只能跟在那抹明黃的後頭,急得直喳呼。

  「朕倒要去瞧瞧那崔明遠究竟給朕教出了什麼好女兒,竟然迷得本朝的大將軍什麼體面都不顧,當街搶親去。」

  其實也不能怪龍紫淵這般盛怒,堂堂一個大將軍當街搶親,這可讓朝中眾臣逮著了把柄,一本本的參勃,雖然他向來不喜朝臣們結黨營私,可柴折霞這次真的做得太誇張了。

  那一本本的摺子壓都可以壓死人了,這種有失體面、惹得龍心煩亂的事,怎能讓他不生氣。

  要成親、要女人,難道不能偷偷摸摸的來嗎?

  現在鬧得他罰也不是、不罰也不是,難道他就不能去瞧瞧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天仙美人兒,竟然將向來對女人敬而遠之的柴折霞給迷得團團轉!

  「皇上,奴才求您就別在這個時候去蹬渾水了,再說您可是皇上,怎麼能如此纖尊降貴呢?奴才再派人去宣,還不成嗎?」黃公公的聲音急得像是著了火似的。

  誰都知道柴將軍的性子倔,要是兩人硬碰硬,那可怎麼辦才好啊?

  「好,現在就去宣,他不來,就讓禁衛軍去給朕綁了來。」

  做人臣子的就可以任性,難道他這個當皇上的就任性不得嗎?

  幽幽轉醒,崔妙禾才睜眼便見眼前一樁樁、一件件熟悉的物件,銅鏡、妝倉、五斗橫櫃皆一如以往地擺置在房裡,連那門上的掀簾都與以往她在崔家時一模一樣。

  那種熟悉的感覺,竟讓她有瞬間的錯覺,以為自個兒還是那個無憂無慮的崔家大小姐。

  渾身閒騰看的酸疼提醒她一切煩亂都是真實的,而她也確定自個兒並不在崔家,因為此時此刻,崔家早己再無她立足之地。

  那麼眼前的這一切難不成都是……柴折霞為她打理的嗎?當這樣的想法竄出,她的眼眶不禁浮起一層淚霧。誰能相信人人口中的摧花狂魔竟然是個這般體貼的人呢?

  心中的激動久久不散,崔妙禾靜靜地躺了許久,等到那抹激動緩緩褪去,這才慢慢撐著虛弱的身子坐了起來。

  看來,她倒真是睡了許久呢,天都從白日轉成了黑夜呢。

  她才坐起,便見柴折霞魁梧壯碩的身軀正倚在楊旁打看噸。

  這個傻瓜!明明威風豪氣,做的也儘是嚇唬人的事,可偏就對她這樣的溫柔,讓她就算想要狠下心來,卻也情牽萬里,斬也斬不斷。

  頭一回,她藉著月光仔仔細細地審視著他,瞧得認真、瞧得仔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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