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士兵摸了摸臉,自嘲地笑了笑,「還砸銀子呢!這輩子我看我只有在這裡掃花的命了。」
兩人的對話引起週遭同僚一陣附和大笑,也引來長官的注意。「那邊的!在胡扯瞎說什麼還不快整理乾淨!」
一聲令下,聊天的幾個人連忙低頭散去,加緊打掃的動作,偶爾抬頭看著皇宮的大門,長吁短歎個幾聲。
唉—平平都是男人,怎麼就差這麼多呢?
午後的陽光輕輕灑落在樹林間,鬱鬱樹林裡古樹青籐纏繞,地上奇花怪草密密叢生,不時有一些小獸跳上竄下,但奇怪的是,不管是花草野獸,都很自動的離一塊圓形平地一段距離,讓平地上的那間木屋看起來更加遺世而獨立。
木屋很簡陋,簡單的三房一廳外加一個後院,而木屋裡的一扇窗戶老是閃耀著奇怪的光芒,甚至還有不同顏色的煙從裡頭竄出,讓原本就已經很少人接近的深山老林,越發的讓人畏懼。
會有這樣的奇景,就要從兩個月前,某個想躲藏到山中隱居的女人說起。
柳平綠和兩個姊妹自從天光城分別之後,隨即雇了輛馬車出了城門往南方而去,只隨意吩咐車伕一句哪裡偏僻往哪裡走,走到沒路為止,於是,最後來到了金玉皇朝和飛鳳王朝交界的一處叫做「蒼華山」的山腳下。
按照車伕以及山下從客棧裡打聽來的消息,這座山不高,頂多三百丈高,但是山中瘴氣瀰漫,多有猛獸,所以從來都沒什麼人敢上山,不啻兩國間的最好屏障,當客棧掌櫃的聽聞她一個看起來嬌滴滴……應該說陰沉灰暗的女子要上山,還不斷提醒她這山上很危險,極力想阻止。
只不過柳平綠一聽他這麼說那才開心呢!反倒打包了許多食物,給自己以及侍衛恆星各自吞下一顆藥丸,馬不停蹄的上山了。
說到這個侍衛的由來,就只有一句「瞎貓碰上死耗子」可以形容。想當初她和初白、晴丹從那片海域逃出生天後,便在一個像是出海口的地方靠岸。
本以為她是到了什麼無人島上,沒想到上岸沒多久,就遇到兩個黑衣人打鬥,她們原本只是靜觀其變,哪知兩個黑衣人各被刺中一劍後,兩敗俱傷的重傷倒地。
這本來也不關她們的事,可是初白和晴丹硬要她上前幫兩個黑衣人治療,她們兩個則撿走了掉在地上的兩面金牌,沒想到,這一撿一救,竟替他們找到了免費的隨身保鑣。
原來那兩個黑衣人是一個名叫三色樓組織的副魁,此番比鬥便是在爭奪前任樓主留下來的令牌,兩面金牌合起來才是一面完整令牌,而誰得到,誰就是三色樓樓主。
所謂三色樓是一個情報搜集組織,勢力無遠弗屆,底下的線人探子多至上萬人,她們才弄清楚,三人竟穿越到不知名的時空來了,而且這個時空並非她們熟知的朝代,其歷史大約類似唐宋之間,對她們來說,其實就是不折不扣的「古代」。
她們挾著「救治」的恩情,和兩黑衣人定下約定,讓她們當上三色樓的樓主一年,是想憑著三色樓的力量,尋找回到原本世界的方法。
不過這一年要怎麼過,大伙覺得隨興就好,而她,柳平綠,只求能安安靜靜度過這一年,讓她盡情做她的實驗還有機關。
她和恆星兩人上了山後,見到這木屋突兀的坐落在一處平地上,也不等恆星先過去查看,她就自顧自的走進去。
恆星仔細一看,冷汗頻冒,因為木屋外頭竟布了一個極其險要的八卦生死陣,一般人若不知道解法,十之八九絕對走不出來,而她的主子竟然用隨意逛街的態度就這麼逛了過去。
而這只是她吃驚的開始,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更是讓她驚訝得連嘴巴都閉不上。
根據她過去接觸過的情報推測,這棟木屋極有可能是退出江湖、隱匿已久的神醫怪手其隱居處,先不提那個八卦生死陣,屋裡許多瓶瓶罐罐可全都是神丹妙藥,更不用說那一書櫃記滿許多機關陣法的書冊手札了,不管是哪一種流落到江湖中,必定都是讓人瘋狂的至寶。
「小……小姐……這……」恆星結結巴巴的看著柳平綠,接二連三的驚喜讓她實在無法保持冷靜。
但柳平綠表情沒什麼變化,她仔細的看著木屋裡的東西,是不是好物她還要過濾一下,畢竟所謂的奇珍異寶她看多了。
大略的晃了一圈,倒是出乎她意料的發現許多她做實驗可以用的物品,湊合著用應該勉強可以,還有一些藥物也不差,不管是健身毒人兩相宜,非常好!
點了點頭,她滿意的露出淺淺一笑,讓恆星差點看傻了眼,向來像是身邊籠罩著一層灰雲的主子竟然笑了「主……主子?」
柳平綠對她的反應不以為意,滿意的點頭道:「好了,以後這就是我們的住所了,等一下收拾一下,再下山去買一些生活用品吧!」
她交代得很隨意也很土匪,讓恆星聞言馬上苦了臉,「主子……這可是神醫怪手的居處啊……」
「那又怎麼樣?」
「住在前輩的家中未免……」恆星小心翼翼的說。
「我們方才進來的時候你也看見了吧,屋子裡裡外外灰塵都厚厚一片,代表這地方已經很久沒住人了,更何況了,依照三色樓搜集情報的本事,你應該知道這位大名鼎鼎的神醫怪手現在在哪裡吧?」好不容易覓得一滿意的住所,柳平綠才不打算輕易放棄。
「呃……據聞老前輩似乎在一處山谷採藥的時候出了意外,然後在那裡『定居』了。」受傷定居是客氣的說法,講白點是那位前輩出了意外,說不準已在哪座山頭埋骨了。
一聽她這麼說,柳平綠更加理所當然的說:「所以了,既然那位老前輩不會回來,我們又需要一間房子住,這不是正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