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少主。請您放心,我們此行只是單純的想完成大王交代下來的任務,然後回族內交差,絕對沒有任何的癡心妄想。」赤雲心想,她與殷雪對他是沒有非分之想啦!但烈琪她就不敢保證了。
「無名,你說過除了放我回去,會答應我任何條件,現在我就要求你讓她們進來,至少……這樣我的生活才不會太過無趣。」趕在無名發聲前落下話來,帝晨星語帶乞求。
從無名的背後,她清楚看到了三個女子嬌美艷麗的面容皆帶著深思與打量。儘管讓她們進入、接近自己吉凶難料,但唯有如此,她才有辦法從中尋個離開的機會。
「好吧!如果這是你的要求,我會同意。」只要她開了口,他便答應,雖然他知道讓她們三人進來,對於星兒來說是個隱憂,但他相信在他的眼皮底下,諒她們也不敢明目張膽地做出什麼事來。
獲得允許,殷雪、赤雲愉悅地跟在無名背後走入謎城通道。
「烈琪……你還不快來!」眼見通道即將消失,赤雲回頭一喊。最心急想進入的是她,現在有個大好機會了,反倒亂了陣腳,畢竟每日心心唸唸的少主懷中竟然抱了個女人,這個打擊應該不小吧!
從頭至尾,烈琪不發一語,眼神複雜難明地凝視著少主偉庠的背影及他懷中依偎著的女子。
那女子是仙人,渾身散發一股甜美的仙氣,難道就是傳言中被無名尊上擄獲的天界公主?她還以為那個天界公主早被眾妖魔所分食,沒想到竟還好端端地窩在他的懷中,視若珍寶。
斂下雙目,不容細想,在謎城通道即將關閉之際,烈琪身影一閃,在最後的剎那,竄進了謎城。
天界,戰族領地。
一條偉岸身影悄然無息地來到一座山峰下,仰望眼前高聳入雲、重迭連綿的山峰,臉色沉重。
此峰名為無情峰,是戰族專門用來閉關修煉的所在地。光滑如鏡的悅k崖壁上,佈滿了一個又一個山洞窟窿,每一處窟窿內都藏有一名戰族神將在此修煉閉關,以期提高自我根基與戰力;他們全是戰族內的精英分子,但修煉到極致的結果便是斷情絕愛,無慾無求,儼然成為一尊活化石,除非族內有重大事件請求支持,否則無情峰內修煉的戰族人是只進不出的。
這也是戰族萬古以來的根基所在地,他們沒有費心至神山天壁入定,他們守著戰族家園,坐鎮戰族領地,他們是天界戰鬥力最為強大、驍勇善戰的戰族人,是戰族子民的驕傲。
現任戰族族長兼任天界戰神職位的戰千里,眼神流露出疲憊與無奈,剛毅方正的面容愁苦,因著天帝為他所出的難題--不計任何代價潛入妖魔界救出晨星公主--對他而言,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務。
戰飛影是他的大哥,戰族有史以來最年輕便接掌戰族族長及戰神之位的少年奇才,能力之強大堪稱天界新生代戰將第一人,可惜在十三年前沒有任何言語、風行雷速地卸下族長及戰神之位,毅然踏進無情峰,從此銷聲匿跡,不曾出世。
從頭至尾,戰千里沒有明白過大哥的做法,為此他被迫接受戰族族長之位,角逐戰神之職,因而落下了現在高不成低不就的窘境。
到最後連天界公主被妖魔擄走,他都要請求大哥出關,進入妖魔界營救公主,不然難保天界戰族驕傲之地位,或許還會累及全族,背負無能之譏。
「大哥……」清了清喉嚨,戰千里佇立在無情峰下,瘖啞地喊了聲。這是十幾年來他頭一道開口喊大哥,因為他打從心裡對他是有埋怨的--將這一大家族的爛攤子全丟給他處理,自個兒到這來逍遙自在。
風起,影出,一名身穿黑色戰袍的身影乍然出現,站立高峰之上,俊美的面容雲淡風輕,面對多年不見的弟弟,不興任何波瀾。
「何事?」淡然語氣緩緩響起,聲音溫和,質地清澈。
「大哥……」凝視著山峰上依舊年輕俊美的面容,反觀自己臉上的滄桑,戰千里不禁黯然失色,跌跪在地。
「大哥……不管當年你閉關的理由為何,現在請你出關吧!戰族的子民需要你,我需要你,求求你救救我們吧!」
歎息聲起,淡然從容的表情不變,高高佇立山峰的身影瞬間移動到他面前,伸手一揮,將他扶起。
「千里,為兄告誡過你,疾如風,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動如山,你,急躁了。」
第6章(1)
月光皎潔,清風徐來,在深沉的夜,一切喧囂歸於平靜,萬籟俱寂。
凝視著她略顯疲憊的睡顏,無名輕柔地伸出手來撫過她糾結的眉頭。「星兒……你為什麼總是想著離開我……」
捲翹的濃密睫毛微微顫抖飛揚,爾後,一雙晶瑩剔透的大眼乍然而現。「無名……我每次睜開眼第一個見到的總是你……」
「星兒……告訴我……你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將她攬至胸前,斜靠在窗邊的軟榻上,感受著徐徐吹拂而過的輕風,兩人共同沉浸在窗外朦朧而美麗的月夜當中。
「她為你心動,她為你心痛,她告訴自己,若不逃開,遲早為你沉淪。」她淡淡地笑了,嘴邊帶著些許苦澀,充滿依戀地窩在他溫暖的懷抱中,輕語呢喃。
「她不就是你嗎?」撩起她柔順的髮絲湊至鼻間嗅著,感受著屬於她的獨特清香氣息,擁抱住她的感覺是如此滿足,填補了胸口上多年來的空虛,感到實在。
「你說呢?我倆是同一個人嗎?」在暗黑的夜裡,就著窗外的月光,映襯著她白皙的清麗容顏,深深地挑動他心弦,忍不住低頭,將吻落在她粉嫩的頰邊,嗅著滿懷幽香。
「星兒……我愛你……」
「愛?你總說愛我,但你分得清你愛的到底是誰?」大眼微微一黯,她幽然歎息地接受他熱情的擁吻。
「我當然分得清。我愛的是星兒,是十三年前與我相識的星兒,是給了我名字的星兒,是對我伸出了手的星兒,她是我生命中唯一的溫柔,我多麼想緊緊地將她握在手中,嵌進心裡,永遠不放開……」無名伸手撫過她眉間的皺褶,忍受不了她眼中的悲傷,那會令他感到心微微地揪疼,隱隱作痛。
「無名……」聽了他這些話,她並沒有感到比較開心,反而覺得更沉重了。無盡的悲傷與淒然,混雜著她與她的悲傷,彷彿是一個人,卻得承受兩個人的哀傷,那樣的沉、那樣的重,交織充斥著她胸口,久久無法言語,眼眶更不由自主地泛酸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