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乞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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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他輕歎一聲,兩隻眼睛定定的注視著她。

  這時,李飛輕手輕腳的推門進來。

  勵守峰跟他比了個「小聲說話」的手勢,他明白的點了點頭,來到離床邊約一步的距離,看著躺在床上的兔兒,還有他們兩人緊握著的手……

  「就是她吧?」他低聲的問:「就是她讓你鎮日心神不寧、心煩氣躁?」

  勵守峰瞥了他一眼,「多事。」

  李飛偷偷一笑,「還以為少爺你不懂得憐香惜玉,原來……」

  「別胡扯,我只是同情她。」不願讓人窺探心事,勵守峰懊惱的瞪他一眼,轉移話題,「我要你去辦的事都辦好了?」

  「放心,我已去大雜院將那生病的孩子送到葉大夫府上了。」

  「唔。」勵守峰滿意地應聲。

  「沒事的話,我先出去。」李飛說完,小心翼翼的退出房外,帶上房門。

  他前腳剛走,原本睡得昏昏沉沉卻極不安穩的兔兒突然驚醒過來。

  「多康!」她倏地瞪大眼睛,驚疑的看著眼前陌生的一切。

  她意識到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地,也意識到自己緊緊抓著一隻手——一隻暖進她心裡的大手。

  她視線一側,「欸?」

  「你醒了?」勵守峰看著她,「餓嗎?要不要吃點什麼?」

  兔兒羞赧的放開他的手,下意識的想坐起來,但虛弱的她根本使不上力。

  「我為什麼……為什麼會在這裡?」

  「你在香柳樓昏了過去,記得嗎?」

  她微怔,回想了下。

  記得,她記得,為了多康的救命錢,她到香柳樓去將自己賣了。

  柳媽媽說要給她二十兩,然後便要她脫衣驗身,接著……這個叫勵守峰的男人就闖了進來。

  他要她跟他走,然後呢?

  天啊,她不能在這裡躺著,她得趕快到柳媽媽那裡拿救命錢!

  忖著,她拚命的掙扎著想撐起身子。

  見狀,勵守峰輕按住她,「你給我好好的躺著休息。」

  「放開我,我得去香柳樓。」她雖虛弱,但態度依舊強悍。

  他眉心一皺,「你去香柳樓做什麼?」

  「柳媽媽答應給我二十兩,我得……」她不想跟他多費唇舌而延誤了救治多康的寶貴時間,「快放開我。」

  「區區二十兩,你就把自己賣了嗎?」

  「什……」

  「你就值這點錢?」

  這點錢?他口中的這點錢,對她來說,可是能救回多康一條命,聽他說得那麼稀鬆平常、不以為意,她覺得好生氣、好怨。

  「是,我范兔兒就值這點錢,只要能救多康,就算是二十個銅錢,我都賣!」

  他視著她,沉默不語。他相信她會,為了救她那個毫無血緣關係的小弟,只要不是殺放火,她什麼都願意做。

  「你知道賣身到香柳樓那種地方後,從此得過著什麼樣的日子嗎?」

  「我不是傻瓜。」她一蹙眉,悲憤卻無奈地歎道:「但我沒得選擇。」

  「因為你過著那種任男人玩弄的皮肉生活而得以小來的弟弟呢?」他問她,「你想過他的感受嗎?」

  兔兒眉心一糾,淚水已在眼眶裡打轉。

  多康現在是小,但是多美他們都夠大到知道香柳樓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她知道孩子們不會因此而瞧不起她,但勢必因此而感到難過、無奈及歉疚。

  他說的這些事,她都明白,但是她已經無路可走。

  「你是不是非賣不可?」勵守峰凝睇著她。

  她迎上他的目光,肯定地道:「是。」為了救多康,她甘願做任何事。

  「好吧,我買你。」

  「什……」兔兒一震,驚疑的看著他。

  「我是個商人,你賣我買很尋常。」他眉梢一挑,「柳媽媽多少銀兩把你賣掉,我就用多少銀兩把你買下,很公平吧?」

  她難以置信的注視著他,「你……你在說什麼?」

  「雖然我討人厭,但伺候我一個,總好過每天生張熟魏的,是吧?」

  他的意思是他要買她的初夜權嗎?用五十兩?!她在他眼裡,哪值那些錢了?

  「我告訴你吧。」他說:「你那生病的小弟,我已差人將他送到葉府診治,你暫且不必擔心了。」

  聞言,她陡地一震,瞠目看著他。

  明白她還很虛弱,他站了起來,「你好好休息。」

  「慢著,」她叫住他,疑惑地開口,「你剛才說……」

  「我說你不必擔心多康,他已經得到診治了。」

  「為什麼?」她情緒有點激動地問,「你為何要這麼做?」他們非親非故,他為何要幫她?

  「我不說了嗎?」他撇唇一笑,「你賣我買,所以現在……你是我的了。」說罷,他旋身走了出去。

  稍晚,兔兒吃了一點東西,體力略微恢復。正想下床至葉府探視多康,並返回大雜院照料其他孩子,勵守峰卻已將幾個孩子全帶到客棧來。

  孩子們在房裡玩了一下,他便遣人將他們帶到下頭的院子裡玩。

  「我們來聊聊吧。」孩子出去後,他拉了把凳子往床邊一坐。

  迎上他的視線,兔兒不知怎的胸口直髮燙。

  勵守峰睇著她,「這會兒,你欠我的更多了吧?」

  是的,她欠了他,而那是要還的。他說他買了她,那麼她是不是得委身於他?

  「你有何打算?」他凝視著她。

  兔兒微怔,滿臉迷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打算怎麼還我?」

  她印上他那帶著一絲狡黠的眸子,心裡一悸。

  而看著只要一開口跟他說話總沒好口氣,此時卻蹙著眉頭、不知所措的她,勵守峰忍不住興起了捉弄她的念頭。

  「我對你可說是因重如山吧?」他笑睇著她,你說,一般人都是報答恩人的呢?」

  她不敢直視他,頭也越壓越低,小小聲的說:「你……你說了算……」

  「你說什麼?」他將凳子更挪向床邊,身子一欺的逼近了她。

  兔兒嚇了一跳,整個人彈了起來。「你……你幹麼?」

  「你說我能幹嘛?」他唇角一勾,意有所指地,「男人報因通常是做牛做馬,玩報恩則是以身相許,你是女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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