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乞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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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兩人目光一迎上,心領神會的笑了出來。

  「話說回來,」趙天昊睇著他,「峰哥都二十八,是該娶妻了吧?」

  瞥了他一眼,「怎麼連你都在催婚?該不是奶奶派你來的吧?」

  「我只是關心峰哥,峰哥可是勵家單傳,身肩延續香火的重責大任。」

  「呵,」勵守峰挑眉一笑,「我這肩上的擔子還真是重啊。」

  「峰哥南來北往的,難道沒有喜歡的姑娘?」

  趙天昊話才說完,一個身影鑽進了勵守峰的腦袋裡,教他心頭一悸。

  范兔兒。這麼多年來,沒有任何女人揪住了他的心,唯獨她……

  然而,他對她是同情憐憫,還是兒女情長呢?

  「峰哥心裡有人了?」趙天昊注視著他,像是在探尋答案。

  「不,我現在壓根兒沒想過那件事,」他話鋒一轉,「我現在方便進宮嗎?」

  趙天昊微怔,「峰哥真要進宮?」

  「嗯。」他點頭,「皇上最愛聽那些鄉野趣事及奇談了。」

  「也好,擇期不如撞日。」

  於是,兩人步出趙府,雙騎朝著皇宮的方向前去。

  身為皇商,勵守峰做的不只是買賣,同時也是當今聖上的耳目。

  他不帶任何官職,卻可直達天聽。在南北奔波買賣的同時,他巡查地方、體察民情,並舉發貪官污吏,為民申冤。

  當然,這事只有少數人知道。因為是如此特殊又重要的職務,因為皇商的遴選才得經過重重關卡,細細觀察,方由皇上、丞相及幾名重臣一致通過,共同決定。

  勵氏一旅忠貞果敢,行事光明,自擔任皇商以來,已延續三代。

  修德宮的大殿裡,勵守峰與趙天昊正候著皇上。不多久,外頭傳來聲音——

  「皇上駕到。」

  聞聲,兩人立刻起身迎接。

  穿著一襲黃衣,頭上未戴金冠,模樣樸素簡單的安慶帝邁著闊步走了進來。

  他自年輕便登基為帝,統馭著曜陽王朝,至今已有二十餘載。

  他宅心仁厚、勤政愛民,在他統治下的王朝和平富足,多年來少有動亂,而邊疆外的蠻族也未敢輕越雷池。

  「叩見皇上。」勵守峰及趙天昊同時下跪,並異口同聲道。

  「平身,免禮。」安慶帝命人關上殿門,並遣走閒雜人等。「都坐著吧。」他先在龍椅上坐下,然後賜座予兩人。

  勵守峰跟趙天昊在一側坐下,神色從容。

  「守峰,」安慶帝笑視著他,「幾時返回天城的?」

  「回皇上的話,是昨天。」

  「路上都平安吧?」

  「是的,此去臨冬城路途雖遙遠,但一路上十分平靜。」

  「可有任何的發現?」安慶帝問道。

  「守峰並無發現任何不法。」他依實回答。

  聽完,安慶帝安心又滿意的笑了笑,「那真是太好了。」

  「皇上親民愛民,各地官吏上行下效,天子腳下無一處不是繁盛太平。」趙天昊說道。

  安慶帝聽了,朗聲大笑。「天昊,要不是朕對你瞭解甚深,還真會以為你是在逢迎拍馬呢。」

  「天昊所言,句句肺腑。」

  看著他,眼底突然閃過一抹沉鬱。「對了,你今日返家,令堂可安好?」

  「謝皇上關心。」趙天昊恭敬答道:「家母茹素禮佛,不管是身子還是心情都好極了。」

  安慶帝沉默了下,若有所思,「那就好、那就好……」須臾,他又想起什麼的看著勵守峰,「勵老夫人可好?」

  「她老人家硬朗得很,雖然她老哀歎著自己是行將就木之人。」

  安慶帝微頓,笑視著他,「勵老夫人是急了吧?你都二十八了。」

  「有些事是急不得也強求不得。」

  「還是因為朕經常差遣你遠行之故,礙著了你的婚姻路?」他憂心問道。

  「與此無關,守峰很喜歡這樣的生活。」

  「但你是該成家了,你可是勵家單傳。」安慶帝一時興起,「要不,朕為你說媒,張尚書的千金年方十八,芳華正盛,不如讓朕做主吧?」

  勵守峰面有難色,「我這平民百姓、凡夫俗子,豈配得上尚書大人金枝玉葉的千金?」

  「可是有了意中人?」安慶帝凝睇著他,試探地問。

  「不知皇上對意中人的定義為何?」他一笑。

  安慶帝彷彿過來人般娓娓道來,「不自覺地就尋找著的身影,不經意的就想起她,見不到她時慌得厲害,見了她又冷靜不下來……你心裡可有這樣的人?」

  勵守峰微頓,若有所思。

  「看你的表情……這個人是有了。」

  「咦?」他一怔,疑惑的看著皇上。

  安慶帝了然笑說:「我還真迫不及待想看看你心裡的那個人呢。」

  趙天昊驚疑的轉頭看著他,「峰哥,真有這個人?」

  勵守峰沒否認也不承認,因為他還不確定自己的心意。

  「守峰……」

  「皇上。」

  安慶帝凝視著他,微微一笑,「不管你心裡那個人是誰,朕都相信她是最好的選擇。」

  勵守峰迎上安慶帝溫和又睿智的目光,兩人相視而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第6章(1)

  勵守峰在宮中用了御膳,天黑才返回勵府。

  剛進家門,李飛就疾走過來,神情凝重。

  「發生什麼事了?」直覺告訴他,府中發生大事。

  「是兔兒。老夫人罰她在迎暉院外長跪三個晝夜。」

  聞言,他陡地一震,「為什麼?」

  「多金跑到仁智院打破了先皇御賜的青瓷花瓶,老夫人十分生氣,所以……」

  未等李飛說完,勵守峰已邁開大步朝著迎暉院而去。

  遠遠地,他看見一個纖瘦身影跪在迎暉院的大門前,快步走過去,「范兔?」

  跪在地上的兔兒一怔,轉頭看他,「少爺。」

  「奶奶罰你?」看見她額頭上有傷,他的心一揪。那準是磕頭磕出來的傷。

  「不,是我自願受罰。她毫無怨言,臉上更沒有一絲委屈,「多金闖了禍,我身為姊姊是該負責。

  青瓷花瓶確實是先皇御賜,奶奶也一直視如無價之寶,如今被多金打破,不難想見老人家會有多惱怒。只不過要兔兒代弟受罰,而且一跪三晝夜,實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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