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你為何說要納她為侍妃?」安慶帝聞言不解。
南宮禎撇唇一笑,「那是為了氣勵守峰。」
「什麼?」
「兔兒不想跟他回去,就謊稱她喜歡的是我,我為了配合她,只好……」
不待他說完,安慶帝已經等不及的問:「兔兒,為何?你不喜歡守峰?」
「我……」上問得如此直接,教她一時之間答不上來。
「喜歡,她當然喜歡。」南宮禎忍不住開口糗她,「不過她認為自己是禍星,總有一天會害死勵守峰,真是個傻瓜。」
聞言,趙竇賢容心疼的看著她,「兔兒,你為何那麼想?」
她紅著眼眶說:「他兩次為了我受傷,我……」
「傻孩子!」她不捨的趨前握住她的手,「那怎麼會是你的錯呢?」
「可不是嗎?」安慶帝愛憐的看著她,「朕的女兒怎會是禍星?」
兔兒感激的看著皇上,「謝謝您,皇——」
「欸,」安慶帝打斷了她,提醒道:「是父皇。」
她支支唔唔喚了聲,「父,父皇。」
他心滿意足的一笑,「兔兒,你老實告訴父皇,守峰是你心裡的那個人吧?」
兔兒臉上浮起兩朵紅霞,嬌羞的低下了頭。
見狀,安慶帝心裡已十分明白,「守峰這乘龍佳婿,朕是要定了,不過……」他眼底閃過一抹黠光,「朕還得考驗他一下。」
勵府,迎暉院。
「什麼?你要進宮找皇上要人?」勵老夫人震驚的看著眼前神情堅定的孫兒,「峰兒,你摔壞了嗎?」
「奶奶,除了兔兒,我誰都不要!」他態度堅決,「若您不希望勵家絕後,還是依我吧。」
「你……」
在繡香坦承犯行後,她對情願自己變成罪人也要成全峰兒跟繡香的兔兒,可說是十分的佩服。
當然,她也為自己在情緒失控下說兔兒是禍星之事,感到後悔及抱歉。
但如今,兔兒都已被禎王爺帶進宮中,並說要納她為侍妃,勵家怎好去跟禎王爺搶人?
可是,她不依孫兒行嗎?他是什麼性情,她還不清楚嗎?
「唉,罷了,看來我是攔不住你……」勵老夫人無奈一歎,「你去吧。」
「謝謝奶奶成全。」雖是非去不可,但有了祖母的首肯,他因此安心不少。
「老夫人,少爺……」劉媽神情緊張的走了進來,「宮裡派人來了。」
「宮裡?」
「皇上……皇上宣少爺立刻進宮覲見。」
勵老夫人一怔,憂心的看著孫兒,「皇上為何突然宣你?難道是為了你上紫陽苑找兔兒的事?」
「奶奶無須擔心。」勵守峰泰然自若,「反正我本來就打算進宮。」
「會不會是禎王爺找皇上告狀?」一旁的劉媽安不下心,十分擔憂。」
「告狀?」他唇角一勾,「禎王爺搶了我的媳婦,我還沒告他狀呢。」說罷,他轉過身子,邁開大步走了出去。
看著他漸漸離去的身影,勵老夫人喃喃道:「勵家的列祖列宗,你們可要保佑峰兒呀。」
勵守峰進到顯仁殿的偏殿,只見安慶帝坐在正中央的紅木椅上,而禎王爺則一派悠哉的坐在一旁。
他趨前恭敬跪下,「勵守峰叩見皇上。」
安慶帝輕輕頷首,「平身,賜座。」
他起身站著,「守峰不坐。」
「為何?」安慶帝疑惑的睇著他。
勵守峰不卑不亢也無畏無懼的迎上皇帝的視線,「因為守峰是來找皇上跟禎王爺要人的。」
安慶帝沉吟須臾,「你跟禎弟之間的事,我聽說了……守峰,你與兔兒未及婚嫁,禎弟有權跟你競爭吧?」
他沉著淡定地應對,「是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禎王爺確實有權從我手中搶走兔兒,不過……那正好也意味著,我可以再從禎王爺手中將她搶回。」
聞言,安慶帝撇唇一笑。
「勵守峰,你好大的膽子。」一旁禎王爺神情不悅地駁斥,「你是什麼身份,居然敢跟本王搶人?」
目光一凝,無懼的面對情敵,「禎王爺,兔兒若真心跟你,我也搶她不走。」
南宮禎劍眉斜飛,「這正是皇上宣你進宮的主因。」
勵守峰微頓,視線轉向安慶帝,「皇上?」
「唔……」他假意思索,神情苦惱,「守峰,禎弟十分喜歡兔兒,朕宣你來,是希望你能放棄她。」
「恕難從命。」想也不想的拒絕了。
「勵守峰,你居然敢拒絕皇上?」
「守峰,天下女人何其多,你為何要與禎弟同爭一女?」
「正因天下女人何其多,可守峰卻只鍾情兔兒一人。」他說。
安慶旁跟南宮禎互覷一眼,但勵守峰並沒發現。
「勵守峰,本王也非常喜歡兔兒,還給你,就像是要削去我一塊心頭肉般的難受,」他使壞的一笑,「你要我還你也非不可,不過,你拿什麼來換?」
勵守峰微怔,「禎王爺的意思是……」
突然,南宮禎將佩劍解下並拋向他。
他接住佩劍,疑惑的看著他。
「這樣吧,」南宮禎挑眉,「你削去一隻胳膊,本王就將兔兒奉還。」
聞言,勵守峰陡地一震,瞠目結舌難以置信。
教他吃驚的,不是禎王爺提出如此無理且殘酷的要求,而是皇上竟未阻止及反對。
「怎麼?你不敢?」南宮禎尋釁的問。
勵守峰斂容,凝肅的問:「禎王爺不會反悔?」
「有皇上在此,你還怕我反悔嗎?」
「好。」他不囉唆,拔出佩劍,架在自己肩上,「我給。」
「不行!」突然,自安慶帝身後的簾後傳來驚急的聲音。
勵守峰一驚,因為那是兔兒的聲音。
「不可以!」一直躲在簾後的兔兒將他們三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也更加確定勵守峰對她的用情至深。
她擔心慢了一步,他就會失去一隻胳膊,因此未待皇上打暗號便衝了出來。
「你瘋了嗎?!」她氣沖沖的衝到他面前,將他手上的劍奪下,「你為了我甘願殘廢?」
看著月餘不見、朝思慕想的人兒,他沉聲傾訴,「失去你,我與殘廢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