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我家小姐不害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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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頁

 

  「真心相愛?」看著彩蝶臉上不顧一切的決心,矜矜只覺得眼淚就快落下來了,她迅速抬起頭,佯裝看著蒼育。

  她和柴驀是真心相愛……是這樣嗎?是這樣嗎……

  「你到底要不要放了柴驀?」始終得不到矜矜的答案,彩蝶不禁變得更加急躁了。

  矜矜沒有出聲,只是看著湛藍色的蒼穹,乞求春風為她吹乾眼底的淚。

  「花矜矜!」

  「你們……認識多久了?」她不想問的,可是再也無法控制心底氾濫的悲傷。

  好不容易終於等到矜矜的一點在意,彩蝶這才終於露出得意的笑。

  「四年了。」她誠實回答。「這四年來驀哥哥一直照顧著我和我娘,他對我們相當好,甚至允諾會照顧我們『一輩子』。」最後三個字,她特別加重了語氣。

  而矜矜依舊動也不動,只是沉默地望著蒼穹,讓人完全察覺不出異狀,頂多以為天邊有什麼東西非常吸引她的注意。

  就在彩蝶忍不住也跟著抬起頭望向天際時,矜矜竟無預警地越過她,撇下她進入染坊。

  彩蝶想要追上前,卻發現矜矜下令讓人攔住了她。

  她氣急敗壞的在門外跺腳,但她不知道在兩人錯身的那一瞬間,矜矜終究還是流下了淚水。

  傷心欲絕的淚水。

  第9章(1)

  彩蝶竟然找上矜矜了!

  一個時辰後,暗中守護矜矜的護衛迅速來到客棧,向柴驀稟告這個消息時,柴驀整個人都慌了。

  尤其當護衛一字不漏轉述兩人的談話內容,甚至回報矜矜因此落淚時,他差點因此失控,將手中的烏木算盤給用力捏斷。

  他壓根兒無法等護衛說完最後一句話,便開口問了矜矜的去處,然後扔下手邊所有事務直奔花府。

  彩蝶竟然公然污辱矜矜,甚至要矜矜放了他--

  該死,彩蝶為何要這麼做?

  這些年來他確實一直暗中照顧著她,也親口承諾過會照顧她和她娘一輩子,但那也是因為她是他妹妹。

  縱然母親當年拋棄了他,然而四年前,母親忽然帶著彩蝶出現在他的面前乞求他原諒時,就算他無法釋懷,也不能棄同母異父的妹妹不顧。

  也許是明白母親當年曾經為了改嫁而狠心拋棄他,這些年來彩蝶在他面前總是那樣的乖巧懂事、恭敬聽話,即使對他入贅花家頗有微詞,卻也始終按照他的吩咐安分守己、守口如瓶,從來不曾將兩人的關係洩漏出去。

  可如今她忽然故意在矜矜面前撒謊,甚至欺騙矜矜他們彼此相愛,她到底是為了什麼?

  尤其照護衛所言,矜矜對於彩蝶的出現似乎也不意外,甚至早己得知他和彩蝶是舊識--

  難道是糧行管事多嘴?

  不,糧行管事明白事情的輕重緩急,絕對不可能多嘴,那麼矜矜究竟是如何得知彩蝶的存在?難道那日在糧行裡,矜矜借口去茅房,實際上卻是……

  該死,他想起來了,矜矜就是自那天起變得不對勁,也是從那天起開始疏遠他,她一定是在糧行看到了他抱著哭泣的彩蝶。

  該死的,一切都太該死了!

  倘若他能早一步得知管事是為了彩蝶的事找他,他絕不會將矜矜帶在身邊;倘若他早知道矜矜會暗中跟蹤他,他也絕對不會去見彩蝶。然而千金難買早知道,如今一切都難以挽回了。

  「若是你娘回來找你就算你贏,明日回來也算你贏,無論哪一天,只要她回來找你都算你贏,到時你不但能要求我一件事,還能恢復自由。」

  他永遠忘不了矜矜當年對他說過的話。

  她說了,只要他娘回來他就能自由,然而他的心卻早己落在她身上,要他如何自由?

  自她撿到他的那天起,他就是她的人,他不想離開她,所以才會刻意隱瞞彩蝶的存在、刻意隱瞞母親回來找過他的事實。

  他原是打算等過些日子,彼此情沒意合、心意相通之後,便將一切誠實以告,沒想到彩蝶一時衝動毀了一切。

  因為彩蝶的謊言,此時此刻矜矜必定是痛徹心腑。

  自小她就是那樣的驕傲倔強,從不允許自己在他人面前示弱,總是非得忍到了極限、傷到了徹底,才會將自己關在房裡偷偷哭泣,可如今她卻在外頭哭了。

  不只哭了,回到花府後,她竟還強迫自己在爹娘面前佯裝若無其事,對彩蝶的事隻字未提。

  她為了他隱瞞一切,為了他故作堅強,甚至為了他對彩蝶極盡容忍,連一句惡言都沒有,然而他卻寧願她生氣憤怒,甚至寧願她衝到客棧找他對質,也不要她這般壓抑冷靜。

  這不像她,一點也不像她。

  她愈是壓抑,他愈是心痛,愈是冷靜,他也愈是擔心。

  她不能誤會他和彩蝶之間的關係,他一定得馬上解開誤會、解釋一切,然而他衷心希望在那之前,她沒有一個人躲在房裡偷偷哭泣。

  他只花了兩刻鐘,便從客棧趕回到花府。

  此時正值春暖花開,花府庭院裡櫻花、杏花、杜鵑到處簇擁綻放,熏得點墨閣裡裡外外滿是花香,或紅、或白、或粉、或紫、或藍的你花,將點墨閣點綴得繽紛絢麗,此時此景該是賞花的大好時機,然而柴驀完全無心欣賞。

  他幾乎馬不停蹄地趕到點墨閣門外,然後屏氣凝神的站在門廊上,側耳聆聽房裡的動靜,就像是新婚之夜那般慎重小心,心情卻大大的不同。

  點墨閣裡一片寂靜,牙受有哭聲也沒有磨墨翻頁的細響,平靜得彷彿什麼事也沒發生,只有他的心跳一聲比一聲還要沉重,一聲比一聲還要劇烈。

  他知道她人就在屋裡,而且沒有睡著。

  她只是坐在雪白色的地毯上,靜靜地沉思,靜靜地心痛,抑或是默默地等待他回來--

  從小到大,每次當她有心事時,她總是這麼做。

  嘎的一聲,他終於推開了門板,而坐在地毯上的矜矜則是靜靜的轉過頭,仰頭看向他。

  「你回來啦。」一瞬間,她似乎試著勾起嘴角,但是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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