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柏翼幾乎是不加思索地做起這動作,如果說鬧胃痛時的她像只可憐的小貓,他無法不管她,那麼,這個時候少了分好強、柔順無比的她,讓他心裡更對她多了分憐惜……
手電筒持續擱在床上發亮,照亮了蘇心頤瘀青的腳踝以及他的手,他們的臉都暈暗著看不清楚,她真慶幸他看不清楚她臉上的紅。
但,此刻什麼聲音都聽得很清楚,窗外的風雨聲,還有摩擦聲……
他揉著她的腳踝,一遍遍揉著,好像快揉出什麼熱度,磨蹭得兩人心裡都產生了旖情的情愫,終於,他燙手地抽回了手。
「應該好點了吧?」他沙啞地道,熟悉的燥熱在腹下作祟著。
「嗯,好多了……」蘇心頤回答得很難為情。
「那就好……」他移動著,作勢想離開床面,想離她遠一點。
蘇心頤察覺到了,雙手情急地捉住了他的前襟。一個人住的她,遇過不少颱風,但這是姑第一次遇到停電,那麼措手不及,她真慶幸有他在,有他安定著她的心,她還沒對他說……
「江柏翼,謝謝你……哇啊!」她捉得太用力了,江柏翼一個重心不穩,跌向了她,兩人雙雙往後跌入柔軟的床上。
好軟!江柏翼重重壓住她,立即感受到她窈窕的曲線服貼著他,眸裡同時攝入她嬌憨的容顏,撲鼻了滿懷的女性清香令他下腹更加疼痛。
蘇心頤幾乎一跌躺在床,就被他的純男性陽剛包覆得徹徹底底,感受到他男性的身軀有多強健,壓得她骨頭有多酸痛,腦袋暈茫茫地裝滿了旖旎。
這一刻,兩人相互凝望著,雖看不太清楚彼此的臉,卻嗅得到他倆的氣息是交融在一塊的,在肢體相貼問迸出驚駭逼人的熱焰,本能想尋求對方的唇。
江柏翼低下頭,想攫住她甜美的唇,蘇心頤也迷醉地閉上眼,等待他……
啪!電來了,光芒萬丈地刷亮了整間臥房,江柏翼迷濛的眸底刷地清醒不老天,他做了什麼?他差點吻了她,或對她做出更腧矩的事!
他是怎麼了?忘了他們將要離婚的事實嗎?算了下日子,就是下周了……
「該死,我不應該……我很抱歉!」江柏翼自責萬分,除了向她道歉,他不知自己還能做什麼?當然是馬上翻身下床、落荒而逃了。
在他離開後,蘇心頤側了身,蜷曲成蝦子狀,臉上又紅又難堪。
如果燈沒亮,他們就接吻了……但她更在意的卻是他清醒的比她還快,讓她覺得深深陷入迷情的只有她一個人。
有沒有搞錯啊?再一個星期他們就要簽字離婚了,即將是沒有瓜葛的男女了,要是她在這節骨眼心動,痛苦的可是她啊!
對,她死都不能對他心動,不能!
住在同一個屋簷下的兩個人、兩顆心,產生了強烈的化學變化,都拚命地抵擋對方帶來的魔力!
第5章(1)
兩人的飯友關係在颱風天過後崩裂了,連續四天,只要一對上對方的眼,他們就會想到那天差點在黑暗中進行的事,心裡多了炙熱的情愫,心臟快承受不住,只好相互迴避。
但偏偏今天是江柏翼到醫院複診的日子,蔡哥沒空接送,蘇心頤得幫忙,兩人又不得不湊在一塊了。
「恭喜你,下星期就能拆石膏了。」從醫院回來的路途中,蘇心頤一邊開車,一邊努力找話聊,不然跟江柏翼單獨待在車上氣氛很怪,不說話時更怪。
「嗯!」江柏翼很冷淡地應了聲,結束話題。
蘇心頤很是沮喪,她找不到話題了,算了,為什麼找話題的人是她啊?
江柏翼瞥了她一眼,跟她同處在密閉空間裡已經夠讓他想入非非了——從颱風夜那天想吻她,對她起了生理反應後,他就一直很敏感,所以他們最好別說話,才不會出差錯。
兩人心裡都有鬼,都希望離婚日快點到,這樣就不用受到對方影響,不用變得那麼奇怪了。
五分鐘後,車子駛入美滿大廈的地下室停放。
蘇心頤停好車後,真想馬上下車透透氣,不料扣在胸前的安全帶一時解不開,弄得愈久,愈讓她覺得身邊的男人存在戚更重。
江柏翼看不慣她笨手笨腳,解開身上的安全帶後,朝她伸來左手。「往下按就好,你不是有開過這輛車嗎?怎麼還不會?」
他的男性身軀一靠近她,蘇心頤就整個人僵住了,不敢動彈。
江柏翼意識到她的僵硬,她白皙的皮膚染了淡淡的紅暈,還真是容易害羞!害得他一嗅入她女性的清香,看到她胸線的起伏,解起她安全帶的動作就變得十分不自在。
「好了。」解開了!他沙啞地說。以後不能再幫她做這種事了。
蘇心頤聽他聲音變啞了,心底更加失措,立刻下了車,看在江柏翼眼裡可真是諷刺。
他有那麼可怕嗎?會在車裡吃掉她?
蘇心頤下車後,大大地吸了一口新鮮空氣,正巧看到唐先生在另一邊停好車,她才熊熊想到一件事——她完全忘了唐先生向她求婚的事了。
「蘇小姐!」唐先生看到蘇心頤,朗笑地朝她揮揮手,走向她。
蘇心頤也只能硬著頭皮朝他揮手,禮貔性地朝他點頭微笑。
當唐先生走到她面前,他臉略微紅了,看起來也很緊張,顯然他把求婚的事記得清楚萬分。
「我昨天就回台灣了,比預期早了幾天……」唐先生清了清喉嚨,試圖不那麼緊張,「我應該找個更好的地方才對,但是,我現在很想知道……蘇小姐,可以給我答覆了嗎?」
蘇心頤看到唐先生如此慎重,真的覺得自己忘了這件事很不應該,也很認真地回答道:「唐先生,你人很好,可是很抱歉,我只能把你當成朋友看待。」
被發好人卡了,唐先生臉上有著失落,但也明顯鬆了口氣。他爬了爬發道:「唉,其實我早就知道結果了,你已經結婚了,是我太強求了,自以為你婚姻不幸福,想拯救你。我們以後能當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