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墮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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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他一楞,看著低垂著頭、雙肩微顫的她,眉宇間慢慢凝聚出一股怒氣。

  「是不是梁列對你說了些什麼?」他沉聲問,「他今天到底為什麼沒來?你的黑眼圈是一晚沒睡的結果,還是你哭了一晚?」

  談群美緊咬住居瓣沒有回答。

  唐昕沉沉的歎息了一聲後,從桌面抽了張衛生紙,蹲下身遞給她擦拭眼淚。可是,隨著他遞出衛生紙的動作而抬起頭的她,臉上卻是乾爽的一片。

  他愕然的微瞳雙眼。

  談群美完全克制不住臉上的神經,倏然間又露出一抹微笑。

  「我真的很惹人厭,一個連哭都不會的女人,一個連眼淚都沒有的女人,難怪會惹人厭。」她輕笑著說。

  看看她,唐昕只覺下顎一陣緊繃,接著他己伸出雙手將她整個人擁進懷中。他從來都不知道她竟不會哭,一個人怎麼可能不會哭呢?

  可惡的梁列,他究竟對她做了些什麼,竟然讓她笑著拿刀子往自己身上的傷口捅,不會哭……該死!「你們倆在做什麼?」

  一道冷凝的聲音在門口處響了起來,唐昕感覺懷中的她然一震,原本輕放在自個身體兩側的雙手,在一瞬間緊緊的抓住他。

  他看了她一眼,抬起頭望向站在門口處的梁列,眉頭皺得死緊。

  「你去了哪裡?你知不知道群美剛剛差一點就昏倒?」他的語氣滿合責備。

  「你們倆在做什麼?」

  沒理他的問話,梁列提高音調的重複他先前的問題,憤怒的目光中寫滿了指控。

  順著他指控的目光,唐昕低頭看了自己擁著談群美的雙手一眼,稍微猶豫了一下才緩慢地鬆手。可他依然緊靠在她身邊,因為他知道現在的她脆弱得不堪一擊,在確定梁列的態度之前,他必須保護她。

  「我們倆在做什麼,你有眼睛看得到不是嗎?」他撇唇道。

  他的意思是說,他和群美兩個人清清白白的,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到,他也有眼睛又何需多此一問?

  然而,他根本就沒想到,不管他回答什麼,只要他回應了梁列的問題,梁列便達到借題發揮的目的。

  「原來你們倆以前在我面前,根本就是在做樣子。」梁列指控的說。

  「你是什麼意思?」唐昕倏然瞠大眼的瞪著他。

  「什麼意思你會不懂嗎?」他冷冷的說,再開口吐出難聽至極的四個字,「姦夫淫婦。」

  「你說什麼?」唐昕再也忍不住的咆哮,怒不可遏的想朝他走去,被緊抓住他衣服下擺的雙手拖著停下來。他低下頭,只見那雙手的指節全成白的。

  「我說什麼,我想你們倆應該都聽得很清楚,難道特要我再重複一遍?」梁列冷然無情的接續道。

  「我不管你究竟在發什麼神經,我要你馬上跟我還有群美道歉。」含著怒氣,唐昕嚴厲的命令。

  「憑什麼?應該道歉的是你們吧?誰知道你們背著我暗通款曲了多久,說不定她肚子裡的小孩根本就不是我的種。」

  「梁列,你竟敢說這種話!」

  「為什麼不敢,在我來這兒之前,誰知道你們倆曾做過什麼事?難怪我總覺得她的肚子比懷孕同用的女人小,原來根本就是有問題。」

  「梁列!」

  唐昕再也聽不下去了,他將談群美的手撥開,一個箭步衝向他,伸手就是猛力的一拳。、但梁列可不再像上回一樣,呆若木雞的站在那兒任由他打。一個彎腰側頭,他躲過他的拳頭,反送上一拳給他。

  頓時,兩人你來我往,拳頭擊中身體引起的悶哼蘆不斷響起。

  「夠了!」

  一聲尖吼供然響起,談群美捧著頭大叫著,「夠了,你們倆都給我住手!」

  兩人同時停止動作,各佔一方的朝對方怒目而視。

  「群美,讓我教訓教訓他,他實在太過分了。〞唐昕憤怒不已,噴火的雙眼一刻也沒離開過梁列。除了四年前那一次之外,他這輩子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生氣過。梁列這個混蛋!竟然敢如此莫名其妙的污蔑人。

  「過分的人應該是你們這對姦夫……」

  「你敢再說一次那四個字看看。」唐昕冷洌的打斷他。

  「你們連孩子都敢生,為什麼我不敢說?」

  「你這個混……」

  「我們離婚吧,梁列。」談群美突然開口,打斷兩人情緒高亢的對話。

  唐昕愕然的轉頭看她,沒見到梁列在聽見她所說的話時,那渾身一僵的反應。

  「群美,你說什麼?」唐昕問。

  「我們離婚吧,梁列。」談群美目不轉睛的看著梁列,重複的說。

  梁列沒有反應的呆杵在原地。

  而唐昕則是不斷的搖頭,同時走向她。

  「群美,別這麼衝動,雖然他真的是個混蛋,但你不是很愛他嗎?何況你還得為肚子裡的孩子著想,怎麼可以……」他企圖安撫她,卻被身後突然冒出來的回答打斷。

  「好。」梁列發出冷冷的聲音。

  第8章(2)

  「該死!」倏然轉身,唐昕咒罵的衝向他,一把揪住他的領子,憤怒的朝他大吼,「你瘋了不成,把話收回去!」

  「我清醒得很。」

  梁列用力的將他推開,面無表情的看向面無血色、神情恍惚的談群美。她的樣於看起來好像隨時要昏倒的樣子,該死的唐昕難道沒注意到嗎?為什麼不到她身邊扶著她,反而站在他身邊像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莽漢一樣。

  可惡,她為什麼不坐下來?唐聽剛剛不是說她差一點昏倒嗎?那她還站著做什麼?

  可惡,真是可惡!他根本就不想與她離婚,更不想傷害她,只想好好的將她抱在懷裡、捧在手心裡,讓她哭出心裡所有的傷心與痛苦,或者讓她打他、捶他、罵他,發洩心中所有的怒氣。

  每回見到她強顏歡笑的模樣,他就覺得自己像被人狠狠地踢了一腳般難受。他以為那已夠叫他心疼、承受不了,然而他錯了,現在的她才叫他有如心口淌血。

  慘白而無一絲血色的臉,空洞而無神的眼,還有她那每回帶著機械化的微笑都會惹得他心煩、心疼,現在顫抖得讓他的心像破了一個洞被人強灑上鹽巴,蒼白不已的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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