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她的心中卻是飄搖不定的.
下午兩點,雨帆洗完最後一個杯子,收拾好所有的餐具,才坐到櫃檯後,悠閒的品味自己沖泡的綠茶.
多麼美好的時光啊!她卻愣愣的出神著,她不知道自己該想念誰?
「鈴鈴!"電話突然響起,把她嚇了一大跳.
她呆了幾秒才接電話,自那一端傳來了大胖緊張的聲音,"喂,小雨啊!完了完了,事情大條了!」
「發生了什麼事?"她知覺到一定跟洪思農有關係
果然,大胖接著說:「啊洪被一輛貨車撞到了,現在我們在救護車上,你趕快把店關了,到市立醫院來找我們!」
雨帆的呼吸幾乎停止了,"好,我馬上到!」
掛上電話,她的雙手忍不住開始發抖.天!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怎麼會發生在最善良的洪大哥身上?
不管怎樣,先鎮定下來再說!她深呼吸了口氣,以最快的動作收拾好店裡的一切,才跑出門搭計程車趕往醫院.
上天保佑,千萬別讓洪思農發生任何意外,他是好人,他不該受苦的!她雙手緊握著,默默地為他祈禱.
到了醫院急診室,大胖正站在門口等著,雨帆一見到他就問:「洪大哥呢?他怎麼樣了?嚴不嚴重?」
大胖一拳打在牆上,難過的說:「啊洪剛剛進了手術室急救,他的手和肩膀都傷的很嚴重,醫生說要等好幾個小時才能結束。」
「怎麼會這樣?"雨帆掩住自己驚呼的嘴.
「我們本來開了車就要回去的,但阿洪說他要買東西,我就在路邊停下車等他,沒想到他一走出店門口,一輛貨車突然闖紅燈,把阿洪撞到在地,還駕車逃逸,現在要找人來陪都沒對象!」
「那個人就這樣逃走了?"雨帆真不敢相信.
大胖緊皺著眉頭,自則地說:「都是我這個笨蛋,那時候我竟然在打瞌睡,要不是附近的路人大叫,我甚至還不知道阿洪出事了。」
雨帆的腦袋一片空白,都快無反應了,"天……現在該怎麼辦呢?」
「阿洪手邊也沒幾個錢,他的資本全都投資在那家咖啡店了,每個月還要還貸款,我看,只好去找幾個朋友幫他應應急,你先在這兒守著他,有事情隨時聯絡我!
大胖拍勒拍她的肩膀,一路歎息著離開了.
雨帆看著手術房的門口,只能不斷的祈禱,希望老天垂憐,千萬不要帶走這樣一個熱愛生命的靈魂.
三天後,洪思農終於脫離了危險期,意識也完清醒了.
雨帆不眠不夜的照料著他,他唯一不注意,就會在也見不到他了,當他終於醒過來的時候,她高興的都哽咽了起來.
「洪大哥,你終於醒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洪思農慢慢的看清了四周的景象,"我……我怎麼會在醫院裡?」
雨帆深吸一口氣,解釋道:「那天你和大胖去衝浪,回來的途中,你被一輛貨車撞倒,醫生給你動了手術急救,你昏迷了三天才醒過來,把我們都嚇壞了。」
「真的?這麼嚴重?"洪思農感覺到肩上一陣痛,卻強忍下來說:「對不起,這幾天你一定很辛苦。」
「洪大哥你對我這麼好,我當然要照顧你了!"你別動,我這就去叫醫生來看你。」
「謝謝……"洪思農帶著歎息說.
「不准說謝謝,這是你對我說過的。」雨帆回頭一笑,趕緊出門去找醫生了.
洪思農看著她小跑步的背影,又看到自己肩膀的繃帶和手臂上的石膏,他沒有為自己多想什麼,只覺得自己真的是讓她辛苦了.
這天下午,大胖和阿忠前來探望,帶來了一籃水果,對洪思農說:「阿洪,你好好修養,我們都可以給你靠的。」
洪思農握了握好友的手,反過來安慰他們說:「你們不要擔心,跌到了只要站起來就行了。」
大夥兒聊了一陣子,大胖和阿忠說要先離開,雨帆送他們走到大門外,看大胖和阿忠臉色沉重,輕聲的問到:「怎麼了嗎?」
阿忠抽起煙,心情沉重的說:「醫生說,阿洪現在沒有生命危險了,但是,他的右手……可能要復健好幾年才能完全好起來,我們這幾個朋友給他湊的錢,大概只夠付他的醫療費而已等他出院了以後,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大胖也搖搖頭說:「阿洪不喜歡欠別人,他一定會把這些錢還給我們,問題是,他現在還有貸款要還,還要做那麼久的復健,我們真為他擔心。」
雨帆沉默著,她能說什麼?她對此無能為力啊!
大胖和阿忠離去之後,雨帆走進病房裡,洪思農看起來似乎也有話要對她說.
「小雨,他們都走了吧?"洪思農問.
「嗯!"雨帆做到床旁,拿起水果削皮.
洪思農用左手從病床拿出一包東西,吃力的想要打開來,雨帆見狀,趕緊幫忙,"這裡面是什麼?你要拿出來嗎?」
洪思農稍微喘氣說:「裡面是我車禍那天穿的衣服,你在我的口袋裡找找看有沒有一個小袋子?」
「好.我來找。」
沒多久,雨帆找出來一個白色的袋子,上面沾了一點血跡,就是當天洪思農受傷所流的血.
「你打開來看看。」洪思農滿懷期待地說.
「哦!"雨帆照做了,然後,她看見一條粉紅色的綢帶.
「上面沒沾到血吧?"他微微擔心地問:「那天你說要的,不知道我挑的顏色你喜不喜歡?」
雨帆心頭一熱,眼淚就快要奪眶而出,但她強忍了下來,緊緊握住那個小紙袋,"喜歡,我喜歡,這是我看過最漂亮的粉紅色綢帶。」
「那就好。」他稍稍的放心了.
「洪大哥,謝謝你,我這就把它綁起來。」她眨回淚水,把綢帶綁在馬尾上.
「小雨,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說。」
「你說。」她專注的看著他.
洪思農低下頭去,眼神黯淡,"我明白自己的狀況,就算我會好起來,也是很久很久以後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