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幾乎一點常識都沒有!」雨帆只能搖頭。
「自從你出現後,強兒似乎進步多了,他變得喜歡跟人說話,開始有較多的喜怒哀樂,也慢慢想是一個人了。而在你離開以後,他那種哀痛的表現,更讓我們為之動容,我想,在某方面,他已經有點長大了。」
「或許吧!」雨帆無法做出任何結論。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因為這三個月來,強兒都拒絕工作,還到處發瘋的尋找你的下落,董事會那兒已經有傳言出現了,他們對強兒要擔任我的接班人的事有非常高的不信任感,這點我想請易秘書向你說明一下。」
易靜嫻神色凝重的開口說:「是這樣的,殷老爺的年紀已經超過了退休年限了,在下次的董事會時,一定要選出新任懂事長,有不少古董都沒見過殷少爺,還聽到很多謠言,如果殷少爺不能以正常人的面貌出席,可能就會被取消繼承的資格了。」
「是嗎?情況這麼嚴重?」雨帆不禁皺起了眉頭。
殷武宏又開口了,「其實,我也想過是否就這樣放棄算了,畢竟太勉強這孩子也不好,或許他根本不適合擔任這樣的職位,而我的財產可以提供他一輩子衣食無虞。但他真的有才華、有天分,我希望他能在這片領域中好好地發揮他自己,但如果他被推下這個位子,恐怕以後他就必須自己從頭做起了。」
雨帆試著想像那樣的情況,如果要殷強自己去求職、去上班、去創業,他所要面對的人事物那麼複雜,他能夠處理得好嗎?
易靜嫻也說道:「殷少爺確實是個天才,這點我們都承認,但在現實生活中,他還是個孩子,如果要他到外面的世界奮鬥,一定會有許多挫折等著他。我們希望他能保住董事長的位子,由我們這些助手來幫忙管理,他就可以繼續他所喜歡的研究工作,要多少經費和設備都不是問題,但如果董事會認定他不適認,這些就全都白談了。」
雨帆僵硬地點了點頭,「我瞭解你們的意思。」
殷武宏說:「強兒可能會慢慢長大,但要一個孩子到成人的世界中摸索,對他而言太殘酷了,只會讓他的父母有所交代,畢竟他是殷家的子弟,這一切都應該是屬於他的。」
易靜嫻一臉期盼的看著雨帆說:「現在你是我們唯一的希望了,我們相信殷少爺會因為你而長大的,只要他能在董事會中表現得體,就沒有人可以廢除他的職位。」
一旁安靜的史慶明,這時也開口了,「鄭小姐,少爺他真的變了很多,你可以幫他這個忙嗎?」
什麼?原來他們要她做的,竟是如此大的一件事?雨帆的內心感到一陣不安,彷彿他們要將殷強的未來全都交到她的手中,由她來掌握。
「這個責任太重大了,我擔當不起。」她不敢答應。
易靜嫻鼓勵地說:「我們只能賭賭看了,到底是繼任董事長,或是被掃地出門,就看這一次了!」
「但……為什麼我得這麼做?這關我什麼事?」
她又不是殷強的什麼,而這些人有什麼資格如此要求她呢?想當初她懇求他們放她走時,這些人都因為自己的利益而罔顧她的人權,現在卻又反過來懇求她了?
「你如果願意幫忙,什麼條件我都答應!」殷武宏激動地說。
「真的?」雨帆猶豫片刻,「如果我成功了,你們願意放我自由嗎?」
殷武宏萬萬沒想到她會提出如次困難的條件,「自由?可是……強兒若失去了你,只怕他又要發瘋了!」
雨帆卻不這麼認為,「這世界並非繞著他而運轉,他遲早要長大的!我也有我自己的人生,我是為了五百萬才回到這裡,但我若完成這項任務,我想,我付出的代價也就夠了吧?」
殷武宏反覆思索,衡量輕重,終於開口道:「好吧!我答應你,只要你能讓強兒再把你關起來的。」
「老爺!」
「董事長!」
史慶明和易靜嫻一起喊道,他們都預料得到,那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我只是不希望殷家就這樣沒落了……」殷武宏搖頭道:「鄭小姐說得對,強兒總要長大,不是他想要的就能得到。如果鄭小姐你不願意,任何人都不應該勉強你做任何事。」
「你真的可以答應我?」雨帆有點不敢相信。
「沒錯,我以人格擔保。」殷武宏鄭重道。
雨帆安靜了一會兒,房裡變得寂靜無聲,所有的人都在等她的答案,終於,她抬起頭問:「離董事會召開還有多久?」
易靜嫻眼睛一亮,回答道:「一個月。」
雨帆猶豫了片刻,她真的有辦法在一個月之間讓他長大成人嗎?不過,為了未來的自由,就算是冒險一搏,也必須賭上了!
「我會完成這項任務的。」她聽見自己堅定到說。
第七章 飛翔
好熱好熱的感覺,
席掩了所有的理智,
糾纏的軀體,
譜出原始的愛語,
身軀逐漸往上飛騰。
穿過所有極致的感受。
殷武洪和易靜嫻離開時,史慶明恭送他們到門口,直到汽車逐漸遠離為止。
雨帆站在窗前,望著那道遠去的車塵,不禁陷入沉思。這是她從獲自由的機會,但這任務之沉重,之艱巨,她也沒有多少成功的把握。
而且,當殷強取得董事長的位子,卻發現她再次離去後,他又會是什麼樣的反應呢?
就在她苦苦思索之際,門外傳來一鄭大吼大叫,她還來不及去探個究竟,就看見書房的大門被踢開來。
只見殷強一臉驚慌震怒的狂喊著,「小貓不見了,小貓又離開我了!」
雨帆愣愣在那兒,不懂他怎麼會驚恐成這個樣子?好半晌,她才吶吶的開口道:「我沒走……我在這兒。」
「你沒走?你還在?」他眨了眨眼,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奔上前抱住她,先是猛力的緊抱著,但全身像是沒了力氣似的,沿著她的身軀滑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