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拚命鬧著安安,唯獨連彥翔冷著一張臉,目送江炫燁走出去,心情大壞!
第7章(1)
隔日。
「喂!喂!」貼著江炫燁的耳朵大吼,安安懷疑,這個從一進來就嚴重失神的男人,腦子裡不知在計劃些什麼。
瞧!說要削水果給她吃,但他坐在床邊老半天,比北極的冰雕還悶!
「你要梨子還是蘋果?」經她一吼,江炫燁又像沒事一樣,打開冰箱為她挑選水果。
當他拿穩梨子,準備要削,安安忽然口氣很壞的說:「我不要吃梨子。」
病人最大,江炫燁彎下身子,把梨子放回去,掏出蘋果那盒——
安安大姑娘存心與他作對,又說:「我也不想吃蘋果。」
他看看她,耐心的問:「你想吃什麼,我去買。」
「我想吃星星、我想吃月亮,去啊,去買給我啊!」拉高棉被蓋到胸口,安安鼓著腮幫子,莫名其妙的生著氣。
江炫燁掀了掀唇,沒說話,沉默的削著蘋果。
安安瞪著大眼,從潔白的天花板、牆壁、門板一路望下來,望見他齒痕未消的手臂。
唔,結痂了,真醜!
她皺皺眉睫,別過眼,絲毫不反省一下那是誰的傑作!
也不能怪安安胡亂發脾氣,這幾天待在醫院裡,除了楊芹、蕭思容她們偶爾會來陪她聊天解悶,大忙人如江炫燁,不是她睡著了才來,就是來一會兒即刻又走。
她一個人孤伶伶地面對醫院這麼冰冷的環境,心情會好才怪!
「吃一口。」江炫燁把切片的蘋果送到她唇邊。
安安閉著嘴巴,偏不合作。
一分鐘過去、兩分鐘過去……他的手依然停在原地,動也不動。
他耳聾啊,她都說了也不想吃蘋果?
惱火地揮開他的手,蘋果掉在地上,髒了。
安安有絲愧疚,可她仍高傲的不肯認錯。
江炫燁一聲不吭,站起身。
慌亂地探視他的舉動,安安沮喪的想,江炫燁也許氣得要走了。
但他沒有。
他撿起地上的蘋果,丟進垃圾桶,將手洗乾淨後,又坐回床沿拿起另一塊蘋果送到她唇邊。
猶豫了一秒,安安這次乖乖吞了那塊蘋果。
像是滿意她的聽話,江炫燁輕捏她的粉頰,俯下頭繼續削他的水果。
住院本來就是一件討人厭的事,安安的個性活潑,要她待在這裡,不能跳也不能跑,委實難為她了。
「好吃嗎?」
「嗯。」又吞了一塊美味多汁的蘋果,安安不得不稱讚這顆蘋果確實好吃。
「那就多吃一點。」她的腳傷日漸痊癒,臉色卻依舊太過蒼白,該讓廚子準備一些補品端過來才是。
「好。」他今天待得特別久,安安喜上眉梢,終於不氣了,笑得甜滋滋的。
江炫燁回給她一個溫暖的笑容,嚴峻冷漠的線條柔相了不少。
安安一邊咀嚼著蘋果片,一邊偷偷瞧他——他還是穿著白襯衫,袖子捲到肘邊,一雙大大的手掌握著蘋果,俐落的去皮、切片。
不公平,他的相貌、身材已臻完美,就連一雙手也修長得不可思議。
愈看,安安對他的手愈有興趣,江炫燁才放下水果保鮮盒,她馬上抓來他的手細瞧。
「這像是會彈鋼琴的手。」順著拇指、食指、中指、無名指、小指的順序,安安將他的十根手指一一摸了一遍,歸納出結論。
江炫燁挑眉而笑,不置可否。
「送給我。」她說的是他的手。
「拿得去的話,盡量沒關係。」
「那有什麼問題?」安安的晶眸燦亮,伸長手想拿桌上的水果刀。
江炫燁拉回她,把她圈在懷裡。
住院怕是悶壞她了!
「喂,江炫燁。」唔,他的胸膛好溫暖。
「嗯哼。」她不是連名帶姓的叫他,就是喂呀喂的,聽在耳朵裡亂不舒服的。
「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回家?」她想念老爸的嘶吼、老媽的廚藝、平平的嘮叨……還有她心愛的史努比床墊。
「快了,醫生說,明、後兩天做完最後的檢查,若無大礙,你就可以回家休養了。」玩弄著她火紅色的鬈發,江炫燁愛極了她身上自自然然的清香。
安安很聰明,他確實厭惡女人噴灑香水的習慣,那令他感到鼻塞。
「還要兩天啊?」垮下小臉,安安對他的回答深感無力:
「忍一忍,等你的傷好了,我們去日本。」
「真的嗎?」她很多年沒去日本了耶!
「我要去辦公。」
江炫燁這句話立刻戳破安安興奮的心情。「……不是去玩哦!」
「我不是,但不妨礙你玩。」
大頭啦!他不陪她,她一個人怎麼玩!
安安洩氣的窩回他胸口,悶悶不樂的面容引人發噱。
沒記錯的話,前不久,江炫燁似乎是安安的頭號仇人吧?轉眼不到一個月,她死命賴著人家,又想要人家陪她去日本玩,一點都不害臊,嘖嘖,古人說得好,女人心海底針哪!
看樣子安安是真的中毒了。
「我有空會陪你。」勾起她一小簇髮絲,江炫燁的話語像滲了陳年老酒那般香醇醉人。
或許,安安傻得沒發覺;也或許,是安安不願意對自己坦白。
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她與江炫燁之間的相處比情人更情人。大多時候,他是很寵她的。
「算了。」懶洋洋的縮著肩膀,安安對他的保證興趣缺缺。
住院太多天,她的朝氣都被這地方吸光了,連一向最拿手的拌嘴,她都提不起精神來。
她氣息奄奄的病態,讓江炫燁既擔憂又著急。
啊,有了!
他霍然想到令她開心的方法!
「我出去買個東西,你等我一下。」半推著安安躺回床上,江炫燁話才說完,人也一溜煙地跑得不見蹤影。
「搞什麼啊!」買東西要這麼急嗎?東西又不會長腳!
她咕噥著抱怨,越來越覺得自己好可憐……受了傷,不想讓爸媽操心,一人躲在醫院裡,情緒低落,睡得也不好,朋友們個個有工作要忙,匆匆的來,又匆匆的走……
嗚嗚,還有誰比她更悲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