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女皇三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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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時候看見她被一箭刺穿心窩時,他當下的感覺是痛徹心,恨不得那一箭是射在自己身上。

  若非司徒緊拽住他手臂,曉以大義,他肯定尾隨其後,躍入浪欠百丈的崖底。

  她的落海讓他死過一回,而他有生之年不願再嘗一次那種撕心裂肺的痛。

  南青瑤恬靜的露出笑唇。「你是我攜手要過一生的人,我會為你保重,不再讓你憂心如焚……」

  第12章(2)

  驀地,她瞧見床邊的矮几上擺的空藥腕,心下一驚。

  「侍香呢?怎麼不見她人?」

  她擔心的不是自己體內的毒,而是侍女的去處,若是大夫有來,必定診斷出她身中奇毒,她不想心中有鬼的侍香擔憂,對對害怕東窗事發,被人查出是她下的毒。

  「……有種藥得到皇城外的涼山才買得到,她自告奮勇為你買藥去。」為了安撫妻子,東方珩隨口扯了個謊。

  每天一腕血是十分驚人的份量,放完第四腕血的侍香失血過多而暈過去,現由御醫照料著,以補血藥材滋補,以防血不夠再用三天。

  「公主,求求你披件外袍好不好?不要以為能下來就好上大半,你的身子還贏弱得很,要多休息才能更快康復,一唉!到底要我念上幾連才聽得懂,我都說得口千舌燥了。」真是的,老要她跟在後頭嚇吩,她都快成嘮叨不休的老嬤嬤了。

  喝完七天以人血為藥引的湯藥後,毫不知情的南青瑤已耐不住久躺,在「獄卒」東方珩不在對,偷偷地掀被下床。

  人若昏迷不醒,倒是無所謂,連痛的知覺都無,如何還在意有的沒的?

  可是一睜開眼後,她面對的,是幾乎像軟禁的日子,一天除了三餐外,固定有銀耳燉蓮子、燕窩、魚湯、血蛤之類的補品俄養身體,還有數不清的各類糕點等著她品嚐。

  而她的活動範圍僅限於一張床,除了翻身、擦澡外,大家一致認為她能躺就多躺著休息,最好一動也不動,這樣有助於傷勢的復原。

  忍耐了三、四天,終於再也躺不住,全身骨頭酸痛,渴望起身活動活動筋骨,而她也真的這麼做了。

  可惜她的小娛樂很快被發現,變得非常小心翼翼的侍香有如害怕小雞走丟的老母雞,跟前跟後地不離寸步。

  「心情放鬆點,別太緊張,你看我不是好端端地站著,我不會害你挨罵的。」

  她自認身子好得差不多,想到院子走走。

  侍女的嗓門比主子還大聲,雙手擦腰怒視。「你又知道了,太子一板起臉非常可怕,我才不要為沒有照顧好公主而挨他白眼,太子只對公主一個人好,其他呀!視如草芥。」

  侍香誇張的表情和勸作,逗得南青瑤捂嘴一笑。「哪有你形容得那麼恐飾,太子有太子的威儀,總不能要他嘻皮笑臉,說些逗趣事。」

  「哼!公主若不信大可問問司徒大人,聽說他們私交甚篤,是多年好友,肯定給公主最中肯的回答。」她抖開白色狐裘,朝公主纖弱的肩上一披。

  深秋的午後,在暖陽的照射不是有些暖意,但事實上仍微涼,一不留神還是有受寒的可能。

  不放心『的侍香總是一再叮嚀,差點害死公主的陰影擾留在心底,督促她更加用心不讓公主有任何差錯。

  不過也因為內心有愧,她行事更容易驚慌,一點小事就疑心生暗鬼地自己嚇自己,不時咬著手指頭喃喃自語,稍有風吹草動便驚跳起來。

  但一切看在眼裡,南青瑤很想跟她說清楚,叫她不用擔憂,可是始終找不到恰當時機。

  「侍香,茶水滿出來。」她輕喟一聲,眼底多了一絲無奈。

  「呃!我恍神了……」原本要倒杯熱茶給主子暖胃,卻因她心不在焉而失了準頭,茶水溢出杯沿。「公主,你不要動,小心燙到手,奴婢馬上收拾。」

  南青瑤溫柔地握住她慌亂的手,笑得寬容地說:「你的手比我還涼,衣服不夠保暖嗎?要不要裁兩件新衣暖暖身?」

  「公主我……」她欲言又止,神情充滿愧疚。「奴婢不配公主待我好。」

  她輕拍侍女的手以為責罰。「瞎說,我不待你好又該待誰好,這些年若不是你一直陪著我,在我傷心難過時分享我的愁緒,與我共同度過這苦澀的日子歲月,我早被孤寂逼瘋,無法遇到相知相守的太子。」

  侍香之於她的重要性,一如水之於魚。

  「公主別把奴婢說得太好,其實奴婢不是好人,我……做了一件不好的事。」

  她想說出實情,可是口一張卻發不出聲音。

  她怕得不到諒解,自己的所作所為比土匪還可惡,簡直天理不容。

  「侍香,還記得我們小時候在南烈國皇宮的事嗎?我有一隻非常喜歇的金絲雀,有一天它突然死了,鳥頸被人硬生生地扭斷。」南青瑤沒有揭穿侍女,反而用懷念的語氣淡起幼時情景。

  「奴婢記得,公主還為了這事哭了好些天,直說是自己害死它。」

  「那是父皇送給我的,當著所有皇子的面,戲稱我有女皇的面相。」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那不過是皇上的玩笑話,誰會當真呀!」南烈立國以來從無女子掌權。

  她笑了笑,水眸幽深地塑著遠處。「皇子當中有人聽進去了,有一天他以為我沒瞧見,悄悄地將手伸進鳥籠裡,用力一掐,鳥兒的頸子就斷了。」

  「什麼?是哪個皇子這麼惡劣,連隻鳥也不放過。」侍香忽然有種感覺,公主這時提起此事自有她的用意,只是身為侍女的她太過愚鈍,聽不出話中之意。

  又是一笑,她沒說出何人所為。「所有的侍女中就你陪我最久,其他人不是突然被調走,便是離奇的失蹤,你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奴婢不知。」她搖著頭。

  「因為有人企圖孤立我,甚至用利誘,或是威脅的方式逼他們遠離我。」她頓了頓,似要說到重點。「我們離開南烈國的前一年,不是有個叫霜兒的侍女投井自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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