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十年前
陽明山上美輪美奐的別墅雖然不少,但是在某間大學學區附近,單身雅房才是包租公、包租婆的最愛,就連廢棄豬舍都有人改建成一間又一間的鴿子窩。
或許是因為環境清幽,租金又便宜,所以承租率居高不下,儘管來自四面八方的房客們龍蛇雜處,目前為止倒也相安無事。
值得一提的是,這個豬舍改建的地點前後都有墳墓區,而離這裡最近的民宅,還要騎上好幾分鐘的機車才會到呢!
一個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的深秋夜晚,最靠近大馬路的那間雅房傳出AeroSmith沙啞狂野的歌聲,從窗外隱約可以看見一顆蓄著長髮的頭顱不要命似的前後搖擺。
沒有人費事跟警察申訴噪音污染,就連附近一向安分的野狗忽然接二連三的引頸狼嚎,也只是讓人多皺了一會兒眉頭,接著看電視的看電視,趕報告的趕報告,聽音樂的則把音量調得更大聲……
嘿嘿!反正也只會吵「死人」!
兩道黑影就在這樣的情景之下悄然無聲的踏進這個工字型的建築,目露凶光的走過一間間雅房,臉上狠戾的表情活像索命小鬼。
那兩雙眼睛匆匆掠過搖賓不死的長髮嘻皮,無視那個正對著窗戶盯著電視機的死胖子,接著瞄了一眼門沒關緊的眼鏡仔,又對那台剛剛上市的筆記型計算機多瞧了一眼……
那兩道黑影查過了外圍所有房間之後,在轉角陰影處停下了腳步,不約而同瞪著那一排黑幽幽的房舍。
「啊……嗯……哦……」
放浪銷魂的嬌吟聲從最左邊那間房裡傳了出來,要是靠近門板上聽,還可以聽見rou體拍擊的啪啪聲……顯然戰況激烈。
「學長……哦……就是這樣……啊……」
屋裡傳出越來越露骨yin蕩的叫聲,就連那兩個身負重任的不速之客也聽得恍神。
「現在的大學生怎麼這麼騷啊!」是男人聽了,保證上火啊!
剛剛幽暗的整排房舍裡這時有三間開了燈,唯一沒有開燈的那間房忽然又傳來男人的潰然嘶吼,還有女子教人想入非非的悶哼。
那兩道黑影終於從春色無邊的意淫中回過神來,「去墓仔埔找找看。」
兩人走路的姿勢,不約而同有些怪異。
房裡剛剛大戰一場的男女在黑暗中目不轉睛的瞪視著對方,濃眉大眼的男子緩緩退開了自己的薄唇,和女子溫暖柔嫩卻微微腫脹的櫻唇只隔著一指的距離,交換著彼此紊亂的鼻息。
有一瞬間,他們迴避著對方的視線。
陰暗的室內,終於傳來女子氣憤的嬌聲指責,還燙著似的收回自己纖長的手指。
「媽的!你那麼出力做什麼?痛死了!」人家是第一次耶!
「女生不可以罵髒話。」男人遞了一個不以為然的眼神,凝神傾聽門外的動靜,若有所思的看著黑暗中模糊不清的女子輪廓,「誰教妳要捉我那裡!」
雖然他現在明白了她其實正在履行交易內容,讓他可以安心的躲藏在這裡,直到那兩個緊追在後的陌生人離開,畢竟這件事情只有一個人的聲音難免讓人起疑。
「你管我!」女子黑白分明的水眸瞪著眼前這個身形魁梧的男人,藏在身後的十指彷彿還燙得嚇人,不過那氣勢凌人的口吻絲毫不見方才淫聲浪語的魅惑。
「起來,你該走了。」女子沒發現他的異狀,逕自不悅的撇撇嘴,寧可肌肉拉傷,也要忍住挪動自己身軀的衝動。
真是的,這筆交易太不划算了!
「嘖嘖嘖!才剛把我搾乾,就想趕我走?」幾乎蓋住身下女子身軀的男人雙眼發亮,眼神不由自主的掃過那副軟嫩嬌軀。
「咳……咳咳……你這個中看不中用的傢伙。」年輕女子被口水嗆了嗆,非常悲催的用雙手摀住自己的臉,「這樣就被搾乾了?你千萬別教我對你負責,我是無辜的!」
她不過是出其不意的朝他那裡握住了一下,根本就沒有真槍實彈,有人這樣就出現腎虧的嗎?
她麥珈珈是招誰惹誰了?不過拿了一條金項鏈就要賠上自己的初吻?!為求逼真,還褻瀆了自己引以為傲的雙手。
「我也是無辜的。」男人雙眼空洞的說著,轉瞬間又笑得流里流氣的,「妳剛剛那招激將法用得不錯,我決定今晚留下來過夜,證明我中看又中用!」
他怕那兩個煞星還守在路口,直覺的認為現在還不是貿然離開的時候。
「你留下來做什麼?」麥珈珈一整個花容失色,「你這個說話不算話的傢伙!」
她氣憤不已的猛推那副厚實的胸膛,這才驚覺自己引狼入室。
男人低聲笑著,親暱的湊近那劈哩啪啦罵個不停的櫻唇。
「噓!當初可是妳自己提議的。」他發誓要是自己平安渡過這一關,回家絕對要好好的教導自己的小妹,不可以跟這個膽大妄為的女子一樣莽撞又貪財。
「我答應的事情早就做到了。」麥珈珈很不爭氣的閃躲他炙熱性感的薄唇,反而勾起了男人的好勝心,索性扣住了她的下巴,讓她逃無可逃。
「我說了才算。」男人微微揚起的眼角掃視過地板上變換姿勢的側影,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年方二十歲的麥珈珈很沒用的抖了又抖,卻又虛張聲勢的揚起下巴,「你不准……嗚……」
可惡!
男人又一次吻住了她無處可躲的軟嫩唇瓣,以一種近乎絕望的姿態汲取她身上的芳香溫暖。
「這次我會溫柔一點。」他小心翼翼的環住那副高挑豐腴的身子,直吻到懷裡的女孩說不出話來。
麥珈珈悲憤難鳴,發狠似的回吻這個出爾反爾的男人。
既然虧本了,說什麼也不能錯過這個賺取親身經驗的好機會!
她的反擊讓男人錯愕了半晌,忽然突兀的抽身朗朗大笑,惹來守在外圍路口的野狗一致狂吠。
麥珈珈被他的笑聲給分了神,毫無防備的任人叼住了自己敏感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