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閒妻猛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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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第七章

  凋

  和花季同時開始

  也同時結束

  所謂幸福

  就是你失去的東西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雨荷繼續教小孩子英文,一週四次,合起來不過八個小時,算是相當輕鬆。但是,加上了黎君揚,就有些不一樣了。

  黎君揚非常依賴雨荷,不是要雨荷去看他,就是要來找雨荷,幾乎天天都要看到她才能滿足。

  雨荷總是利用趙哲毅不在的時間,陪伴黎君揚說話、唱歌,或者做東西給他吃,讓他的寂寞減到最低點。

  不過,她沒有告訴趙哲毅這些事,因為,她很明白他會有什麼反應,大概會把她綁起來,不准她再工作了。

  在傭人面前,趙哲毅總是對她淡漠有利;只有在夜幕低垂時,他才會對她熱情如火。而他絕口不提那天喝醉的事情,她當然也只好假裝忘記。

  只不過,偶爾她會想起他的話,卻怎麼都想不出其中的道理。

  總之,她只能下定決心做好他的妻子,她對自己這麼說。

  婚後第三個月,趙家的家庭醫師發現雨荷懷孕了,自此以後,趙哲毅對她的照顧及控制,就更無微不至了。

  第一,所有課程停止,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第二,家庭醫生幾乎天天都來報到,為的就是要確定雨荷的身體健康,絕對不能有一絲閃失,否則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第三,趙家的廚房也是無時無刻不在忙著,因為夫人懷孕了,要補身子,所以每一道菜都不能大寒大熱,必須營養充足,均衡調配。萬一夫人吃壞了肚子,或因此得了什麼病,

  那廚房裡的傭人們可就要吃不完兜著走了。

  至於郭管家,他負責指揮調度一切,每天也都是排滿了行程,要安排好雨荷看醫生、進補、胎教、休息的時間,也是一件浩大的工程。

  照理來說,雨荷應該是全世界最輕鬆愜意的孕婦了,但實際上呢?

  這一晚,趙哲毅在花園裡找到了雨荷,而且很不滿意地發現她在歎氣。

  他不聲不響地走到她背後,伸出雙手環住她的肩,「為什麼歎氣?」「啊!」雨荷被這突來的狀況嚇之大跳,她原本一個人站在花園裡的,怎麼會突然出現一雙臂膀,和一個低沉的聲音呢?

  「我是你丈夫,瞧你嚇成這樣。」他更不高興了。

  雨荷轉過身,看清楚趙哲毅的模樣,才撫著胸口說:「你真的把我嚇壞了!」他伸手抬起她的下顎,瞇著眼問:「你說什麼?為什麼看到我會嚇壞了?」雨荷瞄了他一眼,難以回答這個問題,只能又輕歎一口氣。

  雨荷沉吟之會兒才說:「我不懂,我才懷孕一個多月,應該是可以工作的,為什麼一定要我停下來呢?我每天除了進補、散步和休息,根本沒有別的事可做,我真的快瘋掉了,拜託你讓我做點事吧!」

  「不行,你現在是有身孕的人,我絕對不答應。」他說得毫無反駁餘地。「我只是跟小朋友相處而已,一點都不累啊!」

  「那些小孩常常感冒生病,我不准你跟他們在一起,萬一你感染到什麼病菌,那孩子怎麼辦?」「我不會的,我不像你想像中那麼嬌弱。」他搖搖頭,「我說不行就不行,不用再多說了。」「為什麼?每次我都得聽你的?」

  雨荷不禁想起以前也都是如此,聽他的話離開社團,疏遠楊日昇學長,搬進趙家,做他的新娘,一切都是照他的意思,這樣的話,她自己到哪兒去了呢?

  「聽話!我是為你著想。」他看出她眼底受傷的神色,放緩了語氣說。

  「不,你不是!」她推開他的雙臂,「我們都很明白,你只是要把我關在這裡,你只是害怕舊事重演!」「不准你胡說!」他額上的青筋突起,因為,他憎恨自己父母的過去。

  「是,我不說了,因為,我跟你再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她轉過身,頭也不回地走進屋裡。

  留下趙哲毅站在花園中,望著一池白色荷花,悠悠吐露著香氣……

  那一晚,他們第一次分房而睡,他選擇了書房的沙發作為床鋪,當然,這成了難眠的一夜。

  ★★★

  第二天傍晚,趙哲毅提早回家,一心只想看見雨荷的臉。

  他買了許多孕婦裝和嬰兒裝,他以為這應該會讓雨荷開心一些,但他也說不上來自己為何要討她開心。

  畢竟,這不在他對這樁婚姻的預料之中。

  在大門口,趙哲毅看見一輛白色汽車離開,他一進屋就皺起眉頭問:「剛剛離開的是誰?」郭管家說道:「是一位楊先生,他說是夫人的大學學長,下午的時候來找夫人,大概待了兩個多小時。」見鬼的,一定是楊日昇!他現在還來做什麼?難道他還沒死心?

  趙哲毅勉強保持冷靜的表情,而當他衝上二樓的臥房,看見他的妻子正坐在窗前無聲流淚,他原本的一片柔情全部消失無蹤,轉化為熊熊的怒火。

  「你為什麼哭?你就真的這麼痛苦?」他生氣地轉過她的身子。

  「你……怎麼提早回來了?」雨荷淚眼模糊地望著他,感到些微詫異。

  她的問話讓他更加起疑,「我不能回來嗎?你在害怕什麼?」「我沒有害怕……」可她的眼底透著迷惘。

  他握住她的雙肩搖晃,「剛剛楊日昇來過是不是?他跟你說了什麼?他是不是還想著你?你是怎麼回答他的?」他這種暴怒的樣子嚇壞了她,她退縮了一點說:「他只是來看看我……問我過得好不好而已……」「你為什麼躲在房裡哭?你是不是向他訴苦?說你過得很不好?」

  雨荷的眼淚掉得更凶了,無限的委屈湧上她心頭,「因為你根本不瞭解我!日昇說得沒錯,這裡像是監獄一樣,你就是不肯給我鑰匙走出去!」監獄?她居然說他為她造成一座監獄?一種被誤解、被背叛的寒意,迅速穿透了他的全身,「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竟然對我說這種話!」「我需要自己的空間,你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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