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管家見狀連忙說:「夫人是一片好心,請少爺不要生她的氣。」「不用說了!我現在就去找她。」趙哲毅怒氣沖沖地走出家門,大步往黎家走去,感覺怒火一步一步地高漲。當他用力地按下電鈴,來應門的是黎家的奶媽,何嫂。
「請問您是那位?」何嫂被這位面帶怒容的先生嚇了一跳。
「我是白雨荷的丈夫,我來帶她回家!」「噢!請稍等一下,我去請白老師出來。」趙哲毅卻等不了那麼久,自己推開大門走過去,不管何嫂在後面叫著,他一進大廳,就聽見右邊的房間傳來聲音,他想也不想就推開了那扇門。房裡的情景讓他的血液為之凍結!
一個小男孩躺在床上,顯然那就是黎君揚,而床邊坐著一個外貌斯文的男人,那一定是黎博文。
床邊還坐著另一個人,雨荷,也就是他的妻子,她正握著黎君揚的手。最讓他不敢相信的是,黎君揚居然對雨荷說:「老師,你做我媽媽好不好?」就是這句話,讓趙哲毅徹底感受到被背叛的寒意!
雨荷正不知如何作答時,抬頭一看卻見到自己的丈夫,不禁驚訝地站起來,「哲毅!你怎麼會在這裡?」她那驚慌失措的表情,更讓他確定她不忠的可能性,他冷冷地說:「我才想問你為什麼會在這裡?」「我……抱歉,我不是故意不聽你的話,因為君揚生病了,我真的……很擔心,才會過來看看他。」雨荷的聲音有些顫抖。
借口!他在心裡大吼著。但他只是哼了一聲,「原來如此,你現在看到了,滿意了嗎?可以跟我回家了嗎?」此時,一旁的黎博文站起來,略微不滿地說:「趙先生,雨荷是出於關心。來看看君楊應該也不為過吧?」
「雨荷?你憑什麼叫她雨荷?你以為你是誰?」趙哲毅的眼睛快噴出火了。「我們是朋友,我為什麼不能叫她雨荷?」黎博文自認清白行事,自然沒有必要掩飾什麼。「你們別吵了,要說到外面去說,讓君揚休息吧!」雨荷怕嚇到了孩子。「老師,你不要走,留下來當我的媽媽……」黎君揚帶著哭音說。
趙哲毅聽到這句話,就像是火上加油,「永遠都不可能的,你別做夢!」對著小孩大吼不是他平常會做的事,但此刻他卻忍不住吼了出來。
「哲毅,求求你別說了!」雨荷安撫了黎君揚,要他好好休息,三個大人便走出房間。「跟我回去,以後再也不准你出門!」趙哲毅拉起雨荷的手說。
黎博文一聽,就覺得這話刺耳得要命,「趙先生,雨荷雖然是你的妻子,但她也是個人,是有人權的!」「我不用你來跟我說教!最好不要讓我再看見你.否則我對你不客氣!」黎博文搖了搖頭,「我真替雨荷感到難過,像你這樣霸道的丈夫,根本就是個自以為是的暴君而已。」「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趙哲毅舉起拳頭,就要動手了。
雨荷連忙擋在他們之間,唯恐發生什麼衝突,「哲毅,別這樣,我們回家去好不好?算我求你!」她握住趙哲毅的手說。
「哼!」趙哲毅狠狠瞪了黎博文一眼,拉著雨荷往外走。
黎博文看著他們的背影,不禁為雨荷歎了口氣,他是過來人,一眼就看出這樣的夫妻關係不會長久的。
他只但願,這兩個人不要彼此傷得太重、太深。
★★★
迅速回到趙家以後,趙哲毅用力攔著雨荷的手,不管其他人詫異的眼光,直接走向二樓的臥房。
當他重重關上房門時,發出之陣劇烈的撞擊聲,似乎就要將房子震倒。
趙哲毅將她推到床上,指著她無辜的臉說:「你居然背叛我,借口去看那孩子,其實是和那傢伙幽會!」
雨荷的眼底浮現受傷的神色,試著想解釋,「你怎麼會這樣想?我不過是去看看君揚而已,他真的病得很重,自從上次你要我不再去黎家以後,我就沒有再踏進他們家了。這次是因為黎先生打電話來,說君楊發燒得很嚴重,而且一直叫我的名字,所以我才會忍不住去看看他的。」
對她的話,他一點也不相信,「我只信任我的眼睛,你跟那個黎博文坐在一起,守著他的兒子黎君揚,一副家庭和樂的樣子,你還讓那個孩子叫你媽,讓那個男人叫你的名字,你說,你到底是誰的妻子誰的母親?」面對這樣莫名的指控,雨荷只能搖頭,「哲毅,你冷靜一點聽我說好嗎?君揚他一直是個很孤獨的小孩,他只是把對母親的思念之情,投射到我身上而且,你不能責怪一個這樣的小孩啊!至於黎先生,他也只不過為人比較親切,難道我不能和他做個朋友嗎?」
盛怒中的趙哲毅根本什麼都聽不進去,他只覺得他幻想中的噩夢終於來到了,他一直害怕而想躲避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這世界上果然沒有一個忠實的女人!
「你就像我媽一樣,沒有辦法安於家庭,我一直以為我很瞭解你,沒想到我終究還是看走眼了!」「不要拿你媽來跟我比較,不是每個女人都是那樣子的!」她討厭他每次都拿這個例子來相提並論,這讓她沒有一個可以立足的地方。
「你們女人就是這樣子!」他高聲大吼道:「我什麼都可以給你,為什麼你還要自由,還要自我?」「你不懂!我是一個人,我有人權的!我會思考、我會感覺,我不是你的所有物!」這種男女平等的基本觀念,他為什麼總是這樣難以接受?
「對,我就是不懂!我從來都不能懂得女人,我也不想懂了!」趙哲毅心底的溫度慢慢降低了,直至最寒冷的深處。
雨荷握緊了雙手,覺得無力感好重好重,「哲毅,你不要被上一代的事情蒙蔽了,你睜開眼看清楚我究竟是怎麼樣的人?從你認識我以來,我的人格難道你不相信?如果你連這點信任都沒有,那我們的婚姻還有什麼希望?」他搖了搖頭,自嘲地說:「哼!我就是不相信女人。」「天!我該怎麼說才能讓你醒過來?」雨荷的淚水已經潸然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