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絕美
離你這麼近
卻什麼也不能做
永遠無法跨越的距離
這是最完美的一公分
幾天後,雨荷搬過趙家,最高興的人當然是榕萱了,兩個女孩就像親姐妹一樣。日子一天天過去,雨荷早已融入趙家,她習慣了山中的生活,也愛上了這座大宅。但是,在她搬來那天,趙哲毅就前往歐洲出差,兩人已經一個月避不見面了。雨荷告訴自己,這樣是最好的,不過,偶爾想起那晚,自己哭倒在他懷裡,又讓他擁抱著深吻,她就會心慌意亂起來,急忙搖頭甩掉那幅畫面。
此外,她也退出了愛心社,當楊日昇緊張萬分的來找她詢問,她只是輕描淡寫說:「最近功課太重了。」「你坦白說,是不是你想逃避我?雨荷,你該知道我對你的心意,你就直接告訴我吧!在你的心裡到底有沒有我?還是……有另一個人?」楊日昇咬著牙問道。雨荷看著他認真的臉孔,真的很希望自己能喜歡他,其實,他英挺、斯文又多情,她若能喜歡他,一定是一件快樂的事。
但是……感情這東西就是如此微妙,她對他總是走不出學妹對學長的感覺。她咬了咬下唇,終於開口說:「對不起,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血色立即從楊日昇的臉上退去,「那個人是誰?」「我……不想說出來。」因為,她根本也想不出什麼人來。
「不!你一定要告訴我,讓我死了這條心,否則,我怎樣也無法釋懷!」雨荷腦中飛快浮現一些人影,最後趙哲毅的臉卻定格了,讓她不禁脫口而出說:「我喜歡的人是我家教學生的哥哥,你不認識的。」這話一說出口,不只楊日昇感到詫異,雨荷更是不敢相信自己說了什麼,她怎麼可能喜歡那個男人?她應該是最討厭他的啊!
可是……此刻在她腦海中,卻只想得出趙哲毅的名字……
「你是說真的?沒騙我?你喜歡他?」楊日昇還在做最後的掙扎。
「是的,我很喜歡他,雖然只是單相思,但我就是喜歡他。」雨荷對於自己能平靜的說出這些說話,也感到相當不可思議。
她都這麼明說了,他只有長歎一口氣,保持風度說:「我明白了,我祝福你。」「學長,真的很抱歉。」不得已傷害了他,讓雨荷感到非常內疚。
「別這麼說,我們永遠都是朋友,我先走了,再見!」楊日昇告訴自己,做人要提得起、放得下,於是他大踏步離開,不洩漏一點心痛的感受。
看著楊日昇的背影,雨荷的眼眶不禁起了霧,她默默為他祈禱,但願老天垂憐,能讓一個好女孩來安慰他受傷的心。
★★★
等雨荷再見到趙哲毅時,已經是五月的時候了。
那晚,雨行和榕萱坐在庭院裡品茶賞月,一陣車聲突然接近,郭管家快步走到門口,和幾個傭人一起迎接少爺回來。
雨荷放下手中的那杯花茶,也跟著站了起來,榕萱則緊張地紐著雙手。
下一秒鐘,趙哲毅從車上走下來,眼神飛快巡視過四周,立刻和雨荷的眼光交會,那模樣彷彿急切地要尋找她似的。
他瘦了,即使還隔著一段距離,她也看得出來。而隨著他逐漸走近,她更發現到他的黑眼圈,他這一個月似乎沒有好好照顧自己。但,這是為了什麼呢?
「賞月?」他嘴角仍是那股冷意。
「哥哥……歡迎回家……」榕萱幾乎是整個人躲在雨荷背後,說出來的話和臉上的表情不太一致。
趙哲毅沒說什麼,看了看妹妹,又轉向雨荷,「半個鐘頭以後,到書房來見我。」「噢!」她輕聲回答道。
等趙哲毅離開後,榕萱才撫著胸口坐下來,「呼!好可怕,雖然他是我哥哥,可我就是怕他怕得要命!」雨荷苦笑著點頭,她很明白趙哲毅能給人怎樣的一種恐懼感,因為,她自己就常是受害者。
半小時後,雨荷把榕萱趕回房裡唸書,榕萱吐吐舌問:「你要去赴刑啦?」「沒錯,我等著上斷頭台了。」雨荷無奈的一笑,關上榕萱的房門,這才轉身向二樓走去,好久沒有走近那間書房,讓她都有些陌生起來。
她敲了門,沒有人回應,於是她推門走了進去。
這裡是個禁區,郭管家平常都不讓人進來的,雨荷雖然對那些書本很有興趣,但也沒有機會一探寶山。這時,她略帶緊張地環顧四周,想把注意力放到那些書本上,但還是忍不住猜測趙哲毅要對她說什麼。
過了幾分鐘,趙哲毅從隔壁房間走了出來,他的臥房和書房是相連的,他看來顯然剛洗過澡,頭髮還有點濕淋淋的。
雨荷轉過頭來,眼裡升起驚異,她從來沒著過他這副模樣,他穿著藍色休閒衫和米色長褲,微濕的頭髮垂在前額,有種性感的危險意味。
「久等了。」他乾澀地說。
這麼久沒見面,她還是出落得有如雨中的白荷,清新、婉約,只不過她似乎一點也不瞭解自己的美麗,但也就是這種要命的無邪,讓他更加無法忽略。
「沒……我剛到。」雨荷不知要望向哪裡,因為,他的紐扣居然有三顆沒扣上。趙哲毅走到沙發前坐下,拍拍身邊說:「過來坐著。」雨荷簡直感到受寵若驚,以往他們總是一個坐著、一個站著,就像老師在對學生訓話一樣,今天卻變成平起平坐,不知道他的腦子裡究竟在想什麼?
她猶豫了兩秒才坐下,卻隔著他一段距離。
「榕萱的功課怎麼樣?」這個話題讓雨荷安心一些,她仔細敘述榕萱的進步——現在她的英文每次都及格,甚至偶爾出現七、八十分的成績,比起以前從未超過三十分的情況,可說是突飛猛進了。「是嗎?」趙哲毅端起桌上的威士忌,「都是你的功勞。」「不,沒什麼,榕萱的資質很好,一點就通,我只是從旁指導而已。」雨荷客氣地說,心裡卻想著他找她來,應該不可能只是誇獎她而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