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大少與白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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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他笑睨著,眼神掃過室內,公寓雖老舊,仍維持良好狀況。

  「沒打算再找一個室友嗎?」他漫不經心地問。

  「本想找容容,但她不想住學校附近,而且一開學就很忙,等寒假再說吧。」很多人一聽說她獨自租屋,都會面露訝異,覺得她很勇敢。殊不知她這人平時可是膽小怕事,然而在這一方面,反倒膽大得令人跌破眼鏡。

  對於她的說辭,童少斐頗不認同地朝她一睨。

  「你爸媽不擔心?」

  「他們以為我還跟孜凡同住。」朝他作個鬼臉,甜甜的笑意在她唇際蕩漾。

  他搖了搖頭,唇瓣卻禁不住上揚。

  「主任要喝茶或是咖啡?」她隨口問道。

  「這麼晚了還喝咖啡?不怕睡不著?」

  「不會啊!我任何時候喝都可以很快睡著。」她不無驕傲地昂起下巴,好像這是多麼了不得的技能。

  「會吃會睡,我一點都不懷疑,你已經快從小兔變成小豬了。」他揶揄道。

  她睜大圓眸,想想自己今晚的行徑,忍俊不禁地笑將出來。

  凝視著一臉燦笑的她,彷彿被她感染似地,笑意不自覺地在他唇畔綻開。

  「你覺得我為什麼要幫你?」童少斐聲音略為低啞,話鋒突地轉回先前的問題。

  啊?杜歆一時未能反應,迎上他幽深且專注的目光,她兩頰微紅,目光不由自主地定在他身上。今晚的童主任常常露出讓人陌生的神情,而這樣的童主任教她心跳節奏無法正常。

  「我想……主任是照顧後進……」回過神,她勉強揣測道。

  他沉下臉,說:「學校後進一堆,有的甚至比你年資還淺,為什麼是你?」他沒有那種「大愛」精神。

  「那……因為我比較笨嗎?」她抿著嘴,真不希望是這個答案。

  童少斐低罵一聲,惱怒地盯著她。「你最好再給我笨一點,這是什麼爛答案!」

  「那你直接講答案嘛,幹嘛讓我猜!」被罵得莫名其妙,她不悅地回嘴。

  他真的被打敗了,跟她生氣只會讓自己怒火攻心,然後她還一副莫名委屈的模樣,活像被他欺侮得很慘——他承認,逗她會上癮,但那是平時,此時此刻他卻像被逼上梁山般地苦悶。

  「主任?」見他沉默不語,杜歆試探地輕喚一聲。

  「在校外不用叫我主任。」他沒好氣地說道。

  「那要叫什麼?」她愣愣地問。

  「我有名有姓,要省略姓也行。」

  「童……屍屍……」竟然念不出後面兩字!她彆扭地皺起五官,嘴唇囁嚅、滿臉脹紅,活像要斷氣似地痛苦,

  他冷眼旁觀,挑眉催促著。

  「主任……」最後氣若游絲地吐出,兩眼汪汪地瞅著,盼他不要強人所難。

  童少斐不懷好意地瞇起眼。看來不下重藥,她恐怕仍在狀況外,徒留他一個人唱獨角戲,太寂寞了。

  「想知道我為什麼只幫你嗎?」他持別強調「只」字。

  杜歆點點頭,心不知為何又開始怦怦急跳著——

  他一把將她拉進懷裡,低下頭將她的唇狠狠吻住。

  她一驚,嚇得瞠著那雙圓眼,不知所措!

  半晌,童少斐放開她,拇指指腹輕柔撫過她那嫣紅的唇,輕輕緩緩地吐出一句——

  「這就是答案。」

  第7章(1)

  這就是答案!

  什麼答案?難道幫她就為了一個吻?還是……這個吻代表著什麼情感?

  啊啊啊……她抓了抓頭髮,苦惱申吟。他怎麼可以丟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就拍拍屁股走人,害她一夜輾轉反側。

  何況,這是她的初吻耶!被吻得莫名其妙,不知所以然……她心裡肯定、難免、多多少少會有點失落。

  她知道自己長得普普通通,打小到大也不見任何男生對她示好過,雖然容容曾笑言,以她愛情雷達的敏銳度,壓根探測不到男人的示愛。

  唯一一次勉強稱得上跟愛情沾上邊的,是高一那年的莫名「告白」事件。然而那僅僅的唯一,即便只是沾上邊緣就已經令她灰頭土臉、慘不忍睹了,又怎能怪她至今連愛情的面貌都無緣一探究竟?

  戀愛經驗值幾近零的她,仍陷溺在童少斐那個吻的迷惘中,更則說懂得什麼「答案」……即使心裡隱約有著猜想,但,真的可能嗎?

  童主任有可能喜歡她嗎?

  可能嗎?然思及……或許有那麼丁點兒可能性,她心裡禁不住泛起絲絲甜蜜,有點緊張、興奮,更帶著些許期待……

  究竟何時,她對童少斐從第一眼的討厭畏懼、處處閃躲,竟演變成了凡事想說與分享時,優先浮上腦海的人選?

  記得高中數學老師曾說過,男女間的愛情關係就像聯立方程式,由各種不同的未知數組成複雜多元的關係,成為人生中的一大課題。

  如同方程式,有易解、難解,更甚者……無解;愛情也如是……有時還真沒什麼道理邏輯可解釋。

  就為他的一句話、一個吻,讓她昨晚嘗到了難得的失眠經驗,她可是連凌晨一兩點喝咖啡都能入睡的人,竟然為了他的一句話失眠!

  既然睡不著,她索性坐起來,一頭短髮蓬亂,兩眼呆然無種。怔了幾秒,方起身拉開窗簾,天猶灰濛濛,瞥了眼桌上鬧鐘——近六點了。早晨的氣溫有點涼,她披了件毛衣薄外套,推開房門,走到浴室梳洗。

  洗臉台上方的鏡子映出一張睡眠不足的倦顏,眼眸無神半垂,眼底一層黯色,才一個晚上就這樣?難怪容容常嚷著需要睡美容覺。

  稍後她下樓到隔壁街口吃早餐,再悠悠晃回家。一進家門口,驀然回想剛才自己究竟吃了什麼早餐——蛋餅?蘿蔔糕還是鮪魚蛋?怎麼一點都想不起來?倒是錢應該付給老闆了吧?

  她大歎一聲,將身軀往後躺在沙發上,無奈地閉上眼。她知道自己的恍惚失神不純粹因為失眠,真正罪魁禍首仍是那句:這就是答案。

  究竟這「答案」是什麼意思?或許可以打個電話詢問孜凡,目前處於戀愛中的小女人或許能為她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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