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花心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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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一個見不得光的小三。

  「周小姐,我不是要你多喝牛奶補充鈣質,少抽煙喝酒、熬夜打牌,你想整口牙都爛光光好植牙嗎?」熏黃的牙垢最難清洗。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我老公常常要應酬,陪朋友喝兩杯、打打小牌,陪在一旁的我能叫他別喝、別玩了嗎?那是他工作上的應酬呀!」她小聲地說,不敢太明目張膽。

  畢竟她口中的老公是「別人的」,她說話沒份量,也沒立場去約束包養她的金主,只求肚子裡這個寶貝是帶把的,母憑子貴多撈點好處。

  何況她本身也是一個玩咖,除了已婚男外,還和不少男人有一腿,男女關係非常亂,要她不煙不酒、不玩到通宵是不可能的事。

  「我先幫你做根管治療,保住你幾顆牙,再來抽兩次神經便能補牙。」一口好牙的保健需要耐性,愛美更是砸大錢的投資。

  「什麼?要做根……根管治療……」天啦!那會把人痛到死去活來。

  「張嘴。」

  不囉嗦,她用器具扳開看起來美觀,其實一半是做出來的牙齒,下手準確地直鑽痛處,在患者還沒喊疼前先鑿出小小的黑洞。

  在看牙方面,她擁有相當不錯的口碑,從拔牙、磨牙到植牙,她的速度比一般牙科醫生快上許多,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解除病患的疼痛。

  所以她的病患人數只多不少,口耳相傳下,她由每週兩天的診治改成三天,而且還必須以預約的方式限制過多的求診者。

  在牙科領域,她是佼佼者,可實際上,她是不及格的怠職者,規矩一大堆又堅持只看夜班,一週三天是她的極限,再多就喊著要辭職。

  好笑的是,她就是「曉民牙科診所」最大的股東,連診址都掛在她名下,省租金,這間診所的前身是她家,樓上還保留她個人的房間、廚浴設備,以及十五坪大小的客廳。

  「好了,下禮拜再來,等等到櫃檯預約,我開了三天份的消炎藥,記得按時吃。」

  別人看個病人要十分鐘,她三分鐘不到就解決了。

  接著她又看了一個遲到的患者,因為情況嚴重,稍微拖得比較久,當預約的掛號歸零後,差不多也快十二點了。

  「君姐。我明天要下南部喝喜酒,可不可以先走一步?今天用過的器具請明天的早班助理幫我消毒。」她怕睡遲了會趕不上南下的火車。

  「走走走,我一個人沒問題,等會我會先行整理,放入高溫高壓滅菌鍋裡不用多少時間。」一身白袍的女醫生揮著手,要助理先下班。

  「謝了,君姐,我會記得帶土產回來孝敬你。」二十歲出頭的小娟俏皮地行了個童軍禮,帶著她這年紀的純真。

  「切!裝什麼小女生,快回去,安全帽戴好,小心騎車,走大馬路別抄小路,安全到家最重要。」別為了貪快,給歹徒可趁之機。

  「是的,君媽媽,你念了一百八十遍了,我倒背如流。」小娟皺皺鼻。

  君媽媽?女醫生口罩下的嘴角微揚,目光放在電腦螢幕上,將病歷做一番整理,確實無誤便按鍵存檔。

  牆上的電子鐘正好顯示十二點整,她伸了伸懶腰,左右扭轉疲憊的頸部,吐了一口氣放鬆身心。

  說實在的,她真有點膩了這種生活,吸多了混濁的人氣,腦子也渾渾噩噩的,感覺像被剝了一層皮似的。

  當年學醫的初衷早忘得一乾二淨,需要她看牙的人已經不在了,她還要為誰辛苦為誰忙?

  仰起頭,那是一面繪有兩儀太極的乾坤鏡,每回一看到它,心裡總湧起無限悵然,那個真心疼愛她的長者已離她而去。

  想著想著,她鼻頭發酸,眼泛淚光……

  「不好意思,請問醫生還在嗎?一位柳清羽先生介紹我到這裡看診。」

  驟地,空曠的診所揚起陌生男子的聲音,他像捂著腮,嗓音偏沉。

  「學長?」她微訝,迅速地戴上口罩。

  真會算時間,差個五分鐘她就走人了。

  「我看你燈還亮著,就自己走了進來,應該還能就診吧!我下顎的牙一直抽疼……」低著頭,帥氣的花美男逕自坐上診療椅,吃力地說著牙痛的症狀。

  見到來者,她怔了下,隨即一抹笑意躍上眸底。「先生看起來很面熟,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我是大眾臉。」他痛得失去耐性,不若平時的風度翩翩,與人談笑風生。

  「喔!是大眾臉呀!那就請你先填寫個人資料,然後到櫃檯掛號,等叫到你的號碼再進診間。」依正常程式處理。

  聞言,他差點跳起來破口大罵。「外面一個人也沒有,你玩我呀!剛剛我問你時怎麼不先說清楚?」

  他人都坐上來了才叫他出去重跑一次流程,這不是整人是什麼。

  「為了保障你的就醫權益,以及醫護人員的人身安全,還是要麻煩你書寫完整的病史,我才知道你有無特殊病症,會不會對藥物過敏,有沒有愛滋和白血病。」她按例做診前確認。

  前者的血是高度警戒源,必須做好防護措施,避免傳染。

  而後者是盡量一滴血也不流,血小板不足無法凝結血液,稍有不慎會造成永遠的遺憾。

  「我很好,很健康,上個月才做過全身健檢,你可以先行治療。事後我再填寫那些該死的鬼資料,我的牙很痛。」他只是來看個醫生而已,為什麼還得應付她莫名其妙的盤問。

  說到莫名其妙,風間徹無來由地想起另一個讓他一想起就咬牙的女人。她們兩人說話的語氣簡直一模一樣……

  呃,等等,一模一樣?

  他瞇起眼,迎著強光看向那張臉,那頭又濃又黑的髮絲似曾相識,還有,他想一把剪刀哢嚓一聲,剪成與眉齊高的厚重劉海。

  不會那麼湊巧是同一人吧?

  「萬一你是通緝犯呢?或是治療後欠錢不給,我上哪追討醫藥費。」她推了推眼鏡,教人看不出她在笑。

  風間徹表情難看地抽出亮皮皮夾,掏出一疊證件和千元大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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