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鈴鈴姐出去好久了,怎麼還不回來?」很巧的,對講機傳來了鈴聲,純真立刻上前接起:「喂!請問是哪位?」
只見雨依的臉出現在螢幕中,大呼小叫道:「真真,我剛才去大血拼,你快下樓來幫忙,我買了太多東西提不動呀!」
「好,我這就下去,你等等。」純真拿了鑰匙,穿了鞋子就走出門去。兩分鐘後,她搭電梯來到大門口,卻不見半個人影,連購物袋之類的東西也沒有,讓她好生納悶,「依依是怎麼搞的?」
左等右等,也沒有絲毫動靜,純真只好放棄,轉過身搭電梯回七樓。「樓下又沒人,依依在跟我開什麼玩笑?」她邊想著邊打開工作室的門,當她還來不及反應,就被兩隻興奮的狗兒給撲倒了!
「甜甜?強強?」咦?甜甜本來就在家,但強強是從哪兒來的?
「你還好吧?」一個男性低沉的聲音傳來。
純真抬頭一看,詫異問:「豪哥?你怎麼會在這兒?」
鵬豪也一臉迷惑,指著地上的拖把和清潔劑說:「彥子說你們要大掃除,我就去幫忙買了這些東西。」
「大掃除?沒有這回事啊!」純真念頭一轉,突然明白了這是場陰謀,完全是彥子和依依設計的,想要把她跟豪哥送作堆!
「不管怎樣,你先站起來吧!」鵬豪走上前,輕輕鬆鬆就把她扶起,畢竟,她的重量只有他的一半,真是個嬌弱的小東西。
感覺到他大手的溫暖,純真臉頰已經先紅了,接著她又聽到背後一陣上鎖的聲音,她連忙轉過頭去要開門,但一切都太晚了,大門已經被層層反鎖了!
她立刻敲門喊道:「依依,你是不是在外面?你別鬧了,快開門呀!」只聽得門外傳來「嘿嘿!」的笑聲,接著就是雨依那囂張的嗓音,「不好意思,請你們好好談談,明天早上我就會來開門了。」
聽到這些對話,原本一頭霧水的鵬豪才領悟過來,「難道彥子也是在騙我?彥子,你在外面嗎?」
門外,峻彥應聲答道:「我都聽依依的話,你就認命吧!」
「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們要及時把握,別輸給那兩隻笨狗喔!」這話一說完,雨依就摟著峻彥的手臂揚長而去了。
那腳步聲逐漸遠離,任憑純真和鵬豪如何叫喊,卻再也喚回不了。屋裡突然變得太安靜,只有甜甜和強強互相舔弄的聲音,它們又在接吻了,就這件事而言,它們可比身為人類的主人要坦率可愛多了。鵬豪咳嗽了一聲,遲疑問:「他們……他們怎麼會突然這麼做?」
純真低頭扭著雙手,「我也不知道。」教她如何說得出口?
氣氛再次凝結,廚房裡傳來一陣焦味,純真驚叫一聲,趕緊跑進去關火,「糟糕,我把蛋糕烤焦了。」
「沒……沒關係,我會吃完的。」鵬豪站到她身後,不甚寬廣的空間瞬時擁擠了起來,純真覺得自己就快不能呼吸了。
她打開烤箱,想把蛋糕丟掉,「不要,烤焦的不好吃。」
「別丟掉,我一定要把它吃完。」他從背後握住她的手,兩人就這麼僵硬住了。
純真的臉都快垂到胸口了,深呼吸再深呼吸,「為……為什麼?」
「因為……」鵬豪腦中混亂,努力尋找適合的字眼,「昨天彥子把我和阿龍都灌醉了,然後……我……我喊了你的名字。」
「為……為什麼?」她又顫抖著問了一次,心跳得快蹦出胸口了。」
「因為……我喜歡你,我好喜歡你,只要是你做的東西,我都會吃光光。」他覺得自己的台詞蠢斃了,卻又是他最深刻的心聲。
她的肩膀晃動了一下,小手再也握不住托盤,那蛋糕就跌到了地上,但比這個更讓他詫異的是,她臉上竟然落下了淚水!
他本來要彎腰去撿起蛋糕,這時卻忍不住要伸手擁抱她,「別哭好嗎?我知道我不太聰明,但我可以保護你。」
她聽了更是淚如雨下,不知這是快樂還是心痛,如果鈴鈴姐也喜歡豪哥,那她就該放手,就不該留戀在這懷抱中……
鵬豪不明白她哭泣的原因,歎了口氣,粗硬的手指撫過她的臉龐,「你不願意的話,我不會勉強你,我們依然是好朋友。」
她拚命搖頭,咬著下唇說不出話來。
「那你是願意了?」他眼中又重新有了光彩。
她點了點頭,神色卻是那樣淒然無助。
「到底怎麼了?快告訴我好嗎?」他不擅長猜謎,更是不懂女人心。
「我怕……我怕鈴鈴姐……也喜歡你。」終於說出了口,她心中沉重無比。鵬豪睜大了眼,繼而失笑道:「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昨晚,阿龍口中喊的就是鈴鈴,如果我想得沒錯,現在他們應該也在一起了。」
「你是說,鈴鈴姐剛才上去修電腦,結果也是被設計了?」純真太過驚訝,連哭泣都給忘記了。
「不信的話,你打電話給她看看。」
兩人稍微放開懷抱,正要走向客廳去,卻發現地上的蛋糕已經清潔溜溜,原來都是被甜甜和強強給吃光了!
「真是的!」純真並不跟它們生氣,反而轉向他說:「我……我會再做給你吃。」鵬豪雀躍不已,深吸口氣說:「謝謝,我一定會吃完的。」兩人手牽手坐到沙發上,純真拿起了電話,顫抖著撥下幾個號碼,終於電話被接起來了,於是她屏息的問:「鈴鈴,你……你跟阿龍在一起嗎?」
「真真,是你?」遲鈍了半秒鐘後,金鈴萬分果決的說:「只要你說一句話,我立刻就會放棄。」
純真眼中又有淚水在打轉了,她們兩個姐妹是多麼傻氣又多麼可愛呀!
「不,我打電話來是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甜甜和強強已經在一起了,而它們的主人也在一起了。」
電話那端傳來驚呼聲,「真的?老天!原來是這樣……」欣喜過後,接著卻是哭泣聲,那完全是煎熬後的釋放、掙扎後的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