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慎重的傳了封分手簡訊給他,希望他不要再來打擾她,結果他卻回傳了十幾封求和的簡訊,一再表明他有多愛她,甚至不停的打電話給她。
沒辦法之下,她只好答應他的要求,出來見面跟他把話談清楚。
見她不肯接過花束,湯紹偉立刻將花狠狠甩到地上,臉上討好的笑臉瞬間轉為怒容。「你不希望我再去書局找你,就不要跟我分手!我都一再跟你保證,以後絕不會再碰其他女人,也向你求婚了,你到底還要我怎麼樣?」
那天從海邊回來後,這陣子他做事諸事不順,前兩天還出了個大紕漏,被叫到總經理室罵了半天。
這更加深他非要挽回她不可的決心。
「我、我想跟你分手。」她鼓足勇氣說出這句話。
「你休想,我絕對不會跟你分手!」他怒咆。
「可是我不想再跟你交往。」剛開始交往時,他對她還算體貼,但是漸漸的,他越來越不在意她的感受。
看電影時,他想看恐怖片,便不管她害怕不想看,堅持非要看不可;她不能吃辣,但他喜歡吃,就會強迫的帶著她去吃麻辣鍋。
帶她去參加朋友聚會時,若是有女孩子在場,他也只顧著跟那些女孩聊天,從頭到尾冷落她,當她不存在一樣,恣意的跟那些女孩打情罵俏。
前陣子出來約會,他更是每次都帶著羅玫櫻同行,兩人間不時有親密的互動,她這個正牌女友反倒像是個下人一樣,處處被他們使喚。
對這一切,她一直隱忍著,直到那天在沙灘上看見他們抱在一起擁吻,而他竟然還想用幾句話把她敷衍過去,這才讓她對他徹底死心。
見她執意要分手,湯紹偉惱羞成怒,抬手扇了她一耳光,「你不要太過分了!我讓你當我女朋友是給你面子,你還給我拿喬!」
「啪」的一聲脆響,唐有福的頭被打偏,她驚愕的看著他,似乎一時無法理解發生了什麼事,整個人傻住了。
倒是一旁有人看不過去,大步走過來喝斥,「動手打女人,你算什麼男人!」剛才看見他們在談話,寒銳原本不打算過來,但是見這男人竟然動手打她,他無法再坐視不理。
「干你屁事,滾啦!」湯紹偉滿臉怒容的吼完他,再惡狠狠的瞪著唐有福,「我沒有答應要跟你分手,你別想跟我分!」
唐有福撫著臉,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她嚇到了,她完全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動手打她。
「有看過不要臉的,沒看過像你這麼不要臉。人家不想跟你在一起,你還死纏爛打,簡直把男人的臉都丟光了。」寒銳不齒的冷諷。
「你說誰不要臉」湯紹偉怒不可遏,揮拳就想打他出氣,卻被他輕易地扣住手腕阻止了。
寒銳從高中就開始練拳擊,絲毫沒將他看在眼裡。
「你要真是個男人,就不要再死纏著不放,太難看了。」
「寒、寒銳,你怎麼會在這裡?」因為方才被打太震驚了,唐有福直到現在才認出他來。
「我路過。」他輕描淡寫的說。
事實上,他是專程來找她的。之前打她的電話沒人接,因此他到她工作的書局去找,結果店裡的人告訴他,她連休三天假。
上次送她回家時知道了她的住址,因此他才想直接過來找她,卻在經過這個公園裡時,正巧看見她與一名男子在這裡,因此便將車停在附近,打算等他們談完再找她,不意竟看見她被打。
「你們兩個認識」見兩人相識,湯紹偉先是一陣驚疑,接著怒火中燒,憤怒的質問她,「你是不是因為他所以才要跟我分手?」
「不是。」她搖頭否認。
「你還不承認」他惡狠狠的想將她從那男人身後揪出來。
寒銳看到立刻一把將他推開,湯紹偉登時踉蹌跌倒在地。
見狀,唐有福有些不忍的走過去扶起他,他卻遷怒的揮拳朝她打去。
「啊——」冷不防被打到鼻子,她驚呼一聲,痛得掉下眼淚。
「你太過分了,竟然一再對女人動粗」寒銳動怒了,決定要好好給他一個教訓,一步步朝他走近。
湯紹偉在他銳利迫人的眼神下,不由自主的後退兩步。「你想怎麼樣?」
「你既然這麼愛打人,我來陪你打!」他嗓音森冷的說。
「那是我跟她的事,與你無關,你不要多管閒事!」
這男人的身高比他高,身材也比他壯,還有剛才抓住他的手腕時力道也很重,湯紹偉自覺八成打不過他,不想跟他動手。
唐有福也扯住寒銳的手臂,不讓他動手。「你不要打他。」撫著鼻子,她忍著鼻樑上的疼痛,看向湯紹偉道:「我不想再跟你交往,跟任何人無關。我知道自己不夠聰明,但我還能夠分辨得出來你對我好不好。除了剛開始追求我的那段時間你還不錯,之後你是怎麼對我的,你心裡清楚。還有,我外婆曾說過,一個男人會對女人動手,那以後一定還會再發生同樣的事,這樣的男人絕對不可以再相信。」
說到這裡,她紅著的雙眼滾落下一顆顆的淚水,哽咽了起來。
「你走吧,我不想越來越討厭你,你不要再來找我了。」她心裡原本對他還存有的感情,在挨了他一巴掌和一拳後,全被他徹底打掉了。
「你……好,我走,你以後不要後悔!」湯紹偉滿眼陰沉的怒瞪著她,咬牙切齒的撂下狠話,掉頭離開。
他走後,寒銳立即掏出一條藍色格紋手帕遞給她。
唐有福遲疑了下才接過,擦著臉上不停落下的淚。她不想哭的,但也不知道為什麼眼淚就是一直流個不停,一定是鼻子太痛的緣故。
見她哭得淒慘,一時間似乎停不了,寒銳抬手拍拍她的背安慰她,「那樣的男人不值得你浪費眼淚。」
她吸著鼻子,嗚咽的說:「不是我想哭,是眼淚它自己一直掉……」
「……好吧,你就讓它掉,等掉完它就不掉了。」她哭得可憐兮兮,但也不知為何,看著她這副模樣,他竟然不是同情而是有點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