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歎一口氣,大手自然不過的握住她略微冰冷的小手,一股暖流悄悄流進她的心坎裡,替她帶來了一絲光明。
「這點你可能要親自問她了,不過在那之前,你得先跟我說你臉上的傷是怎麼來的。」他沒忘了她臉上的傷。
「你這麼堅持?」她皺著臉,對他的窮追不捨感到為難。
「如果我不堅持,我就不是宮慕帆。」對於他想要的,他一向不會輕易放棄。
「這並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她苦著臉,被自己的母親打已經夠難堪的了,若再讓他知道其實自己是來歷不明的孤兒,他會怎麼看她?
見她難以啟齒,一臉為難的樣子,他心疼的擁著她的肩。雖然他想知道真相,但看她痛苦的表情,他也只能點到為止,她若不願說,他也不想強迫她。
他只希望她快樂,悲傷不適合出現在她的臉上。
「好吧!等你想說的時候,我永遠是你的最佳聽眾,現在可以陪我們去那間教堂了嗎?」他笑喃,臉上再度揚起那抹溫柔的笑容。
「嗯!」她笑逐顏開,對他露出了甜美的笑顏。
山路迂迴,一向嬌生慣養的宮巧寧,忍不住蹲在路邊嘔吐,康羽年好心的遞了面紙和水給她,麗後轉頭望著矗立在眼前的大教堂。
不同於國外的規模壯觀,但基本的建築架構皆有,讓人不用出國就能體會到哥德式教堂的宏偉。
「巧寧姐,你還好嗎?」康羽年皺著眉,關心的問著蹲在路邊一臉慘白的宮巧寧。
兩人在車上相談甚歡,不過短短的時間,馬上就建立了良好的情誼,只能說女人的友情來得快也去得快,這點他可是看過太多實例了。
「天呀!網路上不是說離市區很近嗎?我怎麼不知道它居然在山上!」哪個人在網路上散發不實謠言,她要去部落格Po文檢舉他!
「這裡是離市區不遠,不過山路有些陡就是了。」康羽年無奈的笑道,不過這裡是真的很有參觀價值。
她曾經夢想過要和自己心愛的男人,在這裡完成自己的終身大事。
在風和日麗、百花盛開的季節,接受眾人的祝福,和自己心愛的人攜手一生,她會穿著美麗的白紗,手拿鮮艷的新娘捧花,親手丟給下一個即將要得到幸福的女人。
不過這個願望似乎很難實現。康羽年神情木然,陷入了自己的思緒裡。
宮慕帆察覺出康羽年的異樣,看她頰上仍然泛紅的指印,他眸光森冷。就算她不說,他也能查出她臉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姐,你真的要在這裡結婚?」他一臉狐疑,別說賓客找不到路,只怕她這個新娘子自己都先吐得一塌糊塗了。
「我考慮考慮。」好不容易止住了暈眩,雖然她實在不想在結婚當天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狽,可是眼前的宏偉建築,仍是令她驚歎不已。
「你可要考慮清楚,我可不希望看到一個吐得亂七八糟的新娘子。」他打趣道。
「你這個死小孩,居然敢取笑你老姐,當心我回去跟允邦告狀。」她噘著嘴,張牙舞爪的說著。
駱允邦和宮巧寧這對歡喜冤家,經歷了種種考驗,好不容易總算要踏上紅毯的另一端,眾人莫不獻上滿滿的祝福,身為好兄弟的宮慕帆,則是用著感慨的口吻,要駱允邦好好保重。
畢竟宮巧寧是個麻煩製造機,婚後的日子,想必精采可期哪!
第5章(2)
「羽年,你怎麼了?」不理會老姐的迭聲抱怨,他走到康羽年身旁,醇厚的嗓音如春風般的吹進她的耳裡。
康羽年猛然一震,發覺自己居然再度走神,她歉然一笑,差點忘了他們還在這裡。
「沒什麼,我只是在想,如果能在這裡舉行婚禮,的確是所有女人的夢想,巧寧姐會喜歡這裡,也是無可厚非的事。」
「你也這麼想嗎?」他別有深意的凝視著康羽年。
他炙熱的眼神教康羽年感到一陣怦然。
那天那個吻只是一場意外,她不會天真的以為是因為他對她有好感,況且那天她沒頭沒腦的對人家大吼大叫,他沒找她算帳就已經很好了。
「當然啊!有朝一日,我也希望自己能當一個最美的新娘子,在這裡舉行我夢想中的婚禮。」康羽年望著前方的教堂,笑得甜美。
康羽年甜美的笑容,令人炫目,他微瞇著眼,屏氣凝神的望著她此刻的表情。
雖然她沒有宮巧寧的艷麗,但她充滿清靈的氣質,從一開始就吸引住他的目光,他怎麼會單純的認定她只是個「妹妹」呢?
他喜歡她,而他一向執著,只要他認定的,就非要達成目標不可,包括她。
「會有那麼一天的。」他笑。
「你呢?你有想過要什麼樣的婚禮嗎?」康羽年轉頭笑覷著他,十分好奇像他這樣完美的男人,會希望有什麼樣的婚禮。
「我只希望和我心愛的女人,平凡幸福的過一生,什麼樣形式的婚禮,對我來說並不是太重要的事。」
曾經他也想過婚姻這件事,只是當那個女人徹底的離開他的生命之後,他的心開始平靜無波,再也沒有任何人能進駐他的心,直到康羽年的出現,讓他的心漸漸活了起來。
「哇!好浪漫喔!不過像你這麼完美的人,應該也有女朋友吧?」康羽年試探性的問道:心裡頭有那麼一絲絲期待他的答案是否定的。
「你希望我有嗎?」他不答反問,銳利的黑眸像是會洞悉人心。
康羽年倒抽一口氣,不明白他的話中含意,必跳急遠的像是要衝出胸口。
他的話讓康羽年不自覺有了太多聯想,她會以為他對她是有感覺的,所以才會用這麼曖昧的口吻詢問她。
但是不可能呀!他怎麼可能會喜歡像她這樣平凡的女人?
再說,現在她連自己的真實身份是什麼都不知道,如果她其實是什麼殺人犯的女兒,那他會怎麼想她?
「你要我怎麼回答?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就算我說沒有,你就真的沒有嗎?」康羽年故作輕鬆的說道,視線有些飄忽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