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宰相門前好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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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頁

 

  「哼!」她自鼻孔重重哼出聲。

  見她就算不說話也是副張牙舞爪的凶橫樣,文無暇歎了一口氣。

  「女子當以幽嫻貞靜為好。」

  屁!她怒極反笑。

  「尤其夏姑娘現在身懷有孕,更該潔身自愛,顧惜自己的德行與身子」文無暇看著她,說著說著,眸底的不贊同之色漸漸演變成尷尬。

  他臉紅個什麼東西呀!

  夏迎春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現下因生氣,還有方纔的「上吊」過程,致使衣衫半褪,先前他閉上眼睛幫她蓋好了被子,卻又被她氣極坐直起來的動作,導致該遮的地方越發遮不住,不該露的露得更開。

  她只顧者火冒三丈,「你都不認我和孩子了,我還潔身自好個鬼?」

  他把目光別向他處,輕咳了一聲。「夏姑娘請先整理好衣衫。」

  她一怔,低下頭,這才看見自己露出了一抹桃紅色肚兜,臉微微一熱,忙攏緊了衫子,偏還是嘴硬。「全身上下都被你瞧過了,還裝什麼正直好青年。呸!

  雖說夏迎春平素是十大膽的,可每每一對上他這個溫文正直的書生郎,她骨子裡僅存的少少羞恥心就會冒出來作祟。

  「夏姑娘,你……」他這下臉不紅,而是一陣青一陣白了。「文某井非你口口聲聲提及的那位守諾兄,姑娘真的認錯人了。」

  「你說認錯就認錯?」她雙手抱臂,挑眉恨恨一笑。「你全身上下都被我摸透了,哪兒硬哪兒軟哪兒有胎記我都知道,敢不敢當堂驗證?」

  文無瑕瞪著她,又是尷尬又是懊惱又是不知所措。真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清。

  「夏姑娘,要如何你才願意相信,文某的確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他極力維持住最後一寸理智鎮靜,微蹙清眉看著她。

  「脫光了給我指認,我就信。」她一昂下巴,笑得好不嫵媚張揚。

  「你你男女有別,豈可赤身露體?」他那張俊雅臉龐漲紅一片。「禮教何存。」

  「不然我脫光了給你指認?」夏迎春見他這副「嬌羞可欺」的模樣,色心又起,不由露出狼虎邪笑。「選一個,你脫?還是我脫?嗯?」

  「姑娘請自重!」文無瑕最終還是羞極反惱,霍地站了起來,當朝宰輔氣勢凜然表露無遺。「我朝王法律令有載,白晝當街yinhui者,不論男女,按律鞭五十,發配邊疆,失貞犯行失德者,杖責八十,發賣為奴……」

  「行了行了。」她打了個呵欠,揮了揮手。「我信了你是當朝宰相行不?」

  他餘下的話全噎在喉頭。

  「我餓了。」她懶洋洋地看了他一眼。「要鞭要打也得等我填飽肚子再說,我不吃,肚裡還有一個等著吃呢!

  文無瑕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目光複雜至極地盯著她,也不知是惱是氣還是無奈,她就相準了他決計不忍心刑責一個大腹便便的女子嗎?

  他有一剎那的衝動,破想立時翻臉、公事公辦,命人將她速速送至京城提督司衙門裡安置,待日後查明真相再行決斷。

  可見她妝點得嬌艷非常的臉蛋上,雖是笑意張揚,眉眼間卻難掩一路風塵僕僕的疲憊之色,一手撫著隆起的肚腹,一手不自覺地輕揉著腰背。

  他心念微微一動。

  哎呀!真的好餓啊」夏迎春偷偷瞄了他一眼,哀歎。

  罷了罷了,古人有雲人溺己溺,人饑己饑,就當發一時善念,便留她在府中幾日又如何?

  「姑娘,文某這就命人去準備。」文無瑕搖了搖頭,面色不豫地拂袖去了。

  夏迎春嘴角緩緩彎起一抹大大的笑容來。

  哎哎哎,這麼嘴上古板硬邦邦,實則心軟如豆腐,果然是她的守諾呢!

  「不管你是過去的守諾,還是現在的文無瑕,就算你腦子是給驢踢了,又忘了自己是誰,我都不會放掉你的。」她自信滿滿,「我呀,還就不信你真能狠心把我們的過去忘得一乾二淨了。」

  雖不知道他為什麼不記得和她之間的種種,但是不要緊,現在她已經來了,只要她夠耐性,軟磨硬泡的時間夠久,終有一日,他一定會想起她的。

  近幾日,文無暇上朝都有些心不在焉。

  儘管一人驚才絕艷談吐有據,依然清朗如竹溫潤如玉,但每當旁的朝臣在稟報的時候,他就佇立在原地發呆,還是不是揉揉眉心、鬢邊,好似疲憊頭疼難當。

  忍了好幾天,皇帝玄清鳳選是憋不住了。

  「文愛卿,你有黑眼圈嘿!」

  文無瑕的臉龐自堆得高高的奏折上抬起來,神情又一剎那的恍惚,隨即回復銳利。「皇上看錯了。」

  「朕眼力好極,百步之外的蟲蟥是公是母,一瞥便知,怎麼會看錯?」玄清鳳絕艷臉上滿是不懷好意的「求知慾」,傾身湊近他面前,問:「如何如何?始亂終棄那回事兒是真的嗎?」

  他給了清皇一記冷冷的眼刀,唬得玄清鳳脖子一縮,訕訕然地坐回龍椅上。

  「呃,不就問問嘛,朕好歹也是一國之君,掌管天下事。」

  「微臣的私事哪及得上皇上的家事?」他不動聲色地道,「聽說,阿童姑娘近日心緒不大好,好似某宮某苑娘娘又衝她撒了好大一頓脾氣。」

  「誰?哪個不長眼的膽敢欺負朕的小阿童?」果不其然,玄清鳳龍顏大怒,火氣蒸騰。

  順利轉移話題之後,文無瑕繼續低頭整理奏折,頂多在氣憤跳腳的玄清鳳偶爾回過頭來詢問一二句時,應答個三四字。

  寫完收工返府途中,文無瑕歎了一口氣,俊臉上掠過一抹深思。

  皇上是對的,朝政大事處置起來確實比男女私事容易太多了。

  一想到回到相府,又得面對哪個罵也罵不得、攆也攆不出的刁鑽小婦人,他就頭大如斗。

  說來也奇,自己素來極有原則,若心中主意既定,便是威權王霸如皇上也難以撼動他半分決心。

  可每當他端肅起臉,開始對她說起女子當克正己身、遵儀守禮等等道理,她便會抱住肚子,一臉吃驚,滿腔悲憤,作出淚眼汪汪指控狀,然後,他也就莫名感到一陣理虧、氣虛,就好像他本該讓著她、護著她,可偏偏他卻欺負了她,這都是些什麼跟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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