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樓琴訝異的瞧著她。
這完全不像尋常人的反應讓樓琴詫異到了極點,卻也讓她有了另一個想法,想到了如何利用無瑕這顆棋子。
樓琴對她勾起英氣十足的微笑,直接把她當不解世事的孩子般哄著。「只要你照著我的話做,想要明白什麼是愛,絕對不會有問題。」
「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來是想幫助至軒可以活下去,並不是要害他,你如果愛他,就要幫我,配合我演一齣戲……」
她不會放手的,無論如何,她都一定要讓尉至軒回到她身邊,臣服在她腳下,再也不離開!
「無瑕!」
當尉至軒察覺有異,趕回城鎮外的木屋時,大門是打開的,而屋內已經沒有任何人。
他心慌意亂的在木屋前後巡了一遍,確定沒有無瑕的行蹤,才心急如焚的再度回到屋內,不懂現在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憑無瑕的身手,自保綽綽有餘,樓琴是傷不了她的。
她究竟到哪兒去了?
就在尉至軒茫無頭緒之際,他發現前廳一張茶几上用杯子壓了一張白紙,白紙上有墨跡,他即刻衝到茶几邊,將那張白紙拿起來觀看——
欲見君無瑕,神媵山上會。
尉至軒一眼便認出來這是樓琴的筆跡,神媵山就是聖螣教的總教所在,樓琴果然無所不用其極的想逼他回去。
「可惡!」
尉至軒猛力將白紙撕爛,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
看這情況,樓琴是使計讓無瑕心甘情願跟她回神謄山,他怎麼樣都不要緊,但無瑕絕對不能有事,他定要讓她安全離開聖螣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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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螣教的總教建在神媵山頂的斷崖邊,四周礫石遍佈,山腰及山腳則是長滿超過人身的巨株芒草,上山之路複雜又隱密,不熟悉路況之人很容易就會迷路,而芒草叢內又滿佈禦敵的機關及陷阱,因此除了聖螣教眾之外,很少人敢貿然闖入神媵山。
總教的建築像是一座大山寨,高大的木牆環繞中間的高聳主建物,層樓堆疊而上,站在最高點,可以一覽四方風景。
尉至軒心急的連夜趕路,穿過熟悉的芒草山徑,直達總教最外圍的大門,大門口有好幾名教眾守著,他們一看到尉至軒現身,立刻往兩邊一讓,完全不阻止他進入。
只因為樓琴已經吩咐過,見到尉至軒回來,直接放他入內,不准任何人動他半根寒毛。
尉至軒也毫不客氣的直接走進,無視於大家對他的敵意,他唯一在乎的只有無瑕,其他事他根本就不屑理會。
他進到總教的大殿內,直上最高閣樓,那裡是歷代教主會見教眾之處,他知道可以在那裡找到樓琴的身影。
果然他一推開閣樓大門,就見樓琴坐在教主的寶座上,神色愉悅的等著他。
「至軒,你終於回來了。」
尉至軒板著臉,不想與她多說廢話,直接問道:「無瑕呢?你到底把她藏在哪兒?」
樓琴一聽他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急著知道無瑕下落,即刻惱火起來。「無瑕無瑕,開口閉口都是她,你眼裡到底有沒有我的存在?」
她喜歡他,這是教內大家都知道的事,但他不但對她的示好無動於衷,甚至還擅自離教,不把她的情意當一回事,這教她如何不惱?
叛教是大罪,會被處以凌遲至死,她卻不顧教眾的不滿,硬要將他找回來,只要他願意重新回歸,左護法的位置還是他的,她會繼續給他每月一次的解毒丹,不治他任何罪。
她對他的好,難道他一點感覺都沒有,完全不在乎?
她不想要他死,卻也不甘心給他解藥成全他,本以為他嘗過毒發的痛苦之後就會認命回來,結果卻一直等不到他認輸,只能轉而想辦法逼他回來。
「我已非聖螣教中人,是否將你放在眼裡,已經不重要了。」
「我不承認這件事!只要我不答應,你就依舊是我的左護法!」樓琴憤怒激動的說道。
尉至軒輕蹙眉頭,他之所以會對聖螣教感到越來越厭煩,有一半的原因也出在樓琴身上,她執意要他接受她的情感,已經到了不可理喻的程度,他應付到煩了,乾脆離開。
而且他也不覺得她是真的愛他,只是因為他不買她的帳,不像其他人一樣時時諂媚、取悅她,她才會興起征服他的慾望,說穿了,就只是高傲的自尊心作祟罷了。
「教主,我與聖螣教之間的問題,請你不要牽連到不相干的人身上,放她走,或許咱們還有機會可以好好談談。」
「談?現在我有籌碼在手上,你以為你還有談的資格嗎?」樓琴忍下滿腔的怒火,冷哼道:一你如果希望君無瑕平安無事,只能照著我說的話做,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她告訴無瑕,尉至軒所中的毒只有回到聖螣教才可以解,但尉至軒早已放話不再回聖螣教,她需要無瑕的幫忙,只要無瑕跟著她回聖螣教「作客」,尉至軒會為了無瑕回教,這樣尉至軒的命就有救了。
無瑕答應了她的請托,她將無瑕暫時安置在山腳的別院,並且派人名為保護,實為監管。
天知道她多麼嫉妒無瑕能跟在尉至軒身邊,與他形影相依,她不覺得自己不如無瑕,為什麼無瑕可以得到尉至軒的關注,她卻不行?
「教主,你不該如此意氣用事。」
「我就是要意氣用事,誰又能奈我何?」樓琴得意的笑道:「只要你們受制於我的情況一日不變,無論我想做什麼,你們誰也阻攔不了。」
尉至軒不屑的輕扯嘴角。聖螣教的教主之位是由樓姓一族從每一代中挑選出最傑出的子孫擔任,樓琴的武功雖好,但她太過任性,根本不適合當領導者,聖螣教因為她毫無節制的為所欲為,很快就會沒落的。
「你若是不回來,就別怪我把腦筋動到君無瑕身上了。」樓琴突然揚起一抹詭異冷笑。「既然你如此在乎她,我只要讓她永遠離不開聖螣教,那麼你也不得不留下來了,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