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東宮錯之棋子皇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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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頁

 

  他這是怎麼了?就像是鬼迷心竅,不忍她被徹底蒙在鼓裡而自白。

  但話己出口,想收回也來不及了。而她的反應……可想而知。

  彷彿早己心底有數,沒有生氣、沒有驚詫,更沒有一臉受傷的指責,她皺了皺鼻,揚笑道:「棋子嗎?唉……好吧,那我就當你的棋子吧。」其實她隱約知道,他對自已有著諸多算計。但那又如何?就算一開始是抱持著那種想法,相處一段時日了,她不信他對她一點心都沒有。

  她那帶著無奈應允的說法,教他的心隱隱作痛,巳九蓮長指不住在她頰上來回摩擎。

  這傻子,明知道是棋子,還是心甘情願……這是他一直想要的,要她不可自拔地愛上他,為他奉獻一切也在所不惜,可……心就是疼著,毫無理由地疼得厲害,那陌生的情緒壓著他,困擾著他。

  「怎麼了,怎麼皺著眉?」她爬起身,輕撫著他的額。

  「歌雅,吻我。」

  她俏臉發燙卻還是乖乖地俯低身。她是如此順從,只要是他的吩咐,就算有違她的作風、挑戰她的本性,她也願意為他而改變。

  但就在唇欲貼上的瞬間,有人開門進來,撞見了這一幕。

  梁歌雅快速把臉埋在他的胸蹚上,企圖假裝什麼都沒發生。而來人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站在原地哭喪著臉。

  「持祿,你可真會挑時間吶。」巳九蓮橫去一眼「殿下,其實奴才也是千百個不願意啊……」他該死、他該死,竟壞殿下的好事……可該喝藥了,他有什麼辦法。

  梁歌雅羞紅小臉,起身接過藥碗。

  巳九蓮下一記眼神,持祿便趕緊退到門外去。

  非常配合地喝完藥,巳九蓮掀開被子。

  「可以一道睡了嗎?」

  梁歌雅爬上床,怯怯地偎進他懷裡,他的手臂讓她枕著,再順勢地將她摟緊,暖著她冰涼的小手,好讓她可以暖著他的心。

  不一會,感覺她已經沉沉睡去,他低下頭出神地凝睇她的睡顏,忍不住吻上她的額,吻著她的頰,眸底盛載著自己沒發覺的情意。

  時序進入十一月,北風逐強,烏雲遮天,偶爾飄著霖雨,宣告冬天已經到來,而巳九蓮在東宮靜養多日,雖然逐漸復元,但速度並不快。

  不過對梁歌雅而言,復元得慢,何嘗不是老天賜下的幸福時光。

  至少在這段時間裡,不用擔心被捲進宮鬧的鬥爭裡。有時她彈著琴,唱著映春城的歌謠給他聽,有時則作畫,畫的都是邊境的風光。

  「千花洞?」看著她色彩濃艷的畫作,巳九蓮驚艷不己。

  她的琴藝他是見識過的,沒想到就連作畫也難不倒她。

  「嗯,那兒很美的,千花洞顧名思義就是有很多的花,尤其到了春冬兩季時,光是花香就令人迷醉,那時我最愛騎著馬到那兒,一待就是整個下午,然後回邊境樓挨罵。」說著,她眉宇出現惆悵,但一對上他的眼,她隨即掃除失落,又漾起微笑。

  「如果有機會……我帶你回去。」她眸底探藏的思鄉之情讓他脫口允諾。

  她愛笑,幾乎是種習慣了,不將真正的情感顯露。他知道,父母的逝去對她而言是難以抹滅的痛,而回鄉可以療愈她的傷。

  「有機會嗎?」她笑問。

  他可是太子,理該留在京畿,如今正值太平盛世,他沒有理由前往映春城。

  「不知道。」他不想給她遙遙無期的盼望。

  「不過,你的手真巧,儘管我沒去過映春城,但看著你的畫,也能領略那兒的好風光。」

  梁歌雅聞言,不禁提筆在畫的下方畫出路線圖。

  「從將日城北城門出,快馬半日可以抵達就月城,接著往西北而去,過了六道關,便是勤無崖,再轉北一日夜,就是映春城,城西郊是邊境樓,而千花洞在城南郊的孤嶺山腰上,主靈谷則在山谷處,那兒有道盤古飛爆,入冬後的海蘭香氣,像是會醉人似的,只是……不知道這些地方還在不在?」

  「要是遇見七哥,你可以問他。」巳太一鎮守映春城已有六年,這一次地動他也一手打理,相信最清楚映春城的狀況。

  她看了他一眼。

  「要是我和慶王爺獨處,你不會介意?」

  「你和他能有什麼事?」他好笑問,抓起她的右手擱進懷裡餵著。

  「不過天候轉冷了,記得要穿上斗篷,別凍著了身子。」

  瞧他暖著自個兒的手,她不由得喜孜孜地漾著笑意。

  突然外頭傳來旭拔的聲音。

  「殿下,皇商衛凡求見。」

  巳九蓮眸色閃動了下。

  「請他在偏殿候著。」

  「是。」

  待旭拔離開,她憂心道:「你身子未癒,要見客嗎?」

  「不礙事,不過是依禮探視罷了。」

  梁歌雅只好起身,取來一件狐裘斗篷替他披上。

  「別待太久。」

  「不會的,只是見個面罷了。」他親了親她的額。

  「你乖乖在這兒等我,再多畫幾幅圖讓我開開眼界吧。」

  送他到殿門口,再由持祿攙著他往偏殿而去。看著他的背影一會,梁歌雅轉回殿內,本想再作畫,可沒巳九蓮在身旁,總覺少了點興味,素性巡著書牆,打算找本書打發時間。

  但一抽動一本兵書,從後頭同時掉下一支畫軸,她連忙拾起,打開一瞧,竟是個姑娘家的畫像,頸間有塊紅色胎記。

  她皺起眉,懷疑這該不是秀女畫吧……他還特地藏起來,難道是他心儀之人?

  回頭坐在案前,仔細地看著畫,只覺畫工極細,每個細節都著墨許多,意謂著畫者花了許多心思下去,是誰畫的?

  想著,她乏力地趴在案上。

  他是太子,將來會登基為帝,到時候就有三年一次的選秀女充實後宮……以往她從未好好地正視這個問題,那是因為她根本沒打算久留東宮,可如今她己打定主意與他相守,那麼總有一日,她必須與人分享他。

  思及此,她打了個寒顫。

  與人分享?不……她做不到,不可能……她要就是全部,要不就是全部捨棄,沒有分享這個選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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