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東宮錯之棋子皇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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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一個姑娘家最重要的就是歸宿,大娘瞧花公子長得一表人才,氣度也不凡,要是你能與他結成連理,相信你爹娘在天之靈也會感到欣慰。」

  梁歌雅張口幾次想解釋,但一想到陸大娘的心意,話到嘴邊又硬生生嚥了下去。

  「謝謝你,大娘。」她由衷道。

  她不願讓真心愛她的人擔心,誤解了也無所謂,反正總有好好解釋的時候。

  她呀,不再談情愛了,若能和他相處如友,已是最好。

  「傻孩子,謝什麼,我才要感謝你這次回未祭墳發現將軍神諭,不然天曉得能不能逃過這一劫。」

  說了幾句體己話,梁歌雅握緊那對乞巧娃娃出了鋪子。

  「那是什麼?」花借月眼尖地瞧見那對娃娃。

  「沒什麼。」她淡笑著,將乞巧娃娃撅進懷裡。

  他曾是她的良人,要是未發生那些憾事,那麼在來年的夏天,也許她會帶著他回來,帶著大娘的祝福和他幸福一輩子。

  但時光倒流,就算卸下仇恨,想再愛上他,只怕已是無能為力。

  一行人來到衛府,經門房通報,馬上被領進府裡。

  一瞧見梁歌雅,衛玲瓏隨即丟開正在把玩的竹蜻蜓,將人霸住,帶著她到寢房。

  花借月原本也想要跟去,卻被衛凡給拉住。

  「有事?」他懶聲問。

  「天大的事。」衛凡看似認真卻又笑得墉懶的回答。

  「借一步說話。」

  花借月垂著眼,大慨猜得到他想說什麼,看著梁歌雅背影消失在迴廊轉角後,便跟著他進入書房。

  但直到下人奉上茶,衛凡只是打量著他並未開口。

  花借月神色自若地吸飲一口茶,淡聲問:「天大的事是指地動一事?」此事在城南如野火般地傳播著,這會衛凡已經耳聞也不奇怪。

  「九爺聰領,知道我在想什麼,不過。」衛凡不由得低聲沉吟。

  「有一點我怎麼也想不透。」

  「我如何得知梁將軍的神諭?」他擱下茶杯。

  第二十一章 護國公神諭(2)

  「那真是將軍神諭?」衛凡揚眉笑問。

  「是。」他說是就是,誰能奈他何。

  「範圍是城中攀涼街以南,時問是在七月十四日的丑時一刻。」衛凡搖頭失笑。

  「哪來的神諭如此了得,九爺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身為皇商,他幾乎踏遍了整個金烏王朝,就連西武和大鄒都曾前往經商,也遇過不少奇人異事。

  可從沒一個術士敢斷言天災,甚至還精準地說出時間地點。

  「衛爺大可放心,現在的我沒興趣和人玩弄心機。」

  他饒富興味地看著他良久,才道:「所以說,這地動是肯定會發生,而且死傷恐怕眾多,九爺才會在城裡散播消息?」

  「正是。」

  「所以神諭不是神諭,而是梁姑娘告訴你的?」

  花借月微皺起眉。

  「衛爺何出此言?」

  他好笑地看著他。

  「難道我猜錯了?不,如今想來,我才總算意會當時梁姑娘何以要我避開城南,甚至還謊編說什麼進入雨季,映春城南未鋪青石板,地滑泥濘,會害玲瓏跌跤。可城南早在八年前就鋪上青石板,梁姑娘是六年前離開的,怎麼可能不知道。」

  花借月聞言一怔。

  「她何時跟你說的?」

  「就咱們投宿在勤無崖三十里開外的旅舍時,當時九爺還十分在意梁姑娘到底和我談了些什麼。」他頓了頓,道:「要不是九爺出現,我還想問個徹底呢……九爺,怎麼我瞧你膛色怪怪的?」

  花借月表情複雜。聽起未歌雅好像也知道即將地動,所以要衛凡避開城南一帶……

  但怎麼可能?

  「該不是梁姑娘對我說了那些,又讓九爺心裡不快活了?」衛凡揣測著他的心思。

  「放心吧,九爺,梁姑娘雖然經常盯著我瞧,但眼底沒有半點情意,倒是防備和試探居多。」

  這兩造說法相連結,花借月胸口一室,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當初歌雅曾在宮中見過衛凡,而且對他多所防備……如果衛凡說的是真的,歌雅極可能和他一樣,擁有之前的記憶!

  她記得,所以她的冷漠和拒絕是真的在抗拒他,所以她說的討厭,是恨?

  仔細回想,初見時,歌雅神色淡漠,不欲與他多作攀談,他原以為是她待人本就有防心,沒想到她竟會是記得一切。

  一股惡寒從他腳底板竄上。

  她記得自己是怎麼慘死在蓮池裡,視眼看見他對她的受難視若無睹……是以,她假裝不記得他,因為她根本不想和他再有關係……

  「九爺?」衛凡輕喚著。

  他緩緩抬眼,魅眸失焦而空洞。

  她記得,所以,當他在就月城幫她取回短匕時,她才會問他何以得知那短匕是她的,而他沒想過她會擁有過去記憶,隨手便扣上短匕的彈扣,沒想到這個舉動竟讓她看出破錠,她是因為他才非回映春城不可,她是為了逃離他。

  時光倒轉,她選擇的是逃開他。寒意從心底擴散,令他彷彿置身在大雪漫飛的那個夜晚,冷得直打顫,連血掖都快要凍結般。

  他是為她而重生,她是他存在的意義,一旦面臨她的棄置,他猶如得不到陽光的草,眼看就要被飛迭雪花給掩埋——

  「九爺!」衛凡重喝道。

  花借月驀地回神,雙眼瞅著已經近在面前的衛凡,他極力想要穩住心緒,可他的心卻像是破了個洞,血掖從那裡徜出,蜿蜒在腳邊。

  她不要他……也是,誰會要一個間接害死自己,又不願伸出援手的人。

  想著,他悲切低笑。

  所以,他該應她所求,離她遠遠的,別再打擾她,才能還她寧靜,還她無憂無慮?

  可如此一來,他的重生還有什麼意義?

  「九爺和梁姑娘之間到底有什麼問題?」瞧他笑得悲槍,衛凡回想自己說的話,並不覺有何不妥,再者——「我瞧梁姑娘跟來時的路上判若兩人,變得開朗許多,難道這不是受九爺所影響?」

  這話及時在花借月的心裡注入希望,他想起她近日來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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