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東宮錯之棋子皇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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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頁

 

  沒想到他不過是聽過一次就能將曲調記住,梁歌雅呆愣不已。而且,她根本不知道他也會彈琴,甚至比她技高一籌。

  瞅著他閉眼、眉頭深鎖的神情,她不禁想,在彈這首曲子時,他到底在想什麼?和她一樣,想的都是秋賞宴彈奏的那一刻嗎?

  直到曲調來到末處,琴音一變,她察覺的瞬間斷弦已經彈開——

  「小心!」

  在她驚喊聲中,琴弦彈上花借月的臉,打出一條血痕。

  「你沒事吧?」她急忙上前查看。

  「喂,你居然把琴弦給彈斷了!」石震跳了起來,懊悔至極。

  「石叔,琴弦斷了,換弦便好,可他傷著了!」梁歌雅不禁惱道。

  這罵聲一出,四人對看一眼,再看她從懷裡抽出手絹,不斷地拭去花借月頰上滲出的血絲,同時將他臉上的白粉一併抹去,那輕柔的動作、那擔優的神情,分明是心都系到人家身上了。

  眼神交流著,四人彼此心知肚明,又默契十足的由薛海代表開口。

  「先去洗把臉,再拿金創藥抹抹就沒事了。」

  「這邊境樓金創藥多得很,我馬上派人去拿。」

  石震話落,一名小兵便跑去取。

  「石叔,有沒有房問可以讓他先歇一會?」梁歌雅急聲問。

  「有啊,你爹娘那問房一直沒動過。」

  「真的?」

  「走,帶你去瞧瞧。」酒杯一丟,石震瀟灑起身。

  「借月,你能不能走?」梁歌雅低頭輕聲問著。

  他笑睇著她,還沒開口,一旁就傳來卜招貴涼涼的提醒。

  「我說歌雅,他傷到的是臉不是腳。」

  「就是,而且那一丁點血要不了人命的。」慕西釗還嫌無趣地打了個哈欠。

  「叔叔們!」梁歌雅羞惱地跺著腳。

  為什麼這些人老是要欺負她、奚落她很好玩嗎?

  「好了,快走、快走,要是害得他傷得不省人事,咱們歌雅不知道會有多心疼。」

  卜招貴說完,逕自大笑。

  梁歌雅羞紅小臉。

  「不理你了。」她努力自持,冷靜地扶起花借月。

  「叔叔們說笑,你別胡思亂想。」

  「你怎麼說怎麼好。」他柔聲道。

  這說法好像她說什麼他都依她。她皺了皺鼻。他最好是真能這麼乖。

  瞧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卜招貴歎了口氣。

  「果真是女大不中留。」

  「可不是?說她甚少離開鎮朝侯府……那她是怎麼識得那小子的?他說什麼她便信,這陷得還不夠深嗎?」慕西釗也歎道,瞧薛海像在想什麼的搔著下巴,當下推他一把。

  「你在發什麼呆?」

  「不,我只是在想,剛剛他粉一卸下,我好像在哪見過那張臉。」薛海沉吟著。

  「可一時間怎麼也想不起來。」

  「是嗎?你仔細想想,要能知道對方所有底細是最好。」

  他也做如此想,偏偏想不起未。薛海微皺著眉。

  西防邊境樓,樓高五層,當年梁敘雅的房間就在五樓的閣樓上,如此一旦有什麼動脅靜,他便能從高處先看輕狀祝。

  來到那閣樓,瞧見擺設猶如六年前她離開時,梁歌雅不禁雙眼發燙。

  這間房旁邊隔了間書房和一問小暖房,書房裡總是擺滿兵法書籍,娘帶她來時,她總喜歡在這裡待著,聽著娘彈琴。

  「這房間我一直留著,要是哪天你爹娘回未看我,總要給他們熟悉的房間才成。」

  石震感性地說。

  「或者是你回來時,也有個地方可以待下,所以別再說咱們不收留你這等蠢話。」

  「石叔,謝謝你。」她噙著鼻音道。

  「客氣什麼,剛剛不是還凶著嗎?」石震好笑地撫著她的頭。

  「不是,人家……」

  話未竟,有小兵端著熱水和金創藥進來,她先退到一旁,趕緊再拉著花借月到錦榻上坐下。

  「好了,要是累了就早點歇息吧。」石震擺擺手。

  「我要快點過去,再晚些,那三個酒鬼就要把我的撓刀子給喝光。」

  「石叔,別喝太多。」

  他揚笑,關上門離去。

  梁歌雅歎了口氣,從水盆裡擰乾手絹,輕輕拭去他臉上剩餘的白粉,再仔細查看傷口,不禁慶幸那琴弦經年累月已經有些脆化,他煩上的傷長而不深,她微鬆口氣。

  「忍著點,我替你上藥。」她回頭拿來金創藥。

  「好。」

  她以指輕點瓶身,讓藥末撒在他的煩上。

  「疼嗎?」

  「不疼。」雙眼直瞅著她,他笑答。

  梁歌雅專注在處理他的傷口,直到確定傷口已被藥末覆蓋,這才發現他的視線,她不甚自在地轉開眼。

  「幹嘛盯著我?」

  「謝謝你。」

  「不用客氣,都是叔叔們要你彈琴,才會讓你受傷,我照顧你也是應該的。」說到這裡,她猛地想起他身上的傷。

  「你把衣服脫了。」

  花借月微揚起眉。

  驚覺自己的措詞有多容易教人誤解,她又羞又窘的解釋。

  「我是要看你胸口上的傷,你那什麼表情?」

  「我還以為……」

  「沒有!」她想也不想道。

  「我什麼都沒說……你知道我要說什麼?」他笑得壞心眼,動手解著繫繩。

  「不知道!」她搗著膛道,發現自己反應真的很過度。

  可她有什麼辦法?這人很會調戲人的……

  花借月低低笑著,拉開衣衫後便往錦榻一倒。

  「你……」她沒好氣地瞪著他。

  衣衫都解開了,難道就不會順便把布巾給解下嗎?

  「臉疼。」他正色道,還皺了下眉強調。

  梁歌雅半信半疑,但終究還是心軟的幫他解開胸口的布巾,而這一瞧,她不禁喜出望外,「收口了呢。」

  花借月一愕,抬起頭瞧去,發現胸口的傷不再血肉模糊,甚至連周圍的紅腫化膿都梢散許多……原來真的不是他的錯覺,而是他的傷確實正在恢復中。

  原以為這傷永遠都不會好的,為什麼突然收口了?

  「怎麼,收口是好事,你為什麼皺著眉,還是膽上的傷真的發疼著?」她不解地看著他,拿著金創藥便往他傷口撒。

  他悶不吭聲,突然解開頸問的布巾,「這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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