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二爺的私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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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頁

 

  直到近年傳到牟靜言手中,他大刀闊斧的開擴產業版圖,種桑養蠶,並沒絲造廠鑽研抽絲新技術,不經一層剝削,接著又買地種茶,所產「綠霧茶」,入口回甘帶著一種沁眸的清爽,飲者不自覺醺然,因此價高難得,甚至他還做起茶樓飯館的生意,入關以南近三百家店面皆為青柳山莊所有,光是每年上繳國庫的稅金便高達數百萬銀兩,無怪乎要引人覬覦了,一些眼紅的有心人士蠢蠢欲動,意欲從中撈取好處。

  「關門。」

  「關門?」夏弄潮怔了怔,姣好面容露出一絲困惑。

  雕欄玉階、朱樓水榭、湖道荷生砌出一幅江南美景,如夢似幻、美不勝收。

  可是如畫一般的小橋流水、迭石林園,一幢幢相連接的屋脊高閣,對從未接觸過古老文物的夏弄潮而言,根本分不清哪裡是主屋,哪裡是側廳,主人房在何處,只能傻傻地跟在高大背影身後。

  雖然她覺得自己跟進了大觀園的劉姥姥一樣看得目不暇給眼花撩亂,但眼前古色古香的大屋分明是男子的寢居。

  不會錯的,這是男人的臥房,一張夠躺三個人的大床隱隱掩藏於門後,與花廳隔開來,成了私人起居的空間。

  而她是個女的……

  「不想要這份差事了嗎?」牟靜言沒好氣的回眸一睨。

  「要。」她沒有選擇的餘地,乖乖照他的話把門關上。

  心頭七上八下的夏弄潮一回過身,一件濕淋淋的外衣兜頭扔來,她直覺愣了一下,接著一雙水盈大眼驀地睜大。

  明知道現在不是該流口水的時候,可是真的讓人難以克制,背對她的精壯身體脫得一絲不掛,線條分明的背肌,結實緊繃的臀,修長雙腿……

  嘩!真是養眼,比她看過的男星寫真集還要誘人,簡直是男人中的極品,瞧瞧那緊實的肌肉……嘖!嘖!嘖!引誘人犯罪的禍首嘛!

  夏弄潮偷偷地吸了口涎液,以為沒人瞧見她的呆相,冷不防地頭頂揚起一聲斥喝。

  「你在幹什麼?」

  「沒在幹什麼,我……」她把伸出的手縮回,眸心心虛地閃爍了下。

  「你後背有片爛掉的葉子,我幫你取下。」

  他沒疑心地套上乾淨長褲轉身面對夏弄潮,畢竟在他眼裡兩個人都是男人,能出什麼亂子。「你會做帳?」

  」呃……」他話題跳得太遠,她頓了一會才找回聲音答覆,「是的,我會記賬,加減乘除難不倒我。」

  算數是她的長項,她只需貓上一眼便能得出總和。

  「加減我聽得懂,乘除是什麼意思?」牟靜言心裡頓生怪異感受,眼前的少年在言談上,竟與落水獲救後的小侄子有幾分雷同。

  總是口出「天語」,教人似懂非懂的聽得迷糊。

  「一種來自化外的計數方式,以倍數累積去加減,它可以更快結算出正確的數目。」她解釋著,但顯然他仍是一頭霧水。

  「我不管你用什麼方式記賬,我要看到的是一本工工整整、賬目清楚的帳薄,你做得到嗎?」他要的是真材實科,而非敷衍打混的草包。

  「可以。」她回答得很快,自信滿滿。

  「多,把前頁整理出來,給你一柱香的時間。」空口無憑,他得試試這小子有多少能耐。

  一本舊帳薄往桌上一丟,泛黃的書頁看得出年代久遠,裡面的字跡因泡過水而暈開,有些模糊了,必須一一比對金額才能算出賬面上的數目。

  夏弄潮看了一眼,拿著一迭新紙抄寫,以現代方式書寫成行,一目瞭然。

  可就難在她不會用毛筆,柔軟的筆頭寫起字來,歪七扭八的,一撇一橫像在畫蝌蚪,倍感艱辛。好在從一到十,從百到萬的筆劃不多,多寫幾遍也就順手了。

  「你的字,很醜。」

  「五」字抖了一下,長長的一撇。「是不太順眼,不過總是個字。」

  「你算得很慢。」半灶香過去了,一頁尚未翻面。

  她掀眉一銻,將手中的毛筆塞入他掌心。「我說你寫,保證出乎你意料之外。」

  「我不是賬房。」他看了看蘸了墨汁的毛筆,心下大感不悅。

  「但你需要一個管帳的。」也就是她。

  眼一沉,牟靜言本想將人逐出莊。這小子實在太過張狂跋扈,他不信他是有實才的人。

  可是那雙清澈如湖的瞳眸像是鑲嵌了黑玉,閃動著靈璨光華,一時間他看傻了眼,感覺心口有什麼東西衝撞了下。

  決定給對方一次機會,他握筆坐下。

  不過正如他所言,的確驚奇連連,自己振筆直揮的速度竟趕不及這小子飛快的口述,每一筆、每一條的數目都準確無誤,不差分毫。

  尤其對方不用算盤,僅用雙眼一貓即算出來,速度快得教人咋舌。

  第2章(2)

  「咳、咳!老闆,你要不要穿上衣服,光著上身只穿長褲,對我的心臟……呢!心窩損傷甚重。」她真的不是故意要看,只是視線總不由自主地往下,焦距集中在褲腰帶以下。

  難道是穿梭時空時體質也發生變化嗎?明明她並非好色的人,也不崇拜偶像,或對雄性生物有任何興趣,怎麼換了個朝代,她向來引以為傲的沉穩動搖,還忍不住對「男色」竟有一絲絲遐想。

  夏弄潮並不曉得,因分割線馭動的緣故,她已被一分為二,分別去了過去和未來,就連個性也被做了切割,潛在的性格冒出了頭。

  外顯的她聰慧沉靜,行事從容、有條不紊,近乎刻板地專注在科學實驗上,鮮少與外界的人來往,談得來的朋友屈指可數,而內穩的她是渴望放出籠子的鳥兒,自由奔放、無拘無束,翱翔蔚藍天際,迎風展翅。

  「你會害燥?」

  「是的,非常害羞,我的臉都紅了。」

  「……你是男的,臉紅個什麼勁?」

  「因為我有羞恥心。」

  「你……你給我滾出去,永不錄用,竟敢說我不知羞恥!」

  永不錄用?!

  這是一白玩笑話吧!事實證明雷聲大雨點小,一陣風吹過就沒了,消失在紛起的耳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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