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晴子書裡,這個冰山王爺只有見到他的母妃時,臉上的冰雪才會融,後來,也只有小桃花有這種能耐,可剛剛他對小桃花嗆出的那句話讓她知道,劇情絕對百分百翻轉了。
「對了,怎麼那麼巧?上回的世子爺跟這一次的童小姐,你都很及時的出現。」蘇芷昀可不笨。
程晏焄只是笑了笑,俯身靠在她耳畔低聲道:「不是現在,但我會告訴你原因的。」他不要她擔心,他發現郭紹永找人想偷偷擄走她,雖然,他已經找過他口頭教訓,但沒有逮到人證,也無法奈他何,只能天天近身保護妻子。
隨後,程晏焄再陪著她採買食材,簡直成了古代的新好男人。
然而誰也沒發現,童雨婕的馬車再度回到街角一隅,看著兩人恩愛相隨。
「什麼都不會的你,憑什麼那麼幸福?」她恨恨的低喃,決定弄臭蘇芷昀的名聲,讓她的日子不再這麼好過。
無風不起浪,童雨婕這報復的風一吹,蜚短流長開始在京城的街頭巷尾流傳,大家都知道十一爺的王妃除了在市場上買菜斤斤計較外,根本上不了檯面,啥也不會、一點用處也沒有,帳務不會、琴棋書畫不會、女紅不會,更甭提管理禾越府的大小事。
但儘管童雨婕拿了些錢派人到處去搬弄蘇芷昀的是非,百姓們卻自動分成兩派,大部分的人還是挺蘇芷昀的,這是因為她跟市場的攤商搏了不少深厚感情。
至於小部分的人,大多是拿人手短,堅定的狠批蘇芷昀,也將程晏焄說成軟弱、盲目的妻奴。
「怎麼說也是個王妃,幾兩、幾文錢的計較,也不怕貽笑大方!」
「但皇族的人帶頭節儉、親切有加,也不再高高在上,這是多麼的難得啊!」
「就是,王妃還教我很多事,教我煮一些方便菜,七天前,我要擺攤做生意,王妃還替我試吃,說我做得很好,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感動。」
「她人真的很好。」
「哪裡好?她省過頭了,很難看,跟我們小老百姓計較什麼?」
市府大街裡,大家不是忙著做生意,而是一大群擁王妃派與反王妃派對嗆,唇槍舌劍,愈說愈大,氣得要拿各家攤位上的青菜、蘿蔔,布匹、粉脂來狠丟對方時,一對俊郎美女已走近,有人頓時閉嘴,但背對著那對璧人的幾名漢子還在劈哩咱啦的批評個沒完沒了,也不管其他人發出「噓噓」聲。
「敢做不敢讓人說嗎?我呸!王妃這麼節儉,也是十一爺太沒用了,自己的妻子--你們幹麼擠眉弄眼的。」男子還說得不痛快呢,「我早就聽說,她在幾個月前,天天進宮煮美食孝敬妍太妃,圖的就是妍太妃價值連城的珠寶首飾--」
男子說到這裡,突然對上一雙冷峻黑眸。
十一、十一爺,還有王妃也在!男子嚇得不敢再吭聲,低頭急急跑走,其他人也趕緊作鳥獸散,畢竟談論的是人家的事。
「太可惡了!說我還行,說你就不可以!」蘇芷昀真的很生氣。
「我不在乎。」他願意當盾牌,原以為是府裡的人碎嘴,但在查出「王妃什麼都不會等話」是由妻子自己說出的,他便不想再追究。
「可我在乎!」
沒心情再採買,她要小姿、小蝶去京城的街頭巷尾繞個幾圈。
果真,難聽話還真不少,諸如十一爺是妻奴、懼內,還有她的無才無德皆傳得沸沸揚揚的,她氣得真跳腳。
但程晏焄仍不在乎,「京城的人不是今日才知道我,說那些難聽話的也只是極少數,我現在得進宮,你也別在意這件事了。」
那怎麼可以?!她自己名聲臭無妨,反正是事實,可連累到丈夫,一出門就讓人指指點點、暗中取笑,她就無法忍受了!她能替他做的事太少了,所以,這一次,就算是拼了命,她也要保護他的聲譽!
但傳言從何而起?禾越府的奴僕都很自律,沒人敢把家裡的事往外傳,只有--天啊!她翻了翻白眼,她這個大嘴巴!
難怪,要不,依丈夫的性子,肯定有人要倒大楣了,可府裡卻一切如常。
是她笨!怎麼會那麼誠實的跟小桃花說自己啥都不會的蠢事?
不,也不對!是某人居心不良才刻意報復的!
「小姿、小蝶,備轎,我要出門。」
「是。」
她繃著一張臉兒,坐上了轎子,小姿跟小蝶一聽她要去找童雨婕,兩人都一頭霧水,而當轎子到了童雨婕所住的宅第,她又要她們留在廳堂前,執意要與童雨婕到她的閨房去談,就連童雨婕也不明白了。
精緻典雅的閨房內,童雨婕大略猜出蘇芷昀會找上門來是因為那些流言,但她不會承認的。
在她的丫環倒了兩杯茶後,蘇芷昀竟然要她的丫環也出去,「這可是我的地方,王妃。」她沒有掩飾她的不悅,但因王妃的頭銜,丫環還是乖乖出去了。
「你不會希望她在的,因為我接下來要說的話都很難聽,第一,我無法原諒你因為肖想我老公的美色,就亂傳流言。」對此,蘇芷昀真的是勃然大怒。
「我聽不懂你在胡說什麼。」童雨婕先是一愣,隨即否認。
「不懂?那就說得更白些,你玩男人玩得很病態,你的友人也毫不遜色,一干圍在你身邊的全都是淫婦、淫夫,而你吃消魂丹上了癮,總是餵不飽飢渴的身體,到處覓食。」她不屑的頓了一下,又接著道。「翻雲覆雨時,你特別愛聽市井穢語,床第淫詞,一個男人不夠激情,兩、三個一起才夠味兒,你在男女合歡上特別放蕩。「
「我真的聽不懂你在胡說什麼!」她臉色發白,心驚肉跳。
「還聽不懂?!」蘇芷昀真的發大大了,她將她偷情的對象、地點,方式--說出來,那些自然都是在書中曾出現的橋段。
像是有時候她為了玩刺激一點的,乘船出遊,在船上與男人淫樂交歡;與她貪歡的一名何姓富商在京城內有一房,四面全是銅鏡,藉以愉悅感官;在葉王府的府上,還有一處室中溫泉池,她曾在那裡與多名男子赤身裸體的淫樂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