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主子做的,與你無關,你也快回去吧,若光嬪娘娘見不到你跟上,也許又要生氣了。」玫瑰對無措的她說。
那位宮女眼淚立刻掉下來。「謝謝的體諒,我……嗚嗚……這就先回去了。」誠如玫瑰所說,回頭光嬪若見不到她,那棍子是挨定了,怕挨打,她連忙慌張的跑回去。
見那位宮女對光嬪畏俱的模樣,玫瑰歎氣的瞧了碧玉,「我總算知道你當初在閉月宮過的日子淒倦到什麼程度了。」
碧玉抹淚苦笑,一面扶她起身。「全弦月王宮的人都不想到閉月宮當差,光嬪娘娘真的很不講理,要不是玫姊姊的關係,我還擺脫不了她,玫姊姊幫我六多了。」碧玉邊說邊搬來被踢倒的椅子讓玫瑰坐下,這時見她傷口的血已逐漸止住,不再任流,這才放心些。
「哪兒的話,你沒在她宮中,她不也凶神惡煞的自己找來,碧玉,對不起,這次是我連累你,你若沒與我在一塊,她們也不會這樣對你。」玫瑰歉意的說。
碧玉知道她指的是曉月說她認宮女做主子的事。「我才不在意她們說什麼,玫姊姊待我好,就算真的認你做主子又如何,上回王上要殺我,玫姊姊竟願意陪我一起死,就已讓我下定決心要好好報答你,而這回稱本來也不會受傷的,又是因為替我出頭才頂撞光嬪娘娘,我才是每次都連累你的那個人。」她對玫瑰既歉疚又感激的銳。
「別這麼說,你我是一起入宮的,說好互相照顧扶持,你又認我做姊姊,我們榮辱是一起的。」
碧玉感動極了,吸了吸鼻子,又瞧了瞧玫瑰額頭上的傷口,忍不住問。「你這傷不去找人醫治可以嗎?」
玫瑰搖首,這一搖頭又更暈了。「算了吧,反正血也已經止住了,你幫我上點金創藥,今日我早點歇息,明日傷口應該就不明顯了。」
冶冷逍瞧向正伺候他更衣的玫瑰,目光在她額上多停留了些許時候。「傷了?」他狀似隨口問問。
「唉。」她為他套上了蟋龍朝靴,低低的應了一聲,不想惹人注意。
「誰傷的?」
以為他問過就算了,竟是追問下去。
「沒人傷,自己跌的。」
「自己跌的……瞧過太醫沒?」
「擦藥了,不用太醫。」
「黃德,傳……」
「王上,真的不用了,若……若真要人瞧一下,等會兒奴婢自己去偵刑司的醫所就行了。」
太醫是只給王族人看病的,通常宮人生病只能去慎刑司,那裡雖是刑罰犯罪宮人的地方,但同樣也設有簡陋的醫所,專門治療生病的宮人,只不過那裡為人看病的是太醫院裡最末等的藥生,醫術普通,大約只能看看簡單的毛病,真正生病通常是幫不上忙,但那才是她這身份該去的地方。
他深深瞧了她額上腫脹的傷口一眼。「黃德,掌嘴!」他忽然道。
在一旁的黃德馬上跪下自掌起嘴巴來,其他宮人見這情景全嚇得不知所以。
玫瑰不禁心驚,忙問:「王上為何讓黃德公公掌嘴?」
「宮中之事首領太監如何不知,又如何知情不報!」他聲音極冷。
「王上說得是,是奴才該死,本想等您下朝後再奏報的,哪知奴才的自作主張惹您動怒!」黃德邊打邊說,不一會臉頰兩邊都打紅了。
「你且給孤瞧仔細這傷口,她要去偵刑司的醫所,讓她去,她醫幾日,孤要雙份。」
「是!」
玫瑰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又為什麼打人?只覺內心七上八下,隱隱不安起來。
弦月王宮內設有戲台,稱暢音閣,此閣外觀飛簷翹角,內部木雕精美,氣氛華燈綺彩。
而今日玲妃壽辰,便於此大開戲台,聽聞這戲班子大江南北走透透,各地方的名曲戲目都能唱,尤其是中原的侍詞歌賦更是一絕。
下弦宮空置,宮中無後,李玲位列妃位,已算是後宮之首,她的壽辰眾人理所當然爭相討好,因此幾乎所有後宮都來到暢音閣為她祝壽。
「這戲都快開唱了,玲妃娘娘怎麼還未出現?」有人心急的往暢音閣大門張望著說。
「急什麼,玲妃娘娘有孕在身,白是走得慢些。」
「也是,娘娘若能順利產子,不管男女,皆是咱們弦月王上的第一個孩子,那意義重大,令人期望至深吶!」
「王上並不多信,後宮嬪妃不多,僅一妃一嬪以及數個答應而已,玲妃娘娘幾乎集萬干寵愛於一身,受盡王上的獨寵,她的孩子當然受大家期待。」
「是啊,娘娘待人謙遜有禮,從不侍寵而驕,在王宮內外極有聲望,很得人緣,不像某人,老是盛氣凌人,讓人討厭,咦,說到這討厭鬼,怎麼還沒出現?玲妃娘娘大壽,她敢不來?再怎麼說她只不過是個嬪位,就算如何記很地位在她之上的玲妃娘娘,也不該在這場合表現出來吧!」
「這女人一向善妒,見不得別人好,這樣心胸狹,要不是玲妃娘娘容她,她遲早給自己惹禍了。」
「一點也沒錯」
玲妃過壽是宮中大事,碧玉吵著要來瞧熱鬧,玫瑰原本不想來的,但還是硬讓碧玉給拉來了,她故意選了個角落站,低調的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沒料到藏得深,反將其他宮女私下討論的這些話都聽進耳裡了。
玫瑰忍不住猜想這位玲妃娘娘到底呆怎麼樣的人?之前自己待在馬役司,從沒機會在後宮走動,自然無緣見到這位人人口中遇柔賢淑的奴子,雖然後來去了玉兔宮,但那裡地處最東,而玲妃住的儲月宮在西側,要碰面也不易,因此她並沒有機會見到這位宮中目前地位最高的娘娘。
「來了來了,玲妃娘娘到了,啊,連王上也來了,原來娘娘是與王上一道才會來遲了。」有人興奮的嚷起來。
玫瑰聞言立刻伸長頸子往暢音閣的大門瞧去,果然見到一對璧人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