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天星敢砧污他的妃子,他以此理由殺人,沒人會說什麼,宿星王朝若想為他們王子報仇反而理虧,只有白取其辱。
他算準了每一步,連她都是他的棋子,他正等著她說出一切真相,但她卻心亂如麻,明知說出來可以幫助他除掉敵人,可是她瞧著看似鎮定的祭天星就是無法將事實說出口。
「王子說的……沒錯娘娘是不小心的,她沒刺殺奴婢的意思,王上誤會了。」她垂首說。
冶冷逍冷眸發寒,「此話當真,孤真的誤會了嗎?」他語調僵硬的問。
玫瑰不敢看他,視線真盯著自己的腳。「是王上誤會了。」
冶冷逍眼中的怒氣更甚,「既是誤會,那便罷了。玲妃,你既已累了就回儲月宮去吧,孤有空會去探望你的。」他說,臉上已無一絲的暖意。
「那臣妾就先回去了。」李玲強撐著對他行完禮後落茉而逃。
「射日王說要去瞧馬,這麼久也該回席上了,我正好回去再和他喝兩杯。」危機已過,祭天星冷笑的也要離去,只是臨走前不忘瞥一眼玫瑰,令她感到不安起來。
祭天星走後,黃德立即帶著侍衛站在遠處候著,頓時四周靜得彷彿連自己的心跳聲都能聽見。
玫瑰等著冶冷逍的怒氣朝她砸來,等著他給她懲罰,因為他知道她說謊,她幫了他的敵人。
但是等了好久,他始終沒發出聲音或對她做出任何動作,就只是樓著她,一如原先。
她忍不住的仰首望他,卻意外見到一張平靜的面容。
本以為會見到他滿腔怒大,不如預料時,她反而楞住了。
「您……想對奴婢說什麼嗎?」她經顫的問,願意請罪。
「那你想孤問什麼嗎?」他反問她。
「奴婢……奴婢……」
他唇角淺揚起一抹笑弧。「孤曉得你,你做不了壞人,當不了孤的棋子。罷了,不用在意,未來還有機會,不過,孤在意的是,你不願做孤的棋子,可是因為祭天星?」他的臉瞬間又陰沉下來,輪廓分明的俊容有著令人陰寒俱怕的神色。
這人喜怒無常,她胸口一緊,竟是再度感到驚顫起來。「我與王子只是初識……」
他目光深沉,那樣子分明是醋勁大發之狀。「哼,祭天星真是好眼光,孤瞧上的人,他同樣覬覦,可借他慢了一步,你是孤的!」他佔有欲極強的
說。
她臉兒一紅,正想退出他的胸膛,他忽地就將她橫抱起身,她吃了一驚,「王上做什麼?!快放奴婢下來!」
美人在杯,他此時已不見怒容,眸裡漾著笑意。「你在馬役司不是摔了馬,孤送你回玉兔宮。」他笑說。
她臉龐更紅了,連她落馬的事也曉得,她的一舉一動可真逃不過他的眼睛,只是被他這樣抱著在宮中走,所經之處,人人訝然走避,她只得將臉埋進他胸膛,只盼沒人認出她是宮女玫瑰。
但顯然事與願違,她才剛被抱回玉兔宮,人還未進到寢宮裡頭,碧玉已經聞訊跑出來接她,驚慌地嚷著,「玫姊姊是哪不舒服了,怎麼聽說讓王上一路由鯉魚湖抱回來……」
唉,她好難為情啊!
弦月王宮東面有塊空曠草皮,專供弦月王射騎用,而今日草皮上搭起遮雪的金黃大帳篷,裡頭燒了十多個爐大取暖。
帳篷內盤踞著三方人馬,冶冷逍端坐東主之位,其次是射日居北位,再來是祭天星坐於南角,二人身後有各自的護衛人馬,因此帳值內滿滿是人,那爐大反而是多餘,眾人熱得真冒汗。
「兩位不約而同遠道而來,可是為天朝近年來需索無度,要求三朝多加朝金之事商議嗎?」冶冷逍身為東主,先開口說。
三朝每年皆會固定奉上朝金供養天朝的皇族,使其能繼續維持自始帝起的帝王生活,但近年來天朝花費日劇,不斷派使來要錢,此舉已讓三朝感到惱怒了。
「沒錯!我奉父王之命確實為此而來,天帝荒誕不經,生活沒有節制,三朝不該再任其予取予求。」祭天星道。
「依王子的意思是,咱們應該拒絕再給錢是吧?」義先胖胖的身子,坐得四平八穩的問。
「給錢是小事,依我父王的意思是,宿星主張廢天朝,咱們三方不需要再有一個一無是處的天帝橫梗著。」祭天星字句鏗鏘的說。
他這話一出,立刻讓站在冶冷逍身後的黃德後毛豎高,他這下算是明白王上所說的了,宿星王子此行來的目的,原來是要讓其他兩朝同意廢天帝。
義先聞言大驚,胖身子再也坐不住的站起來。「廢天朝?這如何能夠,天帝不過是要個錢,尚未做出倒行逆施之事,何以讓咱們給廢了,若真這麼做,咱們必會搏來干古罵名,本王不同意!」他立即駁拒。
「天朝只是象徵,對百姓無任何貢獻,它的存在早已是名存實亡,廢去又何來罵言?」天星不以為然。
「始帝建立天朝時救百姓於水大,百姓感念其德,數百年來只尊天朝為天下正主,本王亦是這個想法,所以堅持保住始帝遺族!」義先積極的反對。
他就是聽聞祭天星來找冶冷逍極有可能遊說他廢天帝,為此他才匆忙的也趕來弦月,果然祭天星心存不良,野心勃勃。
「哼,射口王之所以想保住天朝,為的恐怕不是忠於始帝一脈,而是為你自己而打算吧!」祭天星意有所指的冷笑。
眾人心知肚明,這些年來三朝表面上對天朝尊重,但天朝已無實權,天帝的存在僅能充當政治平衡的工具,射日為三朝中國勢最弱的一個,若無天朝這個大神底護著,讓宿星與弦月忍著:有去動他,也許三朝已成兩朝,射日早已讓宿星與弦月瓜分而去,因此義先才會力圖保帝,其實他保的是自己,怕天朝一倒,他也跟著倒。
義先油胖的臉頰怒氣的顫動起來。「你這是什麼意思,本王好歹也是一朝之主,難道不能表達立場,你宿星縱使國勢興隆,也不能欺人六甚!」他惱羞成怒的拍桌,身後的侍衛也跟著對宿星的人劍拔弩張起來,場面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