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真都上您那兒?」碧玉不信,從前光嬪是最不受寵的,王上極少願意到閉月宮,怎麼會突然連著幾天去找她?
光嬪眉眼都是誇示的笑,「那還有假嗎?曉月,將王上送我的那把簫拿過來讓她們瞧瞧。」她獻寶似的讓自己的宮女拿簫出來。
曉月立刻從一個紅色錦袋裡拿出一把碧綠的長簫到玫瑰面前。
玫瑰見到簫後,面色頓時灰敗下來。
他居然也送了一把一模一樣的簫給光嬪?!
那日他說以簫訂親,原來自己不是獨得,而是其他人也獲賜……
她心窩一痛,那訂下她的話言猶在耳,但卻像是一巴掌狠狠捆在她臉上,她瞬間被痛醒,她沒有接受他是對的,是對的!
「這簫漂亮吧,眾所皆知王上愛簫,他肯送我簫,便表示對我情意綿綿!」光嬪繼續說。今日走這趟的自的就是要對她誇耀這件事!
她故意取過簫,得意的吹了幾個調,她不擅吹簫,這幾聲不過是耀武揚威的賣弄罷了。
「您得意什麼,這簫玫姊姊也有一把!」碧玉忍無可忍的道。
「她也有?!」光嬪臉色可變了。
「沒錯,玫姊姊那把也是王上親手給的,所以您的這把也沒什麼了不起!」
「我不信,王上怎可能送簫給失寵的人,你拿出來我瞧。」光嬪氣沖沖的要求。
「好,您等著!」碧玉轉身進裡頭拿,玫瑰想阻止卻已來不及。
玫瑰並不想與光嬪較勁,這一點意義也沒有,碧玉過去一向畏俱光嬪,今日興許真是氣不過,竟是要與光嬪爭到底。
碧玉不一會兒便得放在玫瑰枕下的長簫取來,拿給光嬪瞧。
光嬪將兩把相同的簫擺在一塊看後,原本囂張的氣勢頓時蔫了。
「曉月,將咱們的簫收回來,這玉兔宮冷得像冰庫,待久了讓人渾身不舒服,咱們走!」她生氣的對曉月說。
「是。」曉月趕緊收回自己的簫,跟著光嬪後頭離開。
「哼,炫誇什麼,裝腔作勢,這下丟臉了吧!」碧玉在她們走後笑說。
玫瑰無奈,「碧玉,你這是何必,唉!」她重重歎氣。
「玫姊姊對不起,是我造次了。」知曉她不喜歡與人爭,自己今日是太過了,碧玉這才知錯的低頭道歉。
「罷了,你也是為了我才得罪光嬪,只是以後別這樣了,萬一……唉,後宮世事難料,說不定她真的有機會成為王后,你還是為自己留些退路吧。」
玫瑰勸她。
「玫姊姊難道真對自己沒信心,也許那王后的位置……」
「別說了,那位置不可能屬於我,就算給我,我也不希罕!」她臉色一沉的說。
他珍借的簫不知有幾把,光嬪有,不知還有多少人有,她倦:的苦笑,更加確定自己不願意留下,不願意再忍受那男人的謊言。
他說自己雖薄信,但能夠專信,也許他真能專信,但那對像絕不是她,也許這個人之於他永遠也不會有出現的一天,因為他是王者,從來不會去愛人,也不需要去愛人,他只要接受與被愛就可以了,他的人生沒有「付出」兩字。
「玫姊姊……」
「這簫幫我收回原處吧,以後不要再將它經易示人了。」她將簫交給碧玉,扭頭向外走去,她需要透透氣,不然她的眼淚會在碧玉面前掉下來。
第9章(1)
「咳咳咳……」連著幾口玫瑰都咳個不停,逼得她只能躺在床上休養。「咳咳咳……」
「玫姊姊,您怎麼突然病了?這樣咳下去,都要咳出血來了,可為什麼太醫開的藥不僅一點效果也沒有,甚至還每況愈下?」碧玉在一旁憂急的問。
「別擔心,也許是這陣子春雨綿綿,濕氣重才會如此,過幾天身子習慣這氣候就好了……咳咳……」她邊說還邊咳。其實她身子向來不錯,從沒因為季節變化而生什麼病,可這次卻莫名其妙病了,但不願碧玉為自己多擔心,她故意淡化自己的病情。
碧玉拍著她的前襟為她順氣。「是這樣嗎……要不,我去請王上過來一趟瞧瞧您,也許……」碧玉試探的問。
近來只要一提到王上,玫姊姊就變臉,可現在都病成這模樣了,難道還不讓王上知曉嗎?而王上最後一次來玉兔宮也已經是一個多月前的事了。
她果然臉色冷下。「不用找他了。」她語氣淡得可以。那男人早知她病了,若要來,早來了,根本不用碧玉去請。
是他不想見到她……
「可是……」
「別說了,我睡一覺就好了,這事不用大驚小怪。」她翻過身去,不願再多講話。
碧玉見這樣子,也只能歎氣,替她掖好被子後先退出去。
但當夜裡碧玉來餵她喝藥時,驚覺她身子濃燙不已,嚇得碧玉將藥碗都打翻了。
玫瑰本來迷迷糊糊地睡著,卻讓碗破的聲音給驚醒。「怎麼……回事?」她才張口便發現嗓子啞了,喉嚨像大燒一樣疼痛極了。
「對不起,我不小心打破碗了,玫姊姊,您燒得厲害,我得去請太醫過來才行!」碧玉慌張的告訴她。
她也覺得身子像要散了一般,確實很痛苦。「好……勞你……跑一趟了。」這次自己可能真的病得嚴重了,可不能再逞強。
「寶紅,娘娘就交給稱了,我去找太醫過來。」碧玉對身後另一名宮女交代著。
這名宮女寶紅就是光嬪第一次來玉兔宮鬧事時,被狠狠擰了手臂的宮女,光嬪不喜歡寶紅,動輒打罵她,最後還將她攆出閉月宮,而這回玉兔宮要人,黃德她送來。
「好,你速去速回。」寶紅也被玫瑰的狀況嚇得焦急的很。
碧玉跑出玉兔宮去求醫,但去了好久都未歸,玫瑰身子越來越熱,令寶紅越發心急,不斷用濕巾敷在玫瑰額上降溫。
左等不到碧玉歸來,寶紅等不下去,正打算自己去瞧瞧時,碧玉終於回來了,但她身後並沒有帶半個人回來。
「碧玉……你的臉,…怎麼了?」玫瑰雖被燒得頭昏腦脹,但還是瞧見了碧玉臉上有一大片的指印,不住關心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