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情變得肅然,「我承認自己與玲兒確實有過一段情,但從來都是她主動,我雖接受了,卻從不曾認真投入過,所以當她逼婚,我才會拒絕,連她賭氣遠嫁弦月,我也無動於衷,我曾經責怪過自己狠心,但事實是我並不愛她,然而不管如何我畢竟負了她,所以她是我這輩子唯一負疚的人,玫兒,你是因為這樣才不肯接受我的嗎?」他慎重的問。
「不是,即便沒有玲妃的存在,就算後典被破壞沒有完成,我也還是逍的妃子,弦月王的玫妃。」她提醒他,自己還是逍的女人。
他面容一沉,「不要說了,我勸你忘了過去,也忘了曾經是冶冷逍妃子的事,在宿星,你會是我的王子妃,屬於宿星王朝未來的王后!」
「這戲可真精采啊,陛下,想不到咱們這趟出去,可真真切切看了一出雙龍搶珠的好戲,瞧來,不久弦月與宿星就要為了女人打起來,而咱們也能隔岸觀火,有道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由弦月回到九華宮後,趙葆喜孜孜的道。
「是啊,咱們確實有機會漁翁得利,他們若打得兩敗俱傷,就沒閒暇工夫再提廢天帝之事,不過有一點你這奴才說錯了,這會兒不是雙龍搶珠,而是三雄奪花!」劉墨雲露出耐人尋味的笑來。
「三雄?哪來的三雄,奴才瞧射日王義先嫌那丫頭不出色,並沒什麼意思啊?」趙葆立即不解的搖頭。
他隨即遭到劉墨雲當頭一記的狠敲,「那丫頭哪裡不出色了,是你們有眼無珠,朕看那丫頭是絕色,連朕後宮那七十二美人都沒一個比得上她!」
「啊?」趙葆懵了,足足傻了半晌才回過神來,摸摸自己被打疼的腦袋。「陛下的意思該不會是……您自己便是三雄之一,您也想奪花?」他似乎聽明白了,但還是吃驚到有點呆傻。
陛下竟會說那丫頭比後宮那些嬈艷的美女要美,這……這到底是自己真的眼盲瞧不出所以然,還是陛下胃口改變了,才會說出這種話?
「那朵花朕也有興趣,只不過朕不像祭天星那傢伙一樣硬來,等著好了,有一天,那丫頭一定會到朕手中!」劉墨雲自信滿滿的發下豪語。
趙葆呆了半天說不出話來,不解為何一趟弦月之行,自己的主子就像被勾去魂了,那丫頭也未免太神通廣大了吧?
「啟稟陛下,不好了,弦月王方才讓人送來上書!」一名小太監滿頭大汗的捧著一道金封上書,衝進殿裡緊急的稟報。
「做什麼?不過就是弦月王冶冷逍的一道上書,何以在陛下面前這麼驚慌失態?」趙葆不悅地先斥責了屬下,天朝雖沒落,但陛下總還是天下的共主,下頭的人仍要有配得上主子風範的樣子。
「不是的,這上書內容銳是要……要……」
「要什麼,好好說!」趙葆仍是不滿於他的慌張。
「弦月王要削了今年給咱們所有的朝金!」
「什麼?!」趙葆這下嚇得跌了一膠,顧不得什麼樣子,連忙爬起來衝上前去搶過那上書來看,看賓臉色發青的朝劉墨雲道:「真的不好了,冶冷逍說什麼」為君之道,必頂先存百姓。若損百姓以辜其身,猶割股以咳腹,腹飽而身斃。「這廢話一堆,竟以要替陛下積德為由,將今年要撥給陛下的朝金轉饋給百姓!
這麼一來,咱們財政不更加雪上加霜了嗎?「陛下近來可是養了不少探子,這要獲不少錢啊,當初要求增加朝金不成,反倒讓三朝逼得減了原本給的錢,這會若又少了弦月這一筆,那咱們可養不起這些人!」趙葆急得抓頭扯發。
劉墨雲一怒之下用力砸了桌,「這可惡的冶冷逍,定是報復朕破壞他的冊立王后大典,才來這一下教訓朕!」
「啊?陛下是說,咱們安排刺客假意扶持的事冶冷逍瞧出來了,這是扶怨報復?」
「廢話,那冶冷逍何等精明,可能在咱們計劃前就已經有防備了,偏又讓那丫頭出來壞事,那時他為了順利完成大典,這才沒有當場對朕出手,這會是秋後算賬了。」
「那姓祭的連人都給搶走了,他真要算該去找祭天星算才是,此時居然還有空來理陛下!」
「冶冷逍是什麼人,任何與他有仇的人他都不會放過,眼下還對付不了祭天星,就先讓朕好看!」劉墨雲咬牙切齒的說。
「這……這……陛下,錢不是萬能但沒錢就萬萬不能,這以後咱們沒了錢該怎麼辦?」趙葆愁眉不展的想起眼前的問題。
「還能怎麼辦?外頭那些探子的錢就遲些給了!」
「不行啊,這些可都是他們的賣命錢,若咱們錢給得不爽快,他們不會再肯為陛下賣命的,陛下與其將省錢主意動在他們身上,不如先動動您後宮的人……」趙葆委婉的建議,那後宮七十二嬪妃花消頗驚人,陛下又好大喜公,重享樂,每每將過去三朝給的朝金花得一滴不剩,連庫存都沒有,此刻該刪的應該是這條吧。
劉墨雲雙目一瞪,「朕不能沒有美女,生活用度也不能減少,朕不管,這錢的事你去想辦法,絕不能動朕九華宮的花銷!」
「可是奴才上哪去弄錢啊……」
「別廢話,若不是你出的餿主意,說此舉能讓冶冷逍以後不敢議廢朕之事,朕才依計行事的,但事跡敗露,都是你的錯,理當由你負責,況且,沒責怪你的無能,哪找來的假扮刺客的人,混賬至極,將朕當眾罵得一文不值不說,還弄傷朕,差點害得朕與他一起陪葬,這點朕也還未找你算賬!」
趙葆臉色苦極了,心想這餿主意好像是陛下自己提的,還有那刺客罵的話也是他自己為求逼真讓刺客說的,而刺客會弄傷他,是緊張所致,怎麼這會全怪到他身上了?他的朝天鼻一皺,拿著冶冷逍金封的上書,可愁到極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