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節骨眼還是別去了吧,等明日王后大典一過,那些牛鬼蛇神都離開了,王上必會暗您親自去一趟的,而這會奴才就拜託您了,別害奴才掉腦袋啊。」黃德苦著臉哀求。
「是啊,娘娘,您也知道這非常時期王上擔憂的是什麼,您還是別為難黃德公公了,不如咱們先回下弦宮吧。」寶紅也同樣相勸,她也很不安,娘娘出來身邊沒帶半個侍衛,萬一出事自己壓根擔待不起。
玫瑰明白他們在緊張什麼,她承認自己是太任性大意了點,這座王宮正因為她而更加戒備,但她自己卻不當一回事,這樣的行為是有點過分。「那好吧,我們回去好了。」她知錯侮改,漸愧的說。
「多謝娘娘的體諒,奴才這就親自送您回去!」黃德抹去汗,高興的說。
「不必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她曉得他近來忙得緊,不想勞煩他。
「可是……」
「黃德公公不用擔心,我即刻就回下弦宮,絕不亂跑。」她保證。
「這……」他還是不六放心啊。
「黃德公公,不好了,前朝的大殿上明日要鋪地的紅毯子,讓粗心的奴才給弄髒了一塊,這該怎麼得了?」一名小太監焦急的來報告這件事。
黃德一聽,臉都綠了。「那紅毯子可是讓各朝貴賓行走的,這人還沒走就先髒了,弦月的臉面都給丟了!」他氣得跳腳。
「這事嚴重,黃德公公還是趕快去瞧瞧得好。」玫瑰對他說。
「這……這……哎呀,那奴才就先去看看,寶紅,你可得把娘娘給我安全送回寢殿去,娘娘若少了根毛髮,我唯你是問!」黃德急匆匆的對寶紅交代。
「是。」寶紅不敢大意連忙應聲。
「那奴才這就先向娘娘告退。」黃德向玫瑰行退禮。
「得了,你去忙吧。」玫瑰揮手。
黃德這才匆匆離去。
「娘娘,咱們也該回去了。」寶紅催促,黃德公公說了,若娘娘少根王發,自己可要倒大霉。
「好。」玫瑰轉身往下弦宮步去。
謝天謝地,寶紅趕緊跟在她身後走。
玫瑰走急了些,沒仔細看路,一個不留意,撞上前方人的膀子。
「大膽包天!」一名太監勃然怒喝。
玫瑰一征,明白是自己的錯,忙解釋道:「不好意思,我不小心的。」抬頭瞧去,面前兩個人,一個是喝斥她的太監,另一個則是身著錦織袍,頭上給著白玉簪,一個像……蛇的年輕人,而她撞到的便是這年輕人。
她之所以干容這人像蛇,實在是因為這人鳳眼狹長,相貌陰柔得有些邪氣,讓她不由白主的想起蛇這種動物來。
「陛下的龍體豈容你不小心,你該當何罪!」那名太監繼續咆哮。
陛下?莫非眼前這像蛇的人物就是天帝劉墨雲?!她臉色一驚。
寶紅還沒反應過來,只知容不得主子被叫囂,挺起前胸、仰起下巴的朝那太監道。「罪?敢衝撞我家娘娘的鳳體,你們才罪該萬死……」
「寶紅,眼前的是天帝陛下,不得無禮,還不快住口。」玫瑰趕緊阻止寶紅繼續造次。
寶紅這才驚慌的閉上嘴,原來眼前的人是天朝的天帝。
「哼,你這放肆的丫頭竟敢對陛下不敬,我曉不了你!」趙葆尖聲的說。
「因為陛下身邊沒帶侍衛,也沒穿上天朝的龍袍,宮女一時沒認出您的身份來,才會出言不遜,還請天帝見諒饒恕。」玫瑰忙替寶紅向劉墨雲求情。
一直沒吭聲放任趙葆叫囂的劉墨雲,這會才漫不經心的瞥向玫瑰,見她相貌與打扮皆是一般般,對她並不怎麼留心。「朕相信在這弦月王的王宮中沒人敢對朕不利,所以不需要帶一大堆的人跟著礙眼,而朕也隨性慣了,平日是不穿龍袍的,但是居然這樣就教你們小看了,趙葆,回頭定要大批人馬時刻跟著朕,且朕連龍袍都不能不穿了,否則會讓人當成貓狗之流。」他說得極其諷刺。
「陛下,這弦月王宮的人莽撞無禮,顯然是弦月王馭下不嚴,陛下擇機該好好說說弦月王,讓他管好自己宮裡的奴才,這要是在咱們九華宮,就絕不會發生這樣離譜的事!」趙葆跟著尖聲的說。
「陛下,娘娘可不是奴才,她是咱們弦月的王后!」寶紅自己受辱可比但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玫瑰被污辱,於是馬上報出玫瑰的身份。
「什麼?!你就是冶冷逍明日要立的新王后?!」劉墨雲本來不怎麼瞧得起玫瑰,這會驀然驚大眼珠子,蛇目不住上下地打量起這因「雙龍搶珠」已成傳奇的女子。
玫瑰見他突然對自己大感興趣的審視,立即不安的往後頭退去一步,但他蛇一樣的眼神仍是緊盯著她,似乎正對她品頭論足,她索性側過身,避開他的目光。
寶紅見天帝這般色眼,氣得站上前去,擋了他的視線,不讓他繼續對玫瑰無禮的看下去。
劉墨雲像是現在才發現自己的失態,握笑的收回視線,嘴角掛了抹譴異的笑。「冶冷逍的新娘原來也與朕一樣不喜歡隨從在後,打扮也傾向樸素,難怪朕與趙葆認不出你的身份,還將你當成一般宮人對待,這可真失禮了,趙葆,還不給弦月王后請罪。」他轉頭對自己的近侍要求。
「是,奴才趙葆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弦月主後問罪……但弦月不是富裕得很,居然讓未來的王后穿得跟宮女似的,身上就一副白玉瓦墜,連件像樣的珠寶也沒有,這誰能認得出……」趙葆邊請罪邊長串的嘀貼,聲音大到都讓玫瑰聽見了。
玫瑰尷尬的只得道:「我本來就生得不起眼,不怪陛下與公公誤認,公公也無須賠罪了,況且,我也撞了陛下的龍體,說到底,該請罪的人是我。」
「哪裡的話,朕這身子可是男人的軀體,讓女人撞這一下,不礙事的,你不用介懷。」他竟朝她眨了眼,給了她一個魅惑人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