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巧乞兒~黃袍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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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沈子揚蹙眉,神色冷沈。「沒有辦法阻止了嗎?這戰事一爆發,你也難逃牽連,你要不要先避一避,免受其鋒,兩軍交戰,難為的是中間人。」

  「你真信我?不怕我是一枚暗棋?」他冷笑,眼中儘是疏離的漠然,「內應」兩字是他承受不了的重量。

  「我不信你,天下還有誰可信?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會有假不可,我可以眼都不眨的將性命交到你手上。」沈子揚將信賴表露無遺,眸中的堅定更勝萬千言語。

  沈天洛一揚唇,露出無比輝煜的微笑。「衝著你的信任,我拼著一死也要護你周全,什麼老子不老子的全都下地獄,在修羅獄火中燒成血水,永不超生。」

  「堂兄……」他動容。

  沈天洛伸出一指,做了個襟聲的手勢。「我要提醒你,你不只有外患,還有內憂,馬皇后你不能不防她,她絕沒你以為的那麼簡單,有朝一日她會是你背上不拔不可的刺。」

  「母后她……」不可能傷害他,她待他如親生……是嗎?

  沈子揚想起十二皇弟,他才知曉是不是親生的不同,馬皇后由內心發出的笑容是他從未見過的,只有對著小皇弟時,她放軟的母性光輝叫人倍感酸澀。

  「誰在外面偷聽?」

  沈天洛面一沈,低聲一喝,身形一動躍出窗,攫制住窗外晃動的人影。

  第六章 叛亂將起(1)

  「啊!你捉痛我了……」

  咦,是女人的痛呼聲?!

  一身青緞錦衣長袍的沈天洛微怔了一下,就著月光看清對方五官,隨即眼中閃過一抹興味,毫不憐香惜玉地把人一提,將她像只可憐兮兮的小貓般拎進屋裡。

  這個小姑娘他見過,她爹是佟太醫,當朝醫術最好、最富盛名的御醫。

  「是月兒!你怎麼來了?堂兄,快放開她,她胳臂肘細如嫩竹,禁不起你一掐,怕要留傷了。」一見到燭火下的面容,沈子揚急忙上前,將心上人護入懷中。

  早就留傷了,拜馬玉琳所賜,她身上的傷處又多了一個。佟欣月噙著淚,小臉微皺地忍著不讓眼眶的淚珠滑落。

  「嘖!這樣就心疼了,你也太不濟事了,見識少,沒抱過女人呀,改日我叫蝶衣帶你去見見世面,你就曉得這顆小青梅沒滋沒味,吃得澀口呀!」臉還沒長開呢!他這老實的堂弟憋得慌吧,不識女人香。

  燕蝶衣是他的摯友兼損友,沒什麼特別的本事,就是對全京城的花街柳巷熟得很。

  沈子揚好笑地一縹眼,「堂兄別拿我打趣了,得一知心人勝過桃色滿屋,你不也感同身受,正為某人如置身水火,得她不得,又氣又惱,偏又執著一人,非她不可。」

  沈天洛仰頭大笑,「反過來調侃我呀!真有你的,既然你心上人夜訪太子府,我這多餘的人就不打擾了,長夜漫漫,好好珍惜,別辜負花月良宵,明年此時我來喝小佷兒的滿月酒,你們可不要讓我失望。」

  沈子揚苦笑,「你別胡說,毀了人家姑娘閨譽。」

  沈天洛搖頭嘖笑道︰「你呀!明明一臉聰明相,怎麼盡做糊塗事,人家都大膽地送上門,你還不一口吃掉,君子不如小人快活呀!」

  「她才十四歲,我……不是畜生。」沈子揚漲紅臉,有口難言,他何嘗不想早成美事,芙蓉帳裡度春宵,但月兒尚未及笄,讓他等得心慌意亂,輾轉難眠。

  十八歲的沈子揚已足以理解什麼是男女情愛,他知道他對佟欣月的感情是愛,而非對妹妹的親情,也唯有她令他心動,情難自持,想一生一世擁有她。

  只是馬玉琳已是他既定的太子妃,日後的皇后,就算他對她的感覺不若佟欣月深,將來成了夫妻也僅是相敬如賓,不會有太深刻的愛戀,這點算是他虧待了她。

  不過以他的身份,三妻四妾不以為奇,往後他身邊的女人只多不少,她們身為其中之一,他所能給的寵愛也是有限,雨露均沾才不致有失偏頗。

  但是此刻,他心中只有月兒一人,其份量之重無人能取代,他願她歡喜願她笑,開懷無憂地享受他的愛憐,永不知愁苦和悲傷為何物,開開心心地做佟太醫之女。

  這是太子的愛,不強摘幼蕊,即使他忍得很辛苦。

  「小丫頭,你真幸運,遇到自制力過人的太子,若換成別人,你這朵小白花早被摘下了,哈哈!」呆子配愣頭,相得益彰,兩個傻里傻氣的傻子。

  沈天洛笑著揚長而去,留下一室空寂。

  許久之後,僵直著身子的佟欣月才吶吶地吐出一句--「……他剛剛是不是在調戲我?」似乎有道風拂過面頰,殘留手指頭的餘溫口臉色不是很好看的沈子揚艱澀地一點頭。「沒錯,那個行事乖張的混賬,他連我的女人也敢戲弄。」

  下次再見到他,一定二話不說先賞他一拳。

  「什麼你的女人,人家還是清白之身,你別胡話滿嘴,毀我貞節。」爹說還沒嫁人前一切是未知數,不能將女子最寶貴的佟身輕率送出。

  沈子揚輕笑地環抱她柔弱腰身,「不嫁我你想嫁給誰呀!天下之大有比我還適合你的男子嗎?你注定是我懷裡的小金絲雀,飛不高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呿!你美著呢!一點也不知羞,爹說不怕我沒人要,他給我備著思源哥哥,你要敢對我不好,我轉過身就嫁他為妻。」她嘴上不服輸,硬是要和他一較長短。

  「哼!你敢,我先捉他下大牢,看你嫁誰去。」他輕擰她鼻頭,假意生氣,白牙咬上她雪嫩耳肉。

  佟欣月不甘示弱地反擰他手臂。「太子不講理,欺負小女子,我要告御狀,讓你五花大綁上大街丟人去。」

  從六歲認識他到至今已有八年了,她從未怕過他,也不以為太子的身份有多駭人,她始佟視他為尋常人,以平常心看待,不會刻意討好他。

  偶爾也是會吵吵鬧鬧,而每回先低頭的總是沈子揚,弄到後來頂多算是小兩口閒來無事的逗嘴,既不傷感情又讓兩人走得更近。他們心知彼此的身份無法改變,往後的日子佟欣月恐怕得捻酸吃不完,現在讓沈子揚吃點小醋,當是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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