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兒太嫩了,還學不會運用女人的天賦,爭一時不如爭千秋,要吵要鬧騰是成不了大事,吵久了只會讓本性暴露,讓人感到無知和厭煩,連最初的好感也沒了。
欲擒故縱,還要適時地給些甜頭,皇上擁有後宮三千佳麗,他還不是服服帖帖地栽在她手中,十來年榮寵不減。
「我不管以後,都不知道是幾年後的事,我只曉得現在不要看到太子身邊有我以外的女人,我要她們全滾遠點,不許纏著我的太子。」那是她三年後的丈夫,她不與人共夫,他只能是她的。
「呵呵,看不出你對太子這般情深義重,小小年紀已懂得爭風吃醋,本宮真是小看你了,妒性大到連個無舉足輕重的小女人也容不了。」沒出息,就這點能耐。
「什麼無舉足輕重,她都爬上太子的床了,完全無視我這個太子妃,你叫我這口氣怎麼嚥得下,難道要等她珠胎暗結,生下小賤種,把我太子妃的位置讓給她?」她越想越氣,如玉花顏糾結成一團。
「稍安勿躁,氣壞了身子誰心疼你呢!太子都十八歲了,有一、兩個女人不算什麼,你看皇上這麼多女人,本宮還不是全忍下了,男子貪歡是一時的,你要看和他長長久久過日子的人是誰。」佔了正室的名分,誰也搶不走。
馬玉琳仍忿忿不平地咬牙切齒,「要我忍比登天還難,姑姑你不疼琳兒了,只疼十二皇子。」不是親生的就是不同,差別立現,她忍不住小有怨懟,不甘心曾被捧在手掌心的疼愛被肉呼呼的小鬼搶走。
「誰說本宮不疼你了,你這」『頭沒良心呀!若非本宮為你著想,太子十五歲時皇上早就有意賜下美人數名,讓太子枕畔不寂寞,還不是本宮替你擋下。「當時她還作主讓皇上自個兒收了,封殯賞賜不斷的給足了美人恩。
「什麼?皇上的賞賜是女人,他未免老糊塗了,給自己的兒子塞女人,他以為太子跟他一樣好色……」無女不歡,左擁右抱還嫌少,年年招新人入宮,有些殯妃的年紀比太子還小,他一把年歲了怎麼還如此不知羞,專摧幼蕊。
哼!一樹梨花壓海棠,做人爺字輩綽綽有餘了。
「放肆,你越來越大膽了,目無尊長,連皇上也敢議論,你這條小命不要了嗎?」她真是把她給寵壞了,不知輕重,無法無天,蠻橫的性子越見刁鑽。
馬玉琳的驕蠻和不敬的口吻讓馬皇后忍無可忍的嚴厲喝斥,此舉登時讓一向受寵的馬玉琳嚇得臉發白,「姑……姑母,琳兒做錯什麼了?」
看佷女真嚇到了,法然欲泣地怯怯看著她,她歎了口氣,但語氣一樣沈肅,「皇上的事有你多嘴的分嗎?這天下是姓沈的,不是咱們馬府的,你一張不懂事的嘴想壞了馬府一鍋粥不成,你爹娘沒教你謹言慎行是不是,在宮裡說錯一句話就有可能禍延九族,你有幾顆腦袋可以砍?」皇上是「該」糊塗了,但再等一等,時機未到。
馬皇后怒顏一收,看向幼子的神情滿佈慈光,她輕撫酣睡無邪的童顏,一點一點攏聚的盤算在眼底成形,她的兒子為什麼不能是太子,她越看他越覺得他長了張帝王相。
其實她那聲「太子」是她心中謀算已久的目標,只是被突然闖入的馬玉琳驚擾,這才脫口喚出。礙於靖王一事尚未平定,她暫時不能動沈子揚,等這件事過後,太子他……就不再是太子了。
她嘴角微揚,露出一抹幾不可見的陰笑。
「姑……姑姑,人家知錯了,你不要再罵我了,以後我會學著少說少錯,不給你添麻煩,你就疼疼琳兒嘛!」適時撒嬌的馬玉琳軟著甜嗓,請求姑母的憐寵。
「疼疼疼,不疼你還疼誰,姑表一家親,都是自家人,本宮說你也是為了你好。」
一見皇后娘娘氣消了,和顏悅色地對她笑,馬玉琳跌了一跤忘了疼,又得寸進尺的要求,「姑姑,那個佟欣月……」
沒等她說完,馬皇后纖指輕抬。「不急於一時,本宮還用得到她。」
她要借助佟太醫的醫術,他的女兒是他唯一的弱點。
馬玉琳不服氣了,「姑姑想要她做什麼,琳兒比她能幹,更能助姑姑一臂之力。」她想爭口氣,不讓情敵專美於前,搶了她的鋒頭。
「她哪能跟你比,你是金枝玉葉,她不過是隨處可見的雜草,本宮怎會讓你涉險……」一計忽生,她眼眸微利地望向容貌娟麗的佷女,笑膺綻放。「琳兒,本宮的確有一件要緊事要借你的手一用,你可願意?」
馬玉琳未先問明何事便點頭如搗蒜。「姑姑交代的事琳兒一定不負所托。」
她揚眉,語多試探。「本宮問你,你愛太子嗎?若是他有一天不在人世了,你會為他傷心欲絕,食不下飯嗎?甚至活不下去,想跟他一起赴死,做一對同命鴛鴦。」
馬玉琳聞言後微露困惑。「愛嗎?應該不至於,琳兒很怕疼,不想死……姑姑這麼問是為什麼,太子敢不要我,琵琶別抱嗎?」
她色藝出眾,能彈琴論詩,畫得一手好畫,下幾步棋也尚可,但是才智就遜色多了,少了馬皇后的心計,此際隱約感覺到一絲什麼卻又捉不住,參不透姑母背後隱藏的極為可怕的陰謀。
「琳兒,這世上德智兼備的男子不只太子一人,你還小,見過的世面不夠多,『漫慢挑選,別急著論定佟身,本宮會讓你嫁得如意郎君。」他們馬家人不屈就,要挑也要挑最好地,讓別人看他們臉色。
她納悶了,不曉得馬皇后在說什麼。
「成大事者不擇手段,你不要怕,把心放橫了,咱們馬家人的膽子比天還大,半壁江山已在掌控中。」她陰陰地低笑,模樣甚為駭人。
「……姑姑,究竟要我幫你什麼忙?」她忽然感到心驚,同時有著噬血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