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這是正常反應,否則哪天他突然去她家拜訪,教他發現了,她的謊言不就拆穿了嗎?
「你剛剛說,我妹妹手上持有你給小平安的信物,是嗎?」
他點了點頭。「當初,就是因為她認出我戴在脖子上的信物,後來又帶著信物來找我,我們兩個才相認。可是差不多過了一年,我發現她不再戴項鏈了,因為那陣子她皮膚過敏,我想不戴項鏈是很正常的事,直到有一天,她又開始戴項鏈,可是各種項鏈都戴了,就是唯獨不戴那條項鏈,我就忍不住問她,她說項鏈弄不見了,我們就因為這件事鬧了不愉快。」
略一思忖,凌華娟提出自己的想法。「她可以拿到你給小平安的信物,這就表示她跟小平安一直保持往來。」
「現在想找出當初她跟哪些人有往來,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的事。」當初,他並沒有花心思去認識她的朋友,一直都是她繞著他打轉。
「我代替我妹妹向你說聲對不起,雖然錯誤已經造成,很難補救了,可是我會試著向她的大學同學打聽小平安的事,有消息,我會通知你。」
「謝謝。」
「這是我應該做的,不過我想,就算你找到小平安,你也沒辦法做什麼。」
沒錯,他是一個已婚的男人,即使找到小平安,他也不可能遵守當初的承諾。
此時,他們完全沒留意到隔著一道鏤空木雕牆,有個人一直注意他們的一舉一動。
姚以樂聽不見他們之間的對話,但是那位女子的面孔已經將她從雲端打進黑不見底的深淵,真的被好友猜中了嗎?凌華月跟老公吵架,決定回到齊孟石的身邊?果真如此,她該怎麼辦?
姚以樂不知道自己如何離開飯店,總之,走著想著,不知不覺中,她竟然來到果果——彭凱玲的「果子複合式麵包坊」。
彭凱玲一看到好友,便劈哩啪啦的開罵,「你這個女人總算出現了,重色輕友也應該有個限度,有了老公,就把朋友丟到九霄雲外,這像話嗎?現在這家店沒有你的股份,你就放著不管了嗎?我都不知道你這麼現實,分得這麼清楚!」
「果果……」
她很想叫好友暫停一下,讓她喘一口氣,可是剛剛開口,整個人就軟趴趴的往前面一倒,還好果果反應機靈,伸手一接,同時開口大喊——
「張均遙!」
咻一聲,一道高壯的身影從廚房衝出來,看到眼前的情況,立刻反應過來,伸手抱起老婆懷裡的姚以樂,然後在老婆的指揮下,轉身繞到後面的樓梯,來到二樓的住家,將姚以樂放在沙發上。
彭凱玲在沙發旁邊蹲下來,擔心的看著好友,同時輕聲詢問一旁男人的意見。「老公,要不要送以樂去醫院?」
姚以樂伸手抓住好友。「我沒事,只是很累很累,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真的沒事嗎?你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
「我真的沒事,只是需要一杯溫開水。」
張均遙聞言立刻跑進廚房倒來一杯溫開水,彭凱玲趕緊扶好友坐起身。
她接過溫開水,咕嚕咕嚕兩三下就見底了,才知道自己有多渴。
「還要再來一杯嗎?」
「不用了。」
彭凱玲輕輕推了一下張均遙。「你去忙吧,我在這裡陪她就好了。」
「肚子餓了,再打電話到樓下,我會幫你們準備吃的送上來。」他親暱的在老婆唇上親了一下,轉身離開。
「大胖,謝謝你。」姚以樂連忙對著他的背影喊了一聲,他舉起右手揮了揮,表示不客氣,便走下樓去。
「每次看到你和大胖總是覺得很不可思議,以前的你沉默膽怯,而大胖聒噪粗魯,可是現在,你比麻雀還吵鬧,遇到事情總是衝到前頭,大胖變得沉穩內斂,總是溫柔的守護在你後面。你們兩個真的是互補,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她真的好羨慕,雖然一路走來很辛苦,但是兩人攜手互相扶持,在困苦之中看見守護對方的真心。
「你不要轉移注意力,發生什麼事?」
「我不是轉移注意力,而是突然有感而發,人生的變化實在難以預料。」見好友的眼神越來越犀利,不容她閃躲,她不由得歎了一口氣,將整件事情從頭道來,說她偷聽到齊孟石跟某人訂下約會,雖然不願意干涉他的私事,可是抗拒不了好奇心,忍不住跟去華園飯店探個究竟,結果撞見了舊情人相見的情形。
「你說什麼?」彭凱玲激動的跳起來。「這個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可惡的女人?她的良心被狗叼走了嗎?既然劈腿嫁給別人,成全你們兩個了,她就好人做到底,幹麼又回過頭搶人?」
「大概是嫁人之後才發現,原來那個比較好吧。」
「狗屎,她嫉妒你,不希望你開心。我早就警告你要小心她,不要跟她往來,在育幼院的時候,成天躲在背後偷窺你的一舉一動,像只膽小的小白兔,可是父親來接她的時候,立刻變成高高在上的公主。一個人怎麼可以變化這麼大?她根本就是一個擅於見風轉舵的心機鬼。」
想起自己曾經稱凌華月為小白兔,她不由得自嘲的一笑。
「不行,我再也沒辦法容忍她了,我一定要狠狠修理她一頓!」
彭凱玲隨即轉身準備衝向樓梯,姚以樂趕緊伸手抓住她。「你冷靜一下,她只是跑來找齊孟石,又沒有說要搶走他。」
「難道等她動手搶人再採取行動嗎?」
「也許,她只是有事請齊盂石幫忙。」
「結了婚的女人去找前任男朋友,你認為她的動機有可能單純嗎?」
「不單純,我又能怎麼樣?」
「你不要再退讓了,直接找那個女人攤牌!」
「不是我退讓,而是人心由不得我。」
「這是什麼意思?如果齊孟石要回到她的身邊,你就成全他們嗎?」
「如果這是齊孟石的選擇,我還能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