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我家娘子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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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他的目光深邃如海,蕩漾著暖暖的波光,寧靜而溫柔,競神奇的撫平了她的惶恐不安,讓她忽然想起他這一路上的關懷與照顧,只有他是與眾不同的,只有他會聆聽她的心聲,她應該相信他。

  她舔著因為緊張而千澀的唇辮,在他的注視之下終於鼓足了勇氣,說出內心裡的話。

  「你會不會覺得……我麻煩?」

  「誰說你麻煩了?」他神情不變,目光仍然溫柔如海,語氣卻是堅定得猶如盤石。「你從來就不是個麻煩。」

  她重重一愣,心湖震盪,卻還是沒自信。

  她始終記得揚州城人對她的看法,記得街坊都居背地裡的竊竊私語,甚至記得那姓蔚的曾經說過的話--

  你一直感到很寂寞。

  其實他說對了,她一直好寂寞。

  不只寂賓,她也好難過,只是多年以來她始終不肯承認,她徉裝不在乎那些人的眼光看法,其實只是在逃避。她不明白那姓蔚的究競是如何得知她的弱點,卻因為恐慌,所以更加堅決要逃婚。

  直到遇到藍之前,她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竟然能夠坦然面對這份脆弱,他是她最好的朋友,只有他願意傾聽她的聲音,信任地的決定。

  在她心中,他是如此的不同。

  因為他,她才能勇敢的故開心房聲也因為在乎他,她再也不想逃避。

  倘若他覺得她哪裡不好,她一定會努力改進。

  「可是……很多人都這麼說……」她張開紅唇,囁嚅說著。

  「那是他們不懂你。」他的聲音鏗鏘有力的打入她心底。

  她又是一愣,猛然想起那姓蔚的也說過同樣的話,而他說話的語氣、看著她的眼神,甚至那低沉溫和的嗓音,竟然與藍恆完全如出一撤,就連他昂藏高大的身影,也與眼前的藍恆如此相仿,彷彿兩人就像是……就像是……

  不,不可能,她到底在想什麼?

  那姓蔚的居心叵側,藍恆卻是個正人君子,兩人長相不同,品性也不同,壓根兒是天差地遠,她怎麼會以為他們就像是同一個人,這太荒謬了。

  她迅速搖搖頭,甩去腦裡那弔詭的想法,不願再去想起那姓蔚的男人。

  他一定早就休了她,她與他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了!

  「可我方才就給你添麻煩了,你明明有要事在身趕著去北方,我卻多事雞婆,不但連累你得照顧我,還耽擱了行程,我……」

  「你熱心助人,怎麼能說是雞婆多事?何況你也沒有連累我。」他輕聲截斷她的話,因為她的賠然自貴,恨不得能將她緊緊樓進懷裡,溫柔的親喻她,以最真實的「行動」讚美她、鼓勵她。

  發生意外對,不是每個人都能像她如此義無反顧的出手相助,人心險惡,就連他也必須再三思量觀察,才能判定該不該幫忙,而地卻沒有絲毫猶豫的挺身而出,一心一意只想要挽救一條性命。

  他以她為榮,又怎麼會怪罪她呢。

  第7章(2)

  「但是……」

  她還想說什麼,他卻忽然拿起她披在肩上的干布,繞到她身後為她擦拭起一頭濕透的長髮,不願她再有受寒的可能。

  心弦震顫,她瞬間沒了聲音,心思和感官隨著他的腳步集中到了背後。

  她清楚感覺到他將她披散的濕發全攏到了一塊兒,而其中幾縷濕發正巧就落在她身前,他也細心的伸出大掌,將那幾絡髮絲攏到她的耳後,再束攏到掌心中。

  過程中,他的指腹意外刷過她的耳廓,粗糙厚繭摩擦在粉嫩的耳廊上,莫名讓她一陣顫慄,險些要將手中的薑湯溢灑而出。但他彷彿渾然不覺,只是慢條斯理的將干布攤開,將沮發包裹在布裡輕輕按壓,以極為緩慢的速度、極為輕柔的力道,由髮根至發稍,一路為她擦拭發上的水分,始終沒扯疼她的頭皮。

  從來沒有人像他這般對待她的發,就連她也不曾。

  她總是粗率了事,然而他卻是如此謹慎溫柔,彷彿她的發是縫著珍珠水玉、織著金銀絲線的絞羅綢緞,就怕稍有一個不慎,會扯斷任何一條絲線,掉了珍珠水玉,傷了整匹布。

  心弦愈震愈顫,她不只感受到他的溫柔,更感受到他輕柔手勁中那難以言喻的呵護憐愛,而他好聞的氣息,伴著他溫熱的體溫愈靠愈近,刺激了她原就敏銳的感官……

  不過,這、這是不對的,這樣的舉動實在太過親密,也許他只是太過習慣照顧莽撞的她,也許他只是天性溫柔使然,但她好歹是個姑娘家,就算再粗枝大葉、不拘小節,也該矜持婉拒他的好意,或是邁開步伐,拉開彼此的距離--

  「明珠,你知道嗎?」他輕輕開口,用最輕柔的嗓音,瞬間斬斷她那微弱得近手躊躇的念頭。

  低沉嗓音忽然落下,一股織熱氣息也隨之搔拂在她的耳背上,讓她不自覺再次微微顫果,無論是手中的薑湯,還是寧靜心湖,都再次掀起激檻漣漪。

  因為敏銳,所以更加敏感,他這一連串的無心之舉,對她而言卻像極了……像極了一種勾引挑逗……

  小臉辣燙,她揪緊衣擺,羞得只想逃,然而她的心卻像著了魔,竟然捨不得命令雙腳逃離他的溫柔,動也不動的佇立在原地,任由他為自己擦拭長髮,耽溺在他的溫柔氣息裡。

  撲通、撲通。她清楚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有多麼劇烈,每跳一下,都像是喊著喜歡他的證明,每次震動,都是對他的喜歡又深了一點。

  她喜歡他,喜歡得想一輩子都不跟他分開!

  「什、什麼?」她咬了咬下唇,多麼慶幸他是站在她的背後,所以絕對看不見她臉上的燙紅,也衷心希望他沒聽見她擂鼓般的心跳聲。

  「方纔我拿著薑湯上樓前,街上正好傳來消息,說是那孩子被救活了。」他輕描淡寫地說出方才聽見的消息。

  她重重一愣,驚喜萬分的迅速轉身,完全忘了方纔還慶幸他站在背後,看不見她臉上的辣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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