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我家娘子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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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她凶巴巴的瞪著他,表情是那樣的凶悍,語氣神態與九年前完全如出一撤。即便她忘了他,卻仍舊說出與九年前相仿的話。

  也許她並非是完全忘了,也許關於彼此,她仍然還有點印象的。

  他重新燃起希望,心頭陰霆頓時一掃而空,於是逗弄似的提醒她。「你已經嫁給我,我爹也是你爹,你該改口了。」

  她一愣,果然大受打擊的微微鬆手,凶悍的表情瞬間瓦解,就連氣勢也弱了泰半。

  該死,他說得沒錯,她已經嫁給他,雖然她迫不及待的想揍他,但蔚傲鷹已經是她的公公,而不巧的是,當今武林人物中她最景仰的就是蔚傲鷹,她實在不能不賣他幾分顏面,更不該出手毆打他唯一的獨子--

  她緊緊皺眉,只好強迫自己睜隻眼閉只眼,不跟他計較方纔的小事。

  「反正這樁婚事我是被迫的,你也不想和個不甘願的妻子一塊兒生活吧,重要的是我還破了相,你若是不想將來遭人指指點點,最好主動休了我。」她好心建議,就希望他能夠知難而退,畢競他堂堂京城第一鏢師娶了個破相丑妻,傳出去面子一定掛不住。

  「我既然娶了你,便不會休了你。」他溫柔地凝視著她。

  「為什麼?」她凶狠的瞪大眼,將他的衣襟揪得更緊。

  「因為這是我的承諾。」

  「去你的狗屁承諾,你到底要我說幾次,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啊!」啊,煩死了,這個男人怎麼都說不通啊!

  知道她對九年前的事完全沒有印象,他只好換個說法。

  「我一直等著你,明珠,我是真的想娶你。」他輕柔說道,注視著她的目光溫柔得幾乎要滴出水。

  若是其他任何姑娘見到他這眼神,一顆芳心恐怕瞬間就會被他揉碎,不顧一切的大喊我願意,並飛奔投入他的懷中,發誓一輩子都不會紅杏出牆,但此對此刻她卻只想賞他一頓毒打,看看能不能揍醒冥頑不靈的他。

  「但我就是不想嫁你啊!」她受不了的大乳。

  「明珠,別這麼倔強。」他失笑,即使連毒遭到拒絕,卻愈挫愈勇,甚至還反過來耐心的勸導她。「我知道你是忘了過去才會如此排斥,但我是真心的。」就算她忘了他也沒關係,他的心意仍然不變。

  「我要你休了我,也是真心的啊。」在怒氣徹底爆炸之前,她連忙深吸好凡口氣。小不忍則亂大謀,不行不行,她得更冷靜一點才行。

  握緊拳頭,她將氣得嫣紅的小臉欺到他面前,與他大眼瞪小眼。

  「我就老實告訴你吧,要你休了我不是沒原固的,事實上琴棋書畫我壓根兒沒一樣會,就連女紅都不行,這些我爹鐵定沒跟你說過吧?」這男人一定沒好好打探她的「底細」,所以才會蠢到將她娶進門。

  「是沒說過,但我知道你刀劍戟斧樣樣精通。」他微微一笑,比誰都曉得她的優點長處。他喜愛的是她直爽的性子,不是她會不會琴棋書畫,或是會不會女紅,他若是介意這些,就不會娶她了。

  「我不懂操持家務。」她皺眉,另外補充。

  「沒關係,府裡有總管。」他還是那般的寬容閒適。

  「我脾氣不好。」她將他的衣襟捉得更緊,非常老實的承認。「尤其現在,我就非常的想揍你,將來也一定經常會有這種念頭,你不要以為你生得好看,我就下不了手。」

  她的誠實坦白,逗得他差點噴笑。

  「你放心,我脾氣溫和,身子功夫還算不錯,應該躲得了你的攻擊,就算不幸躲不掉,也絕對耐打耐摔,足以讓你經常練練拳腳。」

  「你!」沒料到她說一句他就應一句,她為之氣結的大叫一聲,素性一次把話說白。「我粗魯莽撞、野蠻不懂規矩,一點女人家的樣子都沒有,只會到處惹麻煩,壓根兒不討人喜歡,難道你真的喜歡這種妻子嗎?」

  每次她在外頭惹了麻煩,爹就會長篇大論的教訓她,街坊那些婆婆媽媽雖然表面對她客客氣氣,私底下卻總愛躲在角落指著她竊竊私語,她們以為她沒聽見,事實上她把每一個字都聽進了耳裡。

  她知道自己是什麼德行,她學不來溫柔姑娘家的那一套,也改不了與生俱來的脾氣,樂得獨身一人,打定主意將來要當個俠女,誰知道他卻忽然上門提親,完全壞了她的計劃。

  「那是他們不懂你,我倒認為你直率正義,可愛得不得了。」他微笑,每一個字、每一勺話都是發自肺腑,誠心誠意,沒有半點虛假。

  「哼,你壓根兒就不認識我,少說得一副好似很懂我的樣子,油腔得調、花言巧語,原來你就是這樣欺騙我爹的!」

  他對她的指控不以為意,反倒歎了口氣,萬分憐惜的凝視著地。

  「我當然懂你,我也知道你不習慣南方的生活,這些年來一直過得不快樂,雖然有岳父和客錢裡的那些叔伯們陪著你,卻找不到一個懂你的人,你一直感到很寂寞。」找到她後,他除了著手籌力婚事,同對也派人打探她這些年在揚州的生活,於是明白長久以來她過得有多拘束。

  她是北方長大的女孩兒,長年跟著商隊一塊兒生活,早已養出熱情奔放、大而化之的性格,自然無法適應南方人的含蓄與規矩,但為了不讓岳父失望,她始終努力學習複雜的規矩禮儀,只是她天生正義感旺盛,每每見到有人恃強凌弱,就是無法袖手旁觀。

  可人心險惡,加上一般世人怕事,她的一片好心總是換不到同等的對待,又怎麼會快樂?

  他慢條斯理的說著,語氣是那樣的徐和輕緩,但一字一勺卻都重重打在她的心坎上,她瞳眸驟縮,如遭雷壓,瞬間鬆開他的衣襟。

  六年前她曾受了一次重傷,險些喪命,她知道爹是為了她好,才會決定到祥和繁華的南方,所以即使她不適應南方生活,也無法任性地要求爹再回到北方,只能努力再努力,試著學會人們口中的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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