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何時才會時機成熟?」
「就快了,別心急。」
「你根本不明白我的感受,要我如何能不心急?」她倒吸口氣,覺得無助又彷徨,「你……你到底是真知情還是欺騙我?天……我該怎麼辦?」
「你別誤會,我真的是……」
「夠了,既然不願說就別說了,可是請你以後不要再對我胡言亂語,否則我會請義父趕你出莊。」鸞鸞淚盈於睫,更氣自己居然因為他的一句話而去懷疑義兄。
「鸞鸞……」
「請你別再喊我鸞鸞了。」每當他用柔魅的嗓音喊著她的名,她就無法招架。
「方纔用膳時,你不是親口答應我,要我喊你的名?」
「剛剛是剛剛,現在是現在,因為我剛才試著想相信你,但現在已徹底對你失望了。」她眼中的冰冷再明顯不過。
「難道你當真感受不到我對你的關心?」
白磊朝前跨進一步,定定地望著她,那眼神再次對她造成影響!
她搖搖頭,將目光抽離他身上。
「我根本體會不到你的關心,有的只是一連串的戲弄與欺瞞,現在我終於醒了,求你別再讓我更討厭你。」他咄咄逼人的口氣與湛深的目光逼得她不得不這麼說。
「當真對我如此反感?不給我任何機會,再信一次也不行?」白磊的語氣轉為沉重,因為他真的不希望讓她因為他而再次受傷。
「算了吧!別再說了。」鸞鸞深吸口氣,丟下這話旋身離開,然而走到半路上,她發覺全身都疼痛起來,雙腿幾乎無法動彈!
她難過的蹲了下來,直覺心窩像是要碎裂般難受,腦子更是脹疼的厲害,而白磊的影子又從眼前掠過。
可惡,為什麼我又想起那個騙子,不想他、不該想他。
她捧著腦袋,拚命喘息,好不容易等身體的異狀消失後,見到柳雲中從前方的長廊走過,由於她蹲在牆角,他並沒發現她。
察覺他是往白磊的房間走去,鸞鸞不禁心生好奇,悄悄的尾隨而去。
「白磊,你給我出來。」一到門外,柳雲中便大呼他的名。
不一會兒,白磊從屋裡出來,靠在門邊問:「你還是來了。」
「聽來像是等我很久了?」他撇撇嘴說。
「沒錯,等著你來殺了我,或是讓我殺了你這傢伙!」白磊敵視著他,眼中充滿肅殺之氣,想起師父的死,他就恨不得立刻宰了他。
「哦,我想你已經知道她為何會失憶了?」
「當然,因為你對她下了毒,對吧?這種惡毒的手段也只有你使得出來。」白磊眼中流轉著怒火,「為什麼要這麼做?她並沒招惹你。」
「沒錯,她是沒招惹我,不過誰要她喜歡你呢?」柳雲中邪氣地笑了笑,「反正只要與你有瓜葛的人,我都不會放過。」
「沒想到你對我有這麼深的恨意,就因為師父將他的絕學教予我,你就不念師徒情分加害他老人家,還打算拔除我這個眼中釘,對吧?」
「厲害,又被你給猜中了!」
「很好,那就動手吧!」白磊擺好架勢,壓根不怕他。
「我知道你的武功比我高,我不會自尋死路,來這裡只是想警告你,趕緊給我離開水鶴山莊,別逼我玩陰的,否則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是嗎?那我就不得不出手了。」白磊赫然出手。
柳雲中隨即反擊,雙方你來我往,而白磊武功高強佔了上風。
體力漸漸不支,柳雲中眼底激射出一抹狠光,由袖子向白磊射出數枝餵了毒的銀針!
白磊利落閃開,「你以為這幾根針就能要我的命?」
「白磊,你等著瞧,我遲早要你付出代價!」柳雲中沒想到他竟敢在水鶴山莊裡動手,心生畏意下立刻閃身逃離。
白磊並沒有追過去,畢竟這是在他的地盤上,無論做任何事都得小心為妙。
站在遠處將他們的談話聽得一清二楚的鸞鸞完全亂了心!她萬萬沒想到原來白磊說的都是真話?她喪失記憶全是拜柳雲中所賜!
只是,他為何要害她?剛剛他說她喜歡白磊,這是真的嗎?可為何白磊不肯對她說出實情?
思緒混亂的鸞鸞在回房的路上一直胡思亂想著,直到回到房間她竟雙腿一軟,昏倒在內室。
約莫一個時辰之後,鸞鸞才在莊裡丫鬃的發現下被攙扶上床,莊主聞訊立刻領著兒子來到她房間為她診治。當然,白磊也同樣趕了過去。
當她看著那一張張憂急的臉孔時,已分不清誰是真心為她擔憂?誰又是虛情假意?
可悲、可歎呀!
「義父,我沒事,只是突然頭痛,現在好多了。」鸞鸞對柳季遠漾出一抹柔笑,因為她唯一確信的是義父絕對是疼愛她的。
是天意嗎?在她被柳雲中下了藥,昏倒在外時,最後竟然是被他爹給救了。
「真的沒事?」白磊心急的問道。
「對,沒事。」她不敢看他。
「我來為你把個脈好了。」柳雲中坐在她床畔,假裝關切地說。
「不必了大哥,別為我費心,我真的沒事。」為了不讓他起疑,她只好假意漾出一抹笑。
「那就好。」他半瞇著眸注意著她。
「義父,我有點兒累,想再睡會兒。」
「好好,就再睡會兒,我們就不吵你了。」
大伙紛紛離開,白磊在離開之際還不忘回頭看她一眼。
走出房門後,白磊發現柳雲中還站在門外,因而上前說道:「怎麼?擔心她恢復記憶?你下的毒不是無藥可解嗎?」
「我對於自己的使毒當然有信心,待在這裡只是提防你對她胡言亂語。」丟下這話,他旋身就走。
看著柳雲中離去的身影,白磊不禁搖搖頭,一來擔心鸞鸞的狀況、一來不知該如何博得她的信任。
「白大哥。」突然,他聽見身後傳來鸞鸞的聲音。
「你不是在休息,怎麼起來了?」白磊問道。
「很累,但是睡不著,正想出來走走沒想到你還在。」徐步走近他,站定在他面前,「從你那裡離開後,我想了很多,是我太過心急了,早先對你的冒犯,還請白大哥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