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街上的店家賣著各式各樣的東西,尤其是珠寶首飾、配件,還真是琳琅滿目、好不耀眼,還有布莊衣飾店的錦緞袍子更是美麗大方,讓人流連忘返。
鸞鸞回頭對柳雲中說:「大哥,我想試試這衣裳可以嗎?當初我昏迷時身上還有些銀兩,應該夠付這布錢。」
「怎麼這麼說,只要你喜歡我可以買給你,去試吧!」
「謝謝大哥。」
舉步正要走進店內,卻聽見他喊住她,「鸞鸞,我覺得對面那家店的衣裳更美,何不去那一家逛逛?」
「恩……」她遲疑了會兒才點頭道:「是,大哥既然這麼說,我就去看看。」
於是鸞鸞只好走往另一家店,挑了好一會兒,看中兩套衣裳,「店家,我能試穿看看嗎?」
「當然可以,請往這兒來。」店老闆笑著領她到後面。
柳雲中立刻跟過去,站在門外嚴密監控,就怕她趁隙溜人。
走進房間後的鸞鸞,立即將衣裳一擱,想著白磊交代她的話……發現一旁真有扇窗,於是推開窗悄悄爬了出去,此時白磊已在外頭等著她了。
「跟我來。」
他趕緊拉起她的小手往一旁小道快步走去,鸞鸞望著他握著她手腕的地方,只覺得無端發燙著。
就這樣兩人在巷子裡七彎八拐,又走過一段黃土路,最後才在一處林間停下腳步,「現在安全了,他絕對找不著我們。」
「你……你怎麼猜著他會要我換一家店?」沒想到他將柳雲中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
「他這人向來多疑,這是必然的。」白磊笑了笑,隨即指著前面,「走出這片竹林,有輛馬車等著咱們,還是快走吧!」
鸞鸞沒有反對,反正答應要隨他去,自然得跟著他走。
約莫一刻後兩人走出竹林,當真見到一輛馬車。
「沒想到你安排的這麼周全。」她望著他,心裡不得不佩服。
「要面對的是奸險的柳雲中,不先做好安排怎成?」白磊先登上馬車,而後朝她伸出手,「上來。」
「這……」她搖搖頭,「不用,我可以自己來。」三番兩次讓他牽了手,都讓她的一顆心蠢動著,她不想再如此心慌意亂了。
「好,隨你。」雙雙坐上馬車後,白磊猛力揮鞭往前疾駛而去,盡可能加快速度。
「我突然不知道跟你走是對抑或是錯?」坐在車廂裡,看著自己離南州愈來愈遠,她不禁皺起雙眉。
「為什麼這麼說?」
「儘管柳雲中對我使壞,但義父待我恩重如山,我這麼做簡直就是忘恩負義。」雖然她事前留了封書信在房裡,告訴義父她離開的真正理由,但仍覺得非常過意不去。
「等你找回記憶再回去賠罪不就行了?」
「你要帶我去哪兒?」她轉向他,對於未來感到茫然。
「帝京的巖宮。」當初他身受先皇遺命幫助過尉駿,皇上便看在尉駿的分上,答應了他的請求,讓她可以暫住過去居住的宮中,看是否可以喚回她的記憶。
因而,輔佐大臣江森便特地贈他一塊腰牌,讓他得以自由進出宮廷,甚至看出白磊是個人才,想借此重用他。
「巖宮!皇上住的地方?」怎麼覺得這兩個字好熟悉?
「沒錯。」
她很驚訝,「我……我如何能住進那種地方?它與我又有什麼關係?」
「待會兒你就知道,先別想太多。」他漾出一抹柔笑,「相信我嗎?或者仍對我生疑?」
「既然答應與你一起走,便是決定信你,好吧!就算會被殺頭我也認了。」真不知道這男人葫蘆裡究竟賣什麼藥?為何要把她往巖宮裡送?
也罷,反正她現在已一無所有,若真掉了腦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放心,我不會害你的。」
第3章(1)
經過好一段路,就在鸞鸞快要睡著的時候,終於抵達巖宮。
白磊拉住韁繩停下馬車,向守衛出示腰牌,守衛立即放行。
他將馬車繫於一旁,這才領著她走了進去。
站在巍峨堂皇的宮殿之間,鸞鸞四處張望,彷若掉進一場虛幻的夢中,好像這樣的場景她曾在哪個夢中見過,如夢似幻……
「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何帶我來這兒了嗎?」就連踩在這條青綠色的石板路上,那答答的聲響也是這般耳熟。
「我想讓你借由以前的生活環境來喚醒記憶。」白磊簡單做著解釋。
「我以前住在這裡?」鸞鸞驚愕的問道。
為何這男人的每句話都帶給她莫大的震驚,從一開始柳雲中加害於她,接著又使計將她帶離山莊,如今竟告訴她她以前是住在宮中!
雖不敢相信,卻又不得不信。
「沒錯,你以前是服侍公主的宮女,名字就叫鸞鸞。」雖然已經脫離柳雲中的掌控,但就怕告訴她她過去「公主」的身份,會讓她再一次受到其父齊城風重傷退位的刺激,這對她的恢復有害而無益。
「天!」她難以相信的頓住腳步。
他轉首望著她,「對了,為何你什麼都忘了,卻知道鸞鸞二字?」
「我並不記得,是恰巧我戴著的這條金鏈子上刻著我的名。」她從衣襟內拿出來看了眼,就是想不起它是打哪來的。
「這條鏈子是我送你的。」還記得與她初識的那年,她因為一條從小戴到大的鏈子不見而垂頭喪氣好久,他這才打了條一模一樣的送她。
或許在那時候,他就不忍見她傷心難過,只是從沒表現出真心。
「哦?那我們究竟是什麼關係?又是怎麼認識的?」趁他起了頭,她趕緊追問。
「這……」他想了想才道:「既然我與柳雲中是師兄弟,自然也是習醫的,也因為曾經醫治過你的病,所以與你認識。」
白磊隱藏部分事實。
「你的意思是我們之間只是大夫與病人的關係?」她緊鎖眉心,那雙水亮大眼帶著濃濃的失望。
「可以這麼說。」白磊不知如何解釋,只好如此回答。
「那你送我回宮做啥?還是做宮女嗎?」既然只是這樣的關係,他何必這麼關心她?再次讓她對他存了不該有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