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狗就做狗吧,寶貝女兒最重要!
一個多月後,十分湊巧的,回到平陽的這日,恰恰好是當年琴思淚嫁到杭家的這一天。
「真的……」琴思淚百感交集地呢喃。「好巧呢!」
「當年的今日,老婆妳嫁到杭家來……」杭傲雙臂一摟,抱她下馬車。「幸福嗎?」
「好幸福!」琴思淚衷心地道。
「那麼,今天妳回到杭府,我保證妳會繼續幸福下去的!」說著,杭傲將她轉向杭府大門。「瞧!」
「咦?」琴思淚一時錯愕,兩眼瞪圓了。「那……那是……」
「妳對師妹發過毒誓,絕不會再回到杭府,所以啦,今天妳要回的不是杭府,而是傲府。」
「傲府?」
「當年,我們離開北方後不久,老頭子就分了家!是家宅的家,不是家產的家。」杭傲特別強調。「中道依舊是杭府,是分給大哥的,左道是二哥的儒府,至於右邊的傲府,想當然耳,是我的,所以……」
「公公才會在原來的杭府大門左右兩側,分別又開了兩道門……」琴思淚喃喃道,眼眶悄悄潤濕了。「是為了妾身……」
「不然妳不能回來,我也不可能回來呀!」唇瓣愛憐地貼上琴思淚的髮鬢,杭傲柔聲撫慰。「再說,雖然多了兩道門,但其實門裡頭壓根兒沒什麼改變,也沒有特意築牆間隔開來,只是多種了兩排樹意思意思而已。」
淚珠兒終於禁不住墜落下來,「夫君,妾身定是上輩子積了福,這輩子才能夠嫁給夫君你,妾身……」琴思淚哽咽著低喃。「妾身定然會全心全意回報夫君對妾身的寵愛的!」
「不用,不用,妳只要老老實實回答我一句話就好。」
「夫君請問。」
「倘若……咳咳,我想收兩個妾……」
「夫君請隨意,妾身絕不過問!」
是怎樣?現在是在干酒,你乾杯我隨意,還是你隨意我乾杯?
「……」
媽的,笨女人,殺了妳!
終曲
怒氣沖沖地踏入書房,一屁股坐上書案後的座椅,杭傲猛拍一下書案,狂肆地咆哮。
「去把大小姐給我叫來!」
「是,爺。」
眼看主子好像氣得不輕,添福慌慌張張掉頭就跑,免得主子把氣出在他頭上。
而杭傲,兀自在那裡咬牙切齒地自言自語碎碎念。「可惡,可惡,婉兒不過才剛及笄,那小子敢情是向天借了好幾顆膽子,竟敢親自上門來提親!好好好,不把你整得哭天搶地、呼爹叫娘,我就不叫杭傲!」
不一會兒,杭傲的長女,杭婉便急急忙忙趕來報到了,身後還尾隨著她的親娘琴思淚,後者聽說杭傲在生氣,二話不說,也跟著來了,想說在不對的時候可以打個圓場。
就連杭傲的長子杭澈也晚兩步的趕了來——純粹觀眾趕入場看好戲。
「爹,您找女兒?」
「對,我要問問妳,妳這……」
原想順便連女兒也吼上一吼,然而,一對上女兒那雙跟老婆一模一樣的眼神,杭傲的嗓子就啞了,吼不下去了。
這個女兒,模樣兒長得可真像他,秀麗高雅,落落大方,可性子偏偏又像極了他的老婆,知書達禮,純淨溫婉,親爹是北方富豪,親娘出身南方書香世家,難怪剛過十歲,媒人婆就一次又一次的跑來提親,而他也總是以女兒尚年幼來婉拒。
左婉拒,右婉拒,大概是被婉拒得不耐煩了,現在人家小子居然親自上門來要「偷」他的寶貝女兒了,真是孰忍孰不可忍!
他這個親爹都還沒享受夠疼愛女兒的得意呢!
可是,他的寶貝女兒心肝肉,不管他再怎麼婉拒,遲早有一天,他還是得把她嫁出去,嗚嗚嗚,捨不得呀!
不管了,只要他還捨不得,女兒就不能嫁出去,對,就這麼決定!
見杭傲一會兒怒火沖天,一會兒垂頭喪氣,一會兒又像個孩子在賭氣似的噘高了嘴,琴思淚與杭婉不由疑惑地面面相覷。
他是哪裡不對了?
「爹?」杭婉擔憂地又喚了一聲。
杭傲這才回過神來,凝視女兒好一會兒,方才歎著氣問話。
「婉兒,妳可認識晉城蘇家的老四?」
「蘇四少?」杭婉更是困惑。「聽過,但,女兒並不認識他呀!」
不認識?杭傲頓時精神一振,既然女兒不認識,他就不必顧慮到對方是否女兒屬意的對象了。
刷刷刷,刷掉!
「好好好,那就沒事了!」眉開眼笑的,杭傲雀躍得像個剛搶到玩具的小鬼。
「夫君,」琴思淚終於忍不住了。「究竟是什麼事?」
「沒什麼,沒什麼,只不過又有人上門來提親罷了,沒啥大不了的!」杭傲胡亂擺擺手,翻開賬簿,正待檢視,眼珠子一轉,忽又抬起頭來,表情詭譎。「我說老婆,也有人來給我提親呢,說要嫁給我做二房……」
「敢問夫君何時要迎娶對方?」琴思淚毫不遲疑地問。「倘若時間太緊,妾身就得趕緊去張羅準備了,要……」
該死的蠢女人,真的想找死嗎?
琴思淚話還沒說完,杭傲臉就黑了一大半,「不必了!」面無表情的落下眼去看賬簿。「我又沒說我要娶。」
「呃?」琴思淚著實不懂,怎地才幾句話,夫君又變臉了。
「喔,老天!」純觀眾杭澈大聲呻吟,為自己竟有這麼一個智障的娘親而感到可恥不已。
他可不可以換個娘啊?
就連杭婉也頗為哭笑不得,雖然她的性子像琴思淚,但畢竟也是杭傲的女兒,她可不像娘親那麼遲鈍。
「夫君,你不開心嗎?」那個遲鈍的女人還在傻傻地問。
「……」根本不屑回答她。
「夫君,妾身敢請夫君告知……」
告妳的頭!
戲爛,演員更爛,純觀眾實在看不下去了,沒直接喝倒采就已經很給面子了,翻了個大白眼後,杭澈就一把抓住娘親往外拖,拖拖拖,拖拖拖,一直拖到遠離某人監聽範圍之後,杭澈才定住腳步,然後向遲鈍的女人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