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神情和語氣在在透露出對弟弟手足情深的關心,這讓嚴子洛有些感動,臉色終於緩和了一些。
「你先好好把病養好,我才給你那些藥,古則免談。」
「那……你是答應讓我繼續留下來了?」她問得小心翼翼,那雙美麗的眼眸流露出期待又怕受傷害的光芒。
嚴子洛盯著她那一臉期期艾艾的神情,有些無奈地妥協了。
「我給你兩天的時間,要是兩天後你還沒有痊癒,就給我收拾包袱回家去,聽見沒有?」
「聽見了、聽見了!」上官迎曦忙不疊地點頭,大大鬆了一口氣。
兩天的時間,肯定夠了。
一想到可以繼續留下,她的臉上就漾開愉快的微笑。
仔細想想,他剛才雖然態度冷竣嚴厲,卻是出於一份關心,否則又何必在乎她的死活?
她忍不住脫口說道:「其實你是個好人,要是可以改一改不討喜的脾氣,那就更好了。」
「又想管我娶不娶得到妻子?你還是省點力氣先顧好自己吧!」嚴子洛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我只是……」上官迎曦開口想解釋些什麼,但他卻己轉身走了出去。
她嗽起了唇兒,為了自己沒能好好解釋清楚而忍不住嘀咕了兒句。
其實剛才她並沒有想到什麼娶妻的問題,純粹只是希望他可以別繼續擺出冷漠的態度而己。
不過話說回來,嚴子洛有著讓女人懷然心動的俊美容貌,又有著令人歎服的精湛醫術,倘若真的能改一改那不討喜的脾氣,真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家會無法自拔地愛上他……
一想像著嚴子洛被眾多姑娘包圍起來的情景,上官迎曦忽然打從心底感到一股強烈的排斥,甚至突然希望他溫暖迷人的一面只有她能看見……
天啊,她怎麼會有如此「自私」的想法?
她該不是……該不是……
「我該不是病昏頭了吧?」
上官迎曦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並不燙手,但她還是乖乖地躺下來歇息,就怕自己的病情會加重。
「我看我還是先好好睡一覺吧。」過去這些年照顧弟弟的經驗讓她明白,唯有充分的歇息,病才會好得快。
她閉上雙眼,原本打算放鬆心情什麼都不想的,然而腦中卻自動自發地浮現嚴子洛的俊臉。
想到他答應暫時不趕她走,答應讓她繼續留下來,她的臉上不禁浮現一理微笑,那笑意直到她都不知不覺睡著了,仍掛在嘴角……
第5章(1)
兩天後。
上官迎曦一邊在心裡哼著曲子,一邊認真地擦拭桌椅。
原本她染上的風寒就很輕微,而她的心情不錯、精神好,再加上乖乖服用嚴子洛開的藥,果然兩天之後就完全痊癒了。
這兩天來,嚴子洛除了忙他的那些草藥之外,還不忘分神照料她,讓上官迎曦覺得感動極了。
只要他一出現在房裡,她的視線總會忍不住跟著他的身影打轉。
在他短短不到一刻鐘的停留裡,看著他端來親手為她煎的藥,看著他佇立在一旁盯著她把藥喝完,她的一顆心便會抑不住地懷然跳動。
她發現,自己好像……好像真的喜歡上他了……
要不是因為將他放進了心裡,雙眼怎麼會不由自主地追隨他的身影,而當他不在身邊的時候,思緒又總被他給佔滿呢?
這也說明了為什麼先前她會不希望其他姑娘們用愛慕的眼光圍繞著嚴子洛,一切全都因為她那份微妙的情慷使然啊!
一想到自己的心情,上官迎曦的俏煩霎時染上淡淡的排紅,但她手邊的工作可沒有因此而鬆懈下來。
既然她的風寒已經痊癒了,那麼從今天開始,她就要加倍賣力地工作,好報答嚴子洛這兩天的照料。
就在她認真擦拭桌椅的時候,一抹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一旁。
嚴子洛望著她認真的模樣,心裡湧上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儘管他努力想要漠視心裡那份被她挑起的騷動,但是這兩天送藥去給她時,總會對上她的目光,那雙美麗的眼眸中流轉著若有似無的愛慕情慷,讓他心中的波瀾非但沒有平息,反而更加劇烈了。
他皺了皺眉,收斂心思,邁開步伐走了過去。
「喏,這個拿去。」他將一個仔細包裹妥當的紙包塞到她手中。
「這是什麼?」上官迎曦好奇地望著手中的東西。
「你上回不是說要給你弟弟補補身子嗎?這是益氣補身的藥,一日只要服一帖即可,這裡是半個月的份量。」
聽了他的話,上官迎曦欣喜得眼兒發亮。想不到他還記得這件事情,那讓她開心極了。
「太好了!等我有空時,再給弟弟送去。」
看著她開心的微笑,嚴子洛說道:「不如現在就去吧,反正這會兒沒什麼事要你做的。」
這幾天,她的身影一直在眼前打轉,讓他的心緒無法避免地跟著起伏,倘若能夠獨處一會兒,應該有助於恢復「正常」吧?
「去吧,只要在晚膳前回來就行了。」
「真的嗎?太好了,謝謝!我會盡快趕回來的。」
上官迎曦喜出望外地道謝後,高高興興地抱著那個紙包轉身走了出去,迫不及待地想去看看弟弟這些天過得可好。
嚴子洛目送著她的背影,光是從她那輕盈靈巧的步伐,也能感受到她發自內心的歡喜,即使沒看到她的臉孔,他也可以想像得到此刻她的臉上,正掛著燦爛如暖陽的笑容。
靜靜地看著她愈走愈遠,一聲歎息突然自他口中逸出。
他無奈地承認,這個甜美的小女人的確具有某種特殊的魅力,總能輕易地吸引他的目光。
她那毫不造做的情緒與反應、堅強又善良的性情,深深地吸引著他,而隨著兩人相處的時日愈多,他也逐漸發現她和當年他所戀過的鄰家姊姊在他心中掀起的波瀾是很不一樣的。
當年,那位鄰家姊姊對他噓寒問暖,那份溫暖的關懷對自幼沒有娘親呵護疼愛的他來說,彷彿得到了某種程度的彌補,也因此讓他沉浸在那溫柔關心的假象之中,沒有察覺她其實另有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