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兩人退下後,她獨自走回寢房,但才推開房門,竟看到兩張久違的臉孔,不免錯愕,「索先、鄭尹!」
兩人尷尬一笑,異口同聲道:「好久不見了,秦姑娘。」
馬車噠噠的上了天堂山,坐在車內的秦樂自窗外看著這熟悉又懷念的美麗風景,忍不住開口請車快停車。
這個山崖一角,曾是閻冥策馬載她賞景的地方。
下了車遠眺,見終年積雪的冰峰,再看眼前潺潺飛濺的流水,往事歷歷在目,她不由得闔上眼,張開雙手,聽風在她耳邊呼呼的吹,想像他正策馬與她共騎……
這正是閻冥策馬過來時看到的一幕。
見她就站在崖邊,雙手大張,像要飛上天際,他不禁臉色丕變,想也沒想的就施展輕功,頎長的身軀飛掠向她。
她只感到腰部倏地一緊,一回頭,就見到閻冥那張俊美無鑄的臉孔,在他抱住她一個騰空飛掠,坐回高駿的馬背上時,她仍然失神怔楞著。沒想到,才想到他,瞬間就回到這個久遠的溫暖胸膛。
索先、鄭尹及隨車的持從、車伕等人都被閻冥這突如其來的騰空一抱給嘗到,個個一臉驚訝。
他先朝著索先跟鄭尹怒聲咆峰,「你們怎麼辦事的?她要跳下去了--」
「我若真要死,何必費事的跑來這裡跳崖。」秦樂總算回了神,微笑打斷怒不可遏的閻冥。
他們才半年沒見嗎?怎麼她眼中的他看來更俊美、更迷人,即使此刻的神態有些困窘,但那雙讓她朝思暮想的冷峻黑眸依然犀利。
索先及一群侍從很想點頭附和,但沒膽子這麼做。這一路上,棄樂非常好相處,也沒有半點想逃的跡象,事實上,她的心情可以說是十分愉悅的。
他冷冷的瞠視著她,卻不願承認,她該死的看起來好極了,沒有哭哭啼啼、沒有怨懟畏懼,而是笑吟吟的,在擺脫青蛆毒的折磨後,看來更是美極了!
「何況,我願意回來,是存著好心,想說好話、做好事來回報你的救命之恩。」她又笑著道。
「報恩是你回來的惟一理由?」這話沒有多想就脫口而出。
她微笑,「沒有其他理由啊,還是你比較希望聽到,像是我想你之類的話?」
他抿緊了唇,不願承認自己的確這麼想過,所以無法只在山莊等待,忍不住策馬前來,只是……「我沒想到你的心情會這麼好。」
「回來了,就再也不會孤單了。」這句話就說明了她想他。
他心中一熱,卻口是心非,「甜言蜜語對我沒用。」
「我知道,但我是被請回來的,自然就有愛人與被愛的權利,當然,在這條命還給你以前,我會好好把握。」她眼神仍充滿著深情。
但談到這敏感的事,他神情頓時一冷,「不錯,還記得你這條命是我的。」
「當然,我敢回來,就不擔心你索回我這條命。」她說得灑脫也勇敢。
「顯然我們有共識,那就進行下一步吧。」他眼眸冷漠寡絕,看不出任何佩服或讚賞之意。
所謂的下一步,指的竟是要她跟他成親生子?這算是另一種還法,要一命還一命?!
不管如何,閻冥這一招的確大大出乎秦樂的意料之外,畢竟索先跟鄭尹先前只是請她跟他們回漢陽山莊,其餘的,他們不能多說,所以答案揭曉時,她一怔,久久說不出話來。
外頭天寒地凍,山莊裡卻是張燈結綵、喜氣洋洋。
只不過,除了山莊的人外,沒有一名客人。
由於她是孤女,再加上閻冥的母親身體虛弱,因此,成親拜堂的程序免了,由淚光閃閃的晉婆婆親自送這對新人進洞房,而後退了下去。
垂掛著繡花紅幔的新房裡,點燃著龍鳳蠟燭,透著暖意。
閻冥將酒杯斟滿,拿起喜秤挑起覆在秦樂臉上的喜帕,與她並坐在床揚上,喝起交杯酒。
在燭火光影下,珠翠環繞的她端坐在鋪著鴛鴦繡被的床榻上,美得如夢似幻,簡直是天仙下凡。只是兩人間的氛圍不儘是喜氣,一身新郎袍服的他看來嚴峻,不見新婚的喜悅,她的表情卻相對的柔和沉靜,面對未來不似他忐忑。
他很清楚,他只是找到了一個說服自己的理由,可以把她拉回自己身邊的理由,而她,一如從前的豁達,竟勇敢的回來面對他,所以,他終究是被她征服了?!
莫名的怒火湧上胸臆,他恨,自己的不爭氣,恨自己的放不開!
驀地,他奪走她手上的酒杯甩落地上,大手再一揮,燭火頓時滅了,四周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接著他摘去她頭上鳳冠、拉掉霞帔,結實修長的身體欺身壓向她,迫得她不得不往後躺平在床上。
她才稍喘口氣,他的手猛地撕開她的紅色綢裙及褻褲,大掌探入腿間,她不禁倒抽口諒氣,隨即顫抖起來,而在感受到他手上粗糙的厚繭碰觸著最柔軟的部分,她呻吟喘息,意識迷離--
瞬間,他撩袍挺身,一次又一次的衝刺,狂野而熱燙的在她的體內釋放。
認真說來,這一晚的洞房花燭夜只是交代,沒有激情、沒有柔情、沒有深情凝睇,有的只有讓人難堪的「下種」,連身上的衣物都沒有褪得完全。
看著他背對自己,她用最大的包容,只輕聲說了,「我很高興自己成了你的妻子。」
高興引他緊繃著身體,沒有回應。天知道,他那樣草率的佔有她,根本無法滿足,他的慾火熊熊,發燙的身體仍備受煎熬,徹夜反側。反觀她,不僅睡得香甜,柔軟的身體還不自覺朝他依偎,更是折磨!
於是,他幾近一夜無眠。
第8章(2)
天剛濛濛亮,一陣騷動驚醒了秦樂,她張開眼眸,看到他已經起床更衣完畢,她慵懶的坐起身來,笑道:「早安,爺--不對,冥。」
「你還是叫我爺吧。」他丟下這句話就往門口走去。
「那可不成,我是你的妻子,既然有了新關係,就該有新稱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