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啊可是,她怎麼也沒想到之前還坐在電視前看電視的小勵會突然出現在她身邊,而且直接把她被打的事給說了出來。
「爸爸,奶奶有打媽媽,好大一聲,像這樣。」小勵說著用力的拍了一下手做示範。「啪!」
李佩頓時渾身僵直兼目瞪口呆,一整個無言以對。
屠秉文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非常的凶,凶到她都不敢再看他了,只好低下頭來問兒子,「小勵,你不是在看卡通嗎?怎麼跑到這來了?」
「卡通演完了。」小勵說。
「那就代表你該準備上床睡覺了。來,我們去刷牙,然後你就要乖乖睡覺。」說著,她牽起兒子的手,起身離開餐廳,也離開那個感覺就快要火山爆發的男人。
帶小勵去刷牙,接著送他回房間,叫他上床躺好,再替他蓋好被子後,她哄他閉上眼睛睡覺。李佩在兒子的房裡蘑菇了好一陣子,這才熄燈走出房間,回到客廳。
客廳裡,屠秉文正好整以暇的坐在沙發上等她,臉色依舊難看的嚇人。
「小勵說的是真的嗎?我媽動手打你?」他的聲音隱忍著怒氣。
「我以一個幫傭的身份,一直擋在她面前和她作對,她會生氣是難免的。」她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平靜的對他說。
「她再怎麼生氣也不該動手打你,而且你不是幫傭,你是小勵的媽媽,我的老婆,這個家的女主人!」屠秉文握緊拳頭,怒不可遏的說。
「但是她不知道。」
「你可以告訴她,你當時就應該告訴她你已經和我結婚了,是小勵的媽媽,不是什麼幫傭!」
屠秉文的心很痛,超出他想像的痛。他從沒想過她會為他受這種委屈,原本不公開兩人已婚關係是為了要保護她,結果卻反而害她受此待遇,他真的好氣自己,好氣母親。
「屠秉文,我們已經登記結婚的事你絕對不能讓你媽媽知道,明白嗎?否則她不僅會討厭我、看我不順眼,她還會恨我,甚至會想對我除之而後快。」她語氣沉重的告訴他。
他只是深深的凝視著他,神情晦暗不明,沒有應聲。
「屠秉文,你別不說話,快點答應我。」她叫道。
「不。」他只說了一個字。
「你別鬧了。」她眉頭緊蹙的對他說道:「你絕對不知道你媽對我會有多麼的深惡痛絕,我的存在在她眼中絕對是對你的玷污,你不要不相信我,讓問題和麻煩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我們已經結婚是逝世,她必須接受這個事實。」
「我們事後可能會離婚……」
「不會。」他斬釘截鐵的說。
「屠秉文……」
「我不會和你離婚。」他鄭重的再次說道,目不轉睛的凝視著她,然後緩緩的承認道:「從登記結婚那天起,我就已經打定主意這輩子都不會放你走了,李佩。」
她怔怔的看著他,被他臉上流露出來的堅定溫柔與濃烈情感給震住了,心狂跳。
他似乎呆了一下,然後扯了下嘴角,接著就突然將她拉進懷裡抱住她。
她有些僵直,卻在聽到他在她耳邊低喃的說出那句滿懷自責與歉疚的「對不起」時,慢慢地放鬆下來。
「那又不是你的錯。」她從他懷裡抬起頭來對他說,嘴唇卻不小心從他臉頰上輕輕滑過,兩人同時一僵。
四目交接中,他專注的看著她,深邃的雙眼中似乎有火光在跳,然後他低下頭吻上她的唇。
李佩無法遏制自己的心跳,它跳的是那麼的急切。她也無法遏制自己的呼吸,它整個停住。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閉上眼睛,然後感覺他溫熱的唇舌在她唇上嬉戲纏繞,誘惑她開口,接著就直接探進她唇齒間,纏綿深切的吮吻著她,讓她渾身著火,不由自主的貼近著他呻吟出聲。
慾望之火來的突然,也燒的極快,完全就是乾柴烈火,一發不可收拾的局面。
兩個人都已是成年人,也不是第一次,在法律上甚至還有夫妻的關係,再加上其實原就是郎有情妹有意,結果可想而知。
他一把抱起她,匆匆進房,兩人一起倒臥在床鋪的瞬間皆已迫不及待的拉扯著對方身上的衣服,待兩人皆渾身赤 裸時,他將她緊緊地壓在身下,用最直接的碰觸與挑逗喚醒她沉寂多年的情慾,然後深深地推進她,將她佔有。
這一刻,她無法遏制的哭了起來。
他渾身一僵,沙啞的聲音帶著隱忍與抱歉,還有些許慌張與不知所措的問:「我弄痛你了嗎?對不起。」
「不是,不是……」她哭泣的對他說,伸手緊緊地摟著他的脖子,將臉埋在他頸間哭著說:「別停,別停。」
他不需要她再多說什麼,緊緊的擁著她,吻了吻她,開始慢慢地在她體內移動著,一次又一次的撞擊著她,愈來愈深,愈來愈重,讓她逐漸忘記一切,眼裡心底只有他,只記得他,唯有他。
這一夜她成了他的女人,成了他名副其實的妻子。
但這一夜李佩心裡的陰影卻也益發擴大,讓她愈來愈不安,愈來愈恐懼。
第9章(1)
李佩從沒想過要隱瞞自己曾經離過婚的事,然而自從和屠秉文有了夫妻之實後,她卻不知為何怎麼也無法開口將這事說出來。
它就像一根刺一樣的紮在她心上,每分每秒,每個呼吸心跳都讓她擔心受怕。
「怎麼了,有心事?」
屠秉文並不遲鈍,老早就發現她的不對勁,只是想等她主動開口告訴他而已,無奈遲遲等不到她的主動,又見她似乎愈顯猶豫,這才終於忍不住的開口問道。
「怎麼會這樣問?」李佩愣了一下,問他。
「你最近有沒有照鏡子?」他問她。
她一臉茫然的看著他,不懂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你的眉頭整天都是皺的。」他說著伸出食指點在她眉心上,輕輕地揉了揉。
她愣愣的看著他,然後不由自主的輕歎了一口氣,沒想到她已經憂懼到如此明顯的地步,整天都皺著眉頭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