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初夏練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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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頁

 

  有實力的人不怕被比較,但是不用和人比腦力較勁不是更好?她也知道真正的勝利是看結果,有端得出檯面的成品才是致勝關鍵,可她對自己一向信心十足,這不是問題。

  「小夏學姊,事關敝公司聲譽……」陶四非力挽狂瀾,想把失控的火車頭再拉回來。

  夏語綾一把推開他,直接走向那背對著她的男人。「執行長的決定是正確的,「月光爭輝」會給你輝煌的一頁,讓你為這選擇大放光彩。」

  「我相信你辦得到。」初日輝說。從不讓人失望,會勇敢爭取她想要的東西,不像他……

  驀地,他神色僵硬地瞪著探頭到自己面前的臉孔,只見那張原本帶笑的明媚嬌顏慢慢斂起笑意,眼神由訝然到迷惑,漸漸的轉為陌生。

  「據說你是我學弟,可是我好像沒見過你……你真的是南陵高中的學生嗎?我不記得有你這號人物。」

  「你不認識我?!」

  初日輝一愣,語氣艱澀的間出這句話。

  事隔多年,他在外表上的變化確實不少,已由青澀俊秀的借懂少年變為昂藏而立的大男人,歲月的洗禮為他增添了內斂傲然的氣勢。

  但是,本質上的他並未改變,出色的五官仍有學生時代的影子,深邃的輪廓和眼眸極易拼認,以他倆過去的熟識度,她不可能認不出他是誰。

  如果連在操場上跌一跤的陶四非她都記憶猶新,那他更不是容易讓她忘卻的對象,畢竟他們相處的時光遠比任何人多,在她畢業前,他的身邊一直有她。

  「不認識。」夏語綾睜著大而圓的水眸,笑容可掬的說道。

  「我是初日輝,你得獎的畫作「日光男孩」的模特兒。」他語帶質疑,不相信她真把他忘得一乾二淨。

  「沒印象。」她說得敷衍,表情茫然,一副真的不認識他的神態。

  相較她漫不經心的態度,他內心衝擊甚大,隱隱火光在眸底跳動。「夏語綾,你沒有失憶症吧?」

  「難說呢,誰曉得我是不是撞過車,或從懸崖上摔下來撞壞腦袋?人的腦子構造複雜,一根小神經搭錯線就全完了。」她狀似灑脫的聳聳肩,輕快的玩笑語調彷彿琴弦,悄然撥動某人的心。

  「但你記得陶四非,你明明跟他毫無交集。」初日輝不能接受她記得別人,唯獨忘了他。

  陶四非覺得很無辜,打了個冷顫。他沒出聲站在一旁看戲也中槍,平白無故惹來某人橫眉怒視,而且還無從耕解。

  「血琳琳的畫面總是令人興奮嘛,一直到多年以後,我才知道自己有嗜血的一面。」夏語綾突地話鋒一轉,故作悄皮道:「唉!說不定我是吸血鬼,見血癡狂,所以才忘不掉陶學弟。」

  初日輝一聽,黑眸不悅的昧起。「你是說如果我在手腕上割一刀,你就會想起我是誰??」

  她笑得很假的一彈指。「有可能呢。」

  「夏、語、綾……」他聲音低沉,似有發怒的跡象。

  「兩位不要玩那麼大嘛,有話好好說……」陶四非見狀況不太對,趕緊出面打圓場,準備發揮他三寸不爛之舌的公關長才,彌平這兩人看似平和卻火花四濺的氣氛。

  可惜他說不到兩句話,就曉得自己異想天開了,眼前兩個人把他當炮灰齊齊一吭,低沉和嬌蠻嗓音同時在他耳邊晌起,轟隆作響——

  「閉嘴!這裡沒你的事。」初日輝向來冷傲的黑眸正在冒火。

  「你不要管,這是私人恩怨。」夏語綾也怒了。有誰規定人要惦記著一個不守承諾的人,她放下了還不成嗎?

  一個叫他閉嘴,一個說是私人恩怨,這兩人是怎麼回事,其要把他當隱形人忽視嗎?

  他大概明白他們之間的問題沒人能介入,眼下氛圍既緊張又撲朔迷離,他知道想留下來就要當自己不存在,因為他擔心他一離開,風華集團的辦公室會上演前所未有的鬥毆戲碼。

  氣勢上,身為男人的初日輝較強捍,看來佔了上風,不過神色雲淡風輕的小夏學姊也非省油的燈,瞧她墉徽地勾著眼神腕人,也是不用刀劍武器就能把人氣個半死。

  看她的樣子,初日輝想她八成還在「記仇」,因此歎了口氣,決定軟化自己的態度。

  「小夏,我們有十多年未見了吧?」是記憶美化了她,還是他把她放在心裡太久了,當年清雅容貌已成了今日的明艷嬌顏,卻一樣生動得教人移不開視線。

  「顯然不夠久。」夏語綾撤撤嘴,不以為然。

  「所以,你是認識我的。」他嘴角微揚,柔和了臉上剛硬的線條。

  「不、認、識。」她一字一字強調,故意說著反話。

  「小夏,你想逼我收回給你的特權嗎?風華集團旗下不只是銀行、飯店、汽車零件連鎖專賣店,還有百貨公司及進口美妝等,想想看,若你能簽下一年的廣告合約,「月光爭輝」能獲利多少?」他威脅加利誘,試圖逼出她的其實反應。

  牙一咬,她再也忍不住地伸出蔥白食指往他胸口一戮,鋪天蓋地的滿腹怨言就這麼傾吐而出。

  「是誰在我畢業隔天就消失無蹤,還說什麼不見不散,放我一個人在戲院門口傻傻地枯等?那天是颱風天,你知道雨下得多大嗎?

  路上半個人也沒有,就只有我像傻瓜一樣的在等人……」她氣憤不己的說。

  她畢業那天,他們約定好了,不管分離多遠,彼此的感情不會變,學姊學弟的情誼也要往前邁進一步,從牽手開始,再到心的相守。

  誰知,誓言猶在耳際,他卻失約了,她整整等了他一天,他始終沒出現。

  失望是難免的,但更多的是擔心和焦慮,以她對他的瞭解,他不可能無故缺席的,除非生病了,病得下不了床,或是出了什麼事。

  她一直在等,等他打電話來解釋,可是事情都過了三天,他不僅人沒來,連打電話來知會一聲也沒有,放不下心的她只好主動去找他,看看有沒有什麼讓她幫得上忙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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