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
譚予澈帥氣的臉上緩緩地漾起一抹笑容,主動向她打招呼。
不管她剛才』揍他的手勁有多大,看到她秀氣的臉上沒有一絲缺陷,壓在心頭多年的大石終於落了地。
敬媛輕睨了他一眼,發覺這傢伙的笑容還是跟以前一樣的討人厭,總是給她一種驕傲、自負的感覺。
「你就是當年踢傷小媛的罪魁禍首?」戴安薇直率地問道。
「我就是譚予澈,這是我的名片。」
他大方地由口袋裡掏出名片,遞給兩人。
敬媛瞄了一下,注意到名片上面印著「尹威科技」執行長--譚予澈。
這男人以前在學校就是球隊裡的隊長,很愛發號施令,沒想到出了社會,事業上還頗有成就,真是優秀得教人嫉妒。
「我是小媛的好朋友,戴安薇。」
「對於當年讓標受傷的事,我真的很抱歉。」他望著她,眼楮閃爍笑意,語氣誠懇地說:「對不起。」
「對不起?」敬媛挑了挑眉,迎上他微笑的眼楮,火氣又冒上來了,一點都感覺不到他道歉的誠意,沒好氣地詢問道:「你的對不起就是拿著「李大偉」的鍵保卡,來掛我的門診?」
「難道你以為要掛你的門診是件很容易的事嗎?」譚予澈無奈地說。
走進一家專治直腸肛門科的診所己經夠尷尬了,還排在一群女患者裡,更是難為情啊!
「什麼意思?」
她雙手盤胸,昂起細緻的下顎。
譚予澈指了指窗外,從二樓窗台的角度望出去,恰好可以看見招牌上大大的寫著「痔瘡」兩個大字。
她頗能理解他的想法,也許對一般人來說痔瘡是羞於啟齒的隱疾,但身為直腸科醫師的她早已沒啥感覺了。
「那你刻意掛我的門診究竟想幹麼?」她追問。
「我想知道葉醫師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小媛子。」
譚予澈說明來意。本來他是想等她看診結束再詢問她的,沒想到她先認出了他的身份。
「然後呢?」她挑了挑秀氣的眉。
「我只是想確定你過得好不好?」譚予澈瞅看她。
「現在才來確定未免太晚了吧?」她對他的話半信半疑。
「當年我不小心踢傷你之後,有去你的音樂老師家裡找過你,才曉得你已經搬家了。」譚予澈解釋道。
但他沒說出口的是,那時他打破撲滿,拿出存了很久的「遙控汽車基金」跑去買了一盒很昂貴的進口巧克力想向她道歉,卻怎麼也沒有料到她居然已經搬家了,從此「小媛子」這三個字成為他心裡最深的愧疚。
「那時我爸耍來這裡開業,所以我只好跟著轉學。」她淡淡地說,沒想到譚予澈曾經找過她。
「你大學聯考的那年,我還特地去查過榜單,但一直沒有在音樂系上查到你的名字,我一直以為你會當一名音樂老師。」
譚予澈回想起查榜單的那段往事,原來從一開始他設定的方向就是錯誤的,怪不得找不到她。
「喔。」
她輕應一聲。沒想到他真的找過她,還以為他把她忘記了。
「直到上個星期,我小學的球友李大偉來你們診所看病,看到牆上的醫師執照,我才曉得你有可能成為一名醫師了。」
「你現在還在踢球?」她好奇地問道。
「對。」他點頭,旋即補充道:「但是己經不找女生踢球了。」
「因為沒了欺負的對象嘛!」她涼涼地嘲諷道。
他苦笑,沒有搭腔。
趁著兩人敘舊的空檔,戴安薇拿著智能型手機連接上網,開始搜尋著關於「尹威科技」和譚予澈的資料。
譚予澈曾接受某家財經雜誌的專訪,聊起自己的創業經過。
在美國攻讀碩士時,他和弟弟譚予海找了兒個好友籌措資金,成立了「尹威科技」。
他們看準了智能型手機的商機,從事跨平台的軟體開發與系統格合,幾年下來成績斐然,賺進大把鈔票。
他們兄弟倆各司其職,譚予澈交際手腕一流,擁有管理方面的長才,所以由他出任執行長一職,負責整個公司的營運;而弟弟譚予海則負起研發工作。
戴安薇的表情猶如發現新大陸般興奮,怎麼也沒有想到葉敬媛小時候的冤家不只外表長得俊,事業有成,還是個極品男,重點是他未婚,簡直是所有未婚女性夢寐以求的擇偶對象!
「葉醫師,請你原諒我當年的無心之過。」
譚予澈瞅著她,刻意喊她的職稱。
「算了--」她搖搖頭。
他都道歉了,她再記仇好像顯得自己太小氣了。
更何況,他也不是故意踢傷她的,而且他曾經找過她,只是時間軸錯開了,她沒有緣分接受到他的歉意。
「怎麼能算了呢?」沉默已久的戴安薇急急地跳出來,打斷敬媛的話,一副正義凜然的口吻說道:「江湖上有言--出來跑,遲早要還的!」
「還?」敬媛微訝,側臉望向戴安薇,納悶地說:「你要他怎麼還?難不成要我瑞斷他兩穎牙,再打破他的額頭?」
譚予澈挑了挑眉,瞥望了戴安薇一眼。
「那種以牙還牙的方式太過殘忍,大家都是文明人,當然要走理智路線。」戴安薇挽著好姊妹的手,靈機一動,對著譚予澈笑咪咪地說:「就罰你必須當我姊妹的免費男傭一個月,隨call隨到。」
戴安薇也不管這個提議合不合理,反正先在譚予澈的身邊佔個位置就是了。
「我又不是七老八十,沒行為能力,需要人家幫我推輪椅、拍痰、煮粥、復健,要一個傭人幹麼?」
敬媛蹙起眉,柔訓起好友荒謬的提議。
再者,她和譚予澈又不熟,要她厚著臉皮使喚他,這種事她做不來。
譚予澈被兩個女人晾在一邊,邃亮的目光鎖定在敬媛的身上,觀察兩人的舉止與互動。
譚予澈發現,葉敬媛即使變成了「葉醫帥」,但個性本質還是沒什麼改變,依然跟小時候一樣非常的有趣。
穿著白袍的她,看診時既專業又嚴肅,但私底卻給人一種純真、帶點稚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