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不同的是,她接受了徐捷安,而莊依芸卻拒絕了黃俊豪。
剛才那名男子心痛欲裂的神情令人印象很深,穆紫文不禁想著,當她還不明白徐捷安的心意時,他是不是也那麼痛苦?
她突然間好心疼。
到了一樓,電梯門往兩旁滑開,穆紫文沒有出去,而是按下上樓鍵,再搭電梯回到徐捷安的辦公室。
「徐捷安。」她一進去就喚他。
徐捷安從文件裡抬起頭,看見穆紫文去而復返,不解的問:「怎麼這麼快就回來?忘記什麼東西了嗎?」
她只是大步朝他走過去,不發一語的摟住他頸子吻住他。
她突然這麼熱情的主動獻吻,令他有些受寵若驚,但他姑且把疑惑撇在一旁,決定先熱烈的回應她。
結束一吻後,兩人還是捨不得分開,他將她拉坐在自己懷裡,關心的問:「怎麼了?」
「我不出去了,我在這裡等你開完會。」雙手圈抱著他的頸子,她依戀的輕蹭著他。
「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她的反常令他有些擔心。
「沒有……等等,你要找個機會告訴你的秘書,說你已經名草有主了。」誰都別想覬覦她的男人。
「為什麼?」
「因為這樣才能讓她早一點死心。」
「讓她死什麼心?」對她的話,他有些摸不著頭緒。
「她喜歡你,你知道嗎?」她也不拐彎抹角,索性直接說了。
「你怎麼知道?她跟你說的?」他一聽,眉峰微蹙。
「我剛才要下樓時,不小心聽見她跟別人在談話。」說到這裡,她定定地盯著他,「你不要跟我說,你完全感覺不到她對你的心意?」除非他跟她一樣遲鈍。不過她相信,他絕不是這種人。
「我只知道她對我有好感,其他的我沒什麼留意。」莊依芸擔任他的秘書兩年多,他自然多少感覺得出她對自己的不同,但她工作能力不錯,只要不造成他的困擾,其他的他不會多管。
彷彿想通了什麼,他臉上突然露出笑容。
「紫文,你該不會是在吃醋吧?」所以才會突然那麼熱情。
「才沒有,除非你跟她真的有什麼,不然我有什麼好吃醋的?」她才不承認自己很在意他身邊有個癡戀著他的女人。
「那你為什麼要叫我跟她說我已經名草有主?」他笑著問。
「我是為她著想,免得她一直單戀著你,這樣很可憐。」她認真的道。
與其讓莊依芸暗戀枯等,還不如令她盡早死心,才能再投入另一段感情裡。不管她最後會不會和那個黃俊豪在一起,自己都會祝福她能找到一個她愛、對方也愛她的人。
「不是擔心我被她搶走?」她這麼緊張,令徐捷安很樂,眉角眼梢皆染上愉悅的笑意。
她揚起秀眉,「如果你這麼容易就被搶走,那也沒什麼好希罕的了,我會放鞭炮送你走。」他若真的這麼禁不起誘惑,那根本就不值得她愛。說著,她斜睨著他反問:「你會嗎?」
「不會。」他毫不猶豫地表明自己的心跡,「我跟她除了工作上的關係之外,沒有任何私情。」對方當了他兩年的秘書,如果真要有什麼早就發生了,不會拖到現在。
穆紫文想了想,慎重地開口說:「徐捷安,如果將來你變心了,我希望你能第一個告訴我,不要讓我成為最後一個知道的人。只要你坦白跟我說,我就會放你走,不會強求。當然,我自己也一樣。」
如果兩人之中,有一個人的感情變了,卻還硬要將彼此綁在一起,只會讓雙方都痛苦,誰也不會開心。
好聚好散,是她對他唯一的要求。
「好。」徐捷安點頭答應。
即使覺得不可能有這一天,他不會對她說他對她的愛永誌不渝這種話,因為愛不是用嘴說,而是要用行動來證明。
這時,桌上的內線電話響起,告知徐捷安開會的時間已到。
「我等你回來。」她露出燦爛的笑靨,替他再整理了下領帶,才催促著他離開。
富星雜誌分兩期刊載了穆紫文所寫的有關殯葬業與安提服飾的報導,得到很熱烈的迴響。尤其是那篇安提的報導裡刊登了名設計師Ann的專訪,引起媒體圈的一片嘩然,不少同業紛紛向穆紫文打聽,她究竟是怎麼採訪到Ann的。
但她全都只回了四個字,「無可奉告。」
只要徐捷安一天不想公開自己的身份,她就會為他死守這個秘密。
打完一篇新的採訪稿後,穆紫文瞥了眼腕表,起身離開雜誌社,趕著到天河接徐捷安回醫院複診。
經過兩個多月的休養,他肩膀上的傷已經恢復得差不多,手上的石膏也已取下,斷骨的部分癒合得很好,上個月便開始回天河上班。
來到天河,她正要敲門進徐捷安的辦公室時,莊依芸剛好從裡面開門出來,她朝對方點頭示意,莊依芸卻依然低著頭沒有理她,逕自從她身邊走過。
進去後,穆紫文納悶的望向徐捷安,「莊秘書怎麼了?臉色好差。」
「她這幾天也不知是怎麼回事,不是錯誤百出,就是忘了這個漏了那個。我剛說了她一頓。」
「我覺得她氣色好像不太好,是不是病了?」
「我也這麼問她,說如果不舒服,我可以放她幾天假,等她養好身體再回來上班。」
「那她怎麼說?」
「她沒說什麼。」當時他那樣問她時,她只是咬著唇欲言又止的看著他,似乎有事想說,但他一追問,她便又噤聲不語。
「會不會是感情上的問題?」她揣測道。
他連忙聲明,「紫文,我前一陣子已經跟她暗示過我們在一起的事,她的感情絕對跟我無關。」
「誰說是你了?我是在想,會不會是那個黃俊豪又在糾纏她?」
「黃俊豪?你是說我們公司的禮儀師嗎?他跟莊依芸有什麼關係?」他不解的問。
「咦?他是你們公司的禮儀師?」她有些訝異。
「你之前見過他的,你忘了嗎?上次我帶你到醫院看接體的過程,他就是那次負責的禮儀師。」他提醒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