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紫文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說出重點,「莊依芸懷了徐捷安孩子的事,你知道吧?」
「你說什麼?依芸懷了總經理的孩子?」聞言,黃俊豪方正的臉孔一陣驚愕。
「咦?難道你還不知道這件事?」看見他吃驚的表情,她有些意外。
「我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他問著,臉上閃過一絲痛楚。
「他們沒有在一起。莊依芸宣稱是三個月前天河聚餐那次,徐捷安喝醉了,酒後亂性才——」
「你是說三個月前那次?」他打斷她的話,一臉震驚。
穆紫文緊盯著他,沒有忽略他臉上激動的表情,「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事?」
「我……我不知道。」黃俊豪低下頭,放在腿上的兩隻手緊緊握成拳頭,強忍住胸口激盪的心情。
她接著追問:「你是不是想替莊依芸隱瞞什麼?」他剛才一閃而逝的表情,分明透露出他知道什麼內情。
「沒有,我什麼都不知道。」他垂著臉,用力的搖頭。
見他一再否認,她表情嚴肅的開口道:「黃俊豪,如果莊依芸肚裡的孩子不是徐捷安的,你這樣為她隱瞞也幫不了她,等孩子出生後,一驗DNA就知道真假了。」
「……」聽見她的話,他張了張嘴卻不吭聲。
她再出聲勸道:「我知道你跟莊依芸一起長大,你很喜歡她,所以更不該害她。」
彷彿被人窺破了秘密,他錯愕的抬起頭瞪她。「你怎麼知道這件事?」』
「有一次你跟她在樓梯口發生爭執,我不小心聽見的。」她試著放緩語氣勸誘他,「你如果真的喜歡她,就不該眼睜睜看她一錯再錯。如果孩子不是徐捷安的,她卻硬賴給他,破壞他的名譽,等孩子生出來後,以徐捷安的個性一定不會原諒她。趁現在還來得及,別讓她再繼續做傻事吧。」
「這件事不能怪依芸,她根本不知道。」話脫口而出,他才驚覺自己說溜了嘴,猛然摀住嘴巴,聲音戛然而止。
她眼睛一亮,不讓他迴避的持續追問:「不知道什麼?」
看來,事情果然有問題。
從咖啡館走回車裡後,穆紫文神色有些凝重。
坐在車裡等她的徐捷安關心的問:「紫文,黃俊豪說了什麼?」
她烏亮的瞳眸幽幽注視著他,語帶埋怨的指責說:「徐捷安,你真是一個害人精!」
「我?」徐捷安一臉莫名其妙,不明白她為何突然這麼指控他。
「你害死人了!」她又說了一次。
他眉峰輕攏,「紫文,你能不能把話說清楚,我到底做了什麼事?」
見他一臉無辜,她板起臉孔橫他一眼,「你呀,酒量那麼爛,一句喝醉了就把事情推得一乾二淨,知不知道害死人家了?從今以後,如果我不在你身邊,你一滴酒都不能沾。」
他毫不猶豫的一口答應,「好,以後在外面,我一滴酒都不喝。不過你能不能先告訴我究竟發生什麼事?是不是黃俊豪說了什麼?」才會讓她一回到車上,就沒好氣的對他大眼瞪小眼。
看著他,她慢吞吞開口道:「黃俊豪說,那天晚上他幫莊依芸一起扶你回她家後,他就離開了。」
「就這樣?」聽她說到這裡就停下來,他有點意外,她去了那麼久,不會只打聽到這些吧?
「還有下文,別急。」她面無表情的緩緩續道:「他擔心你會藉著酒意占莊依芸便宜,所以不放心的又折了回去。恰巧大門沒上鎖,他直接開門進去,看見莊依芸坐在沙發上,闔著眼像是睡著了。」
「然後呢?」他接腔問。
「然後……黃俊豪就情難自禁的偷偷吻了下她。」
見她說一段停一下,他忍不住催促道:「紫文,你能不能一口氣把話說完?」
「不能。」回答得很乾脆。
她就是故意要吊他胃口,所以才不肯爽快的把事情一次交代清楚。
聽出她語氣裡的不滿,他溫聲試探,「紫文,你在生我的氣?我做錯了什麼嗎?」
「你知道自己酒量差,就不該沒有節制的喝得爛醉如泥。」這樣之後的事也不會發生了。
他苦笑了下,解釋自己之所以喝醉的原因,「那天看見你潑陳信榮一杯水後生氣的離開,我心情也不好,所以聚餐時才會多喝了幾杯。」說起來他會喝醉,也全是因為她。
「就是那一天?」她詫異道。
「嗯。所以你可以告訴我之後究竟發生什麼事了吧?」
她緩下了臉色說:「黃俊豪偷吻莊依芸後,見她一直沒醒來,於是就對她心生邪念了。」之後的事,就是這件誤會的開始。
「那她為什麼會認為那件事是我做的?」他提出疑點,莊依芸不該連是誰侵犯她的都不知道吧?
「因為黃俊豪把燈關了,黑漆漆的,莊依芸雖然被他的動作驚醒,但由於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臉,所以她一直以為是你才沒有拒絕……事後,她昏睡過去,黃俊豪怕自己做的事被她發現,還刻意跑去把你身上的衣服弄亂,製造假象。」
當時聽黃俊豪說出這段經過後,穆紫文很替莊依芸生氣,她就這樣被玷辱了、懷了孕,還一直認錯人,害得徐捷安背了黑鍋,以愛為名侵犯別人的人,根本就是混蛋!
可惡的是黃俊豪在做了之後還不敢承認,刻意掩飾自己的獸行,把責任推給徐捷安,更是無恥。
所以當時她忍不住狠狠揍了他一拳。
聽完她的話,徐捷安沉吟道:「所以莊依芸肚裡的孩子,是黃俊豪的?」
「嗯。黃俊豪本來不知道莊依芸懷孕的事,聽我說了之後,他神色詫異,才會被我察覺異狀,追問出這段經過。」
「那他打算怎麼解決這件事?」
「莊依芸肚裡的孩子既然是他的,他當然要出面去自首,跟莊依芸把話說清楚。」至於莊依芸願不願意原諒他,那就是他們自己的問題了。
「現在真相大白,證明了我的清白,我跟莊依芸真的沒有任何瓜葛,你可以相信我了吧?」沉冤得雪,他滿意的傾過身想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