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們快離開這裡,別將其他人捲入。」婁戰來輕握著她的手。「不悔,你的記憶一定有恢復的一日,在你恢復之前,我不多說其他的,你相信我一我就算傷盡天下人,也絕不會傷你。」
「我知道。」她扁著嘴,小臉貼向他的胸膛。
他的一舉一動已足以表明他對自己的心意,對他,她沒有半點疑心。
「天亮,咱們就離開。」
「爆炸傷了很多人嗎?」
「不,那時船工都聚集在船尾,受波及的只有咱們。」正因為如此,他才篤定是追兵趕至。
「那火藥是引信點燃才爆炸的吧。」她突道。
「是如此沒錯。」
「那就代表兇手就在船上,既然如此,雋王爺沒有徹查嗎?」
「他當然要徹查,但我不希望引起其他紛爭,更不希望將雋王爺捲入其中。」雖說相太極看重他和不悔的能力,但他要是得知弋風皇族正在追殺他們倆,天曉得他會不會倒弋,反將他們獻給弋風?
龔不悔垂斂長睫不語,門外突地響起落夜的聲音,「主子,雋王爺求見」
婁戰來從落夜平穩的嗓音聽出門外應該只有相太極,並無麻煩,於是道。「有請雋王爺。」
門板一打開,相太極便一臉抱歉地抹了抹臉說。「本王真是對不住兩位。」
他微揚起眉。「王爺何出此言?」難道說,追兵已和雋王爺聯繫上,而他在計算過孰輕孰重之後,決定要將他們交出?
「本王找到兇手了。」
「呢?」婁戰來垂睫,大手撫上繫在腰間的丸節鞭,殺氣在濃睫中隱隱竄動著。
第五章 幸好我不是男人(1)
「是候雷。」相太極氣憤道。
侯雷?婁戰來抓在鞭頭上的手微鬆,還未把問題問出口便聽龔不悔說。「怎會是他?」
「本王剛循線逮著他時也不信,可偏偏……」相太極愧疚得要死,「觀永盛產磷石,在攀潮鎮亦有礦區,磷石在這極易取得也是不管制的,本王沒想到侯雷竟會自製炸藥想要……婁皇子、不悔,你們放心,本王已將他處決,至於其他……本王一定會想辦法彌補。」
婁戰來雖不知侯雷是誰,但聽兩人對話,猜得出他八成是相太極身邊的人。
「算了……人沒事就好。」龔不悔不想追究,她大概猜得出候雷是因為被革職所以遷怒到她身上。「只是禍及主子,覺得很抱歉。」
「婁皇子,真是太抱歉了。」相太極看向他,臉上有說不盡的愧疚「本王問過大夫了,這傷是不重,但也得要好生靜養個幾天,所以這幾日兩位就在別院裡好生歇著,要是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便是。」
「雋王爺客氣了,不過是一點小傷。」聽至此,婁戰來才淡嘴笑意道。
「不,這說到底是本王的錯,要是本王能夠提高警覺就不會讓兩位受傷了,本王實在是……」
「要是王爺真這般愧疚的話,就請王爺準備一些紙筆吧。」龔不悔瞧他一張臉都快要垂到地上,說出要求想讓他心裡好受一些。
「紙筆?」相太極不解地問著。
她話一出口,婁戰來便知道她在打什麼王意,「她一刻都不得閒,心想沒到船宮,也想要畫點船樣。」
「你怎麼知道?」她倒是詫異了。
「你說呢?」
龔不悔笑柔了一雙琉璃眸,對上他含笑溫煦的陣子,讓一旁的相太極覺得自己站在這裡真的是太礙眼了……不過呢,該說的事還是得說明白才好。
「不悔,今兒個已經晚了,明日我再派人走紙筆過來。」從這一刻起,他不再自稱本王,願意與他倆互稱名諱。
不悔的無私大氣,讓他願意纖棄降貴地交這個朋友。
「嗯,也好。」龔不悔笑睇著他。
那笑意彷彿春陽,教相太極心頭驀地一動,但餘光瞥見婁戰來敬去笑意瞬間冰冷的眸,他立刻收斂心神。
「那好,兩位早點歇息吧,要是餓了就讓廚房準備宵夜。」
「多謝王爺。」
「不悔,在人後無須多禮。」他話一出口,瞥見婁戰來瞬間瞇起了黑眸,教他立刻再把話說得清楚,「自然婁皇子亦是一樣。今日船上一事,出於我監管不周,兩位非但沒有責怪,甚至還一心記掛著船事,讓我真的非常慚愧。」
他發覺婁戰來這人表現出的樣子跟不悔在不在有很大的關係,他心思全跟著不悔轉動,只要不悔點頭,他就不會說不,只要不悔笑了,他的眉頭絕不深鎖。
表現得太明顯看,自己要小心一點,別教他給誤會了才好。
「王爺太多禮了,不過是意外。」婁戰來淡笑道。
一個王爺沒了架子,只有兩種可能,要不是視對方為友,那就是心儀對方一而不管相太極屬於哪一種,他都難以忍受。
再三道歉表現誠意之後,相太極隨即離開,只因他發現婁戰來在龔不悔瞧不見的角度裡,眼眸微露殺氣,濃於不想打壞交情,他快快離去,免得節外生枝。
「雋王爺真是個不錯的人。」
「是嗎?」
那冷沉的嗓青,教她橫睨了一眼。「你在生氣?」
「沒有。」
「為什麼生氣?」
那帶著淘氣又刻意模仿的語調,教他低低笑開。
「知道不是追兵,那麼我們是不是可以繼續待下,至少等到我把船樣畫好。」瞧他笑了,她心情跟著好轉。
婁戰來垂斂長睫,卻見她往他腿上一躺,由下往上看著自己,那表情好可愛,堆著滿滿的央求,甚至還有些許的撒嬌。
這是他從未見過的風情,要他怎能拒絕?「可以是可以。」
「這話聽起來像是要談條件似的。」她撤了撤嘴。
注視她民久,他啞聲逗她,「可不是?難道你不覺得應該景一下以示感謝?」
龔不悔瞪大眼眸。不敢相信他人前人後落差好大,竟然調戲她!
「嗯?」他故意湊近。
見她直瞪著他,他不禁勾彎唇,覺得她這反應和以往挺像,正打算點到為止地收手時,她卻突地貼近,吻上他的唇。